马明辉正色道,“老先生,最近有没有发现你脸色变得越来越黑了?就算喝了许多酒,也不会再红脸了?”
“那是我酒力好,有什么好稀奇的?”
殷世全见马明辉并没有说赵四结婚的事,也就暂时不拿他出气,于是双手抱胸立于门前,两眼则鼓鼓地盯着马明辉,他想看看这小子说这一通话,到底想卖什么狗皮膏药。
“非也——”
马明辉摇摇头,又道,“面部发黑,那是肝脏受损的强烈征兆。”
“你——你乱说!”
殷世全虽然还不相信马明辉的话,内心却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
“老先生最近是不是特别容易激动,发脾气?”
马明辉故意闭目掐指作沉思状,一旁的静心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都有些酣然如醉。
殷世全如实地点点头道,“是有一点儿!”
“那您最近是不是还常有四肢乏力,消化不良,无端出汗的表现?”
马明辉忽然睁开眼睛又问殷世全。
殷世全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老先生可否借我右手一用?”
马明辉并不答话,只快速伸出了一手。
殷世全惊愕道,“你——你想干什么?”
“别担心,我只是想给您把个脉而已!”马明辉微微笑道。
静心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偷笑:原来马大哥所说的法子就是装作给他看病,故意吓唬他啊!
“你是医生?”
殷世全一脸错愕地望着马明辉,不过他的右手却很快向他伸去了。
马明辉也不多言,只将右手放在殷世全的一股经脉上,再暗暗发力,殷世全顿感全身一阵血液沸腾,冷汗直流。
“老先生是不是觉得现在心里十分慌乱,仿佛就快喘不过气来似的?”
“是啊是啊!”
殷世全内心彻底慌乱。
马明辉缓缓放下他的右手,忽然板着脸叹气道,“哎——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身体?”
“一个月前有次醉酒,去附近的医院输过液。”殷世全如实相告。
马明辉又问,“那当时给你出过什么检验报告没有?”
“这个倒是没有!”
殷世全又摇摇头。
马明辉道,“难怪你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嗜酒如命!实不相瞒,你的转氨酶素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转案——那——那是什么东西?”殷世全纳闷。
静心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转氨酶素偏高表明你的肝脏受损严重,如果再不治疗的话,就会发展为肝癌!”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我刚才号了一下你的脉,发现老先生脉象混乱,恐怕肝脏受损十分严重——”马明辉又故意扬长了声音。
殷世全一听这话忽然笑了,“你们这是故意危言耸听,吓唬我的吧?”
“吓唬你对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好处!”马明辉故意摇头叹息。
殷世全笑道,“你们是想以治病为由,再让我乖乖地跟你们去东海参加赵四的婚礼。”
马明辉摇头道,“所谓医者仁心,我不过是观察到了老先生脸上的变化,道出了其中的一些猜测,叮嘱你注意身体而已;你若不相信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静心——咱们走!”
说罢,马明辉当真转身往电梯口走去,静心单手作揖,对殷世全施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愿你保重贵体,告辞。”
只在这时,马明辉忽然又转过头来道,“如果老先生还想保命,明天上午十一点之前不妨赶到东海市春晖路春晖大厦楼下的一品堂药房找我。”
“滚滚滚,少在那里吓唬老子!”
殷世全一恼,又对马明辉骂开了。
马明辉也不多言,只摇了摇头,便跟着静心快步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缓缓下降,静心愁眉不展道,“怎么办,那个老施主好像并不上当!”
“呵呵,放心,这件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一会儿他一定会去医院,咱们到时候跟着他再去搞点儿手脚,这件事情就算全部成功了!”
马明辉笑着拍了拍胸脯。
静心还有些不信,盯着马明辉又问,“如果他不去医院怎么办?”
“他现在不去,一会儿一定会去!走吧,咱们坐在车里等等他!”
话音刚落,电梯门“叮咚”一声脆响打开,马明辉也迈着从容的步子往小区门口走去。
殷世全回道屋里后就心神不宁地坐在了沙发上。
楚雅芳见这老小子一回来后连电视也看了,便纳闷道,“老殷,你刚才跟谁在门口嘀嘀咕咕啊?刚才出去的时候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怎么一回来就闷闷不乐了?”
“还能跟谁啊,还不是下午那两个白痴!”殷世全怒骂道。
楚雅芳问道,“难道他们又让咱们去参加——素素的婚礼了?”
“这倒是没有!”
殷世全摇了摇头,猛然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灌了半杯水。
楚雅芳不解道,“那你干么生这么大的气?”
“他们——他们说老子要得肝癌了!妈的,说什么面部发黑,脉象错乱,转氨酶素升高——”
“还别说,我发觉你最近的脸真的变黑了不少。”不等殷世全说完,楚雅芳就抢了一句白,跟着又道,“我听说转氨酶素升高就是跟肝脏有很大关系。”
“啊——难道,难道那个男的还不是打胡乱说的?”殷世全立马慌了神。
楚雅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万一真有个啥的话——也好早发现早治疗嘛!”
“那好,那赶紧走——幸亏我还没吃饭,还可以抽饿血。”
被楚雅芳一劝,殷世全立马就换起了衣裤。
两人很快走出了小区,因为不会开车,也就没有买车,出入稍远的地方自然只有打车。
马明辉坐在车里还没有抽完一支烟,静心就盯着南航小区门口两个挥手拦出租车的中年人道,“马大哥,他们真的出来了!”
“哈哈,看那个殷老头焦急的样子,估计他就是去医院的!”
“那咱们赶紧跟上去吧!”
“不急,慢慢来!”
马明辉嘿嘿一笑,等殷世全和楚雅芳钻进了出租车里,他才打燃火,缓缓转动了方向盘。
东海。
一幢豪华的别墅内。
贵妇人乔玉雪吃过了晚饭,正躺在卧室里让专业技师给她做着spa。
二楼的客房内,忽然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保姆急急跑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少爷又开始摔东西了!”
“强儿——强儿你又怎么了?”
乔玉雪听得这话,翻筋斗从床上爬起来,跑向客厅,两手死死从身后抱住了正在怒砸豪华家具的司徒强。
司徒强边推乔玉雪边怒道,“妈——我不想活了,你让我去死吧!求求你们别再把我关在屋里了!”
原来,刚刚司徒强看到了电视剧里的一帮美女,想起自己今后不能行人事尽欢乐了,这家伙便又开始发了疯;如今,客厅里的家具摆设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经换了三批了,再这样砸下去的话,估计这个家迟早会被司徒强给败完啊!
“再等等——你爷爷说就快了,就这几天他就可以手刃了你的仇人!你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待在家里,等候他的消息!”
乔玉雪似乎根本就抓不住气大无比的司徒强,于是又吆喝保姆来一起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一脸风尘的司徒宏毅走上了二楼,看到满地狼藉的样子,这家伙忍不住又冲司徒强咆哮道,“干什么,又寻死不活了是不是?不就是以后不能碰女人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啊——”
看到司徒宏毅那一脸愤懑的表情,司徒强忽然发出一声震天之吼。
司徒宏毅看到自己儿子那一脸痛苦的表情,最终没有忍住铁石心肠,于是走到司徒强身边,紧紧抱住他泪流满面道,“强儿,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也只能试着去接受了!不过你放心,你爷爷说了,咱们的仇马上就可以报了!”
“真的吗?”
司徒强听到这个消息,终于静下了心来,慢慢转怒为平道,“那你告诉爷爷,我要亲自割了那个杂碎的鸟蛋,再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咳咳——”
司徒宏毅看着身旁还站着的保姆,猛然冷咳两声示意司徒强不要再往下说了,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正大光明之事......
南江。
殷世全跟着楚雅芳坐着出租车到了人民医院后,大部分医生已经下班了,不过急诊室内还灯火通明。
于是,殷世全就挂了一个急诊号,惴惴不安地走进了急诊室,当他将自己的一些不好症状说出了之后,急诊医生就开了几张单子让他去检查。
等殷世全一走,马明辉也走进了急诊室内,不过他却不是来看病的!只见他轻声跟急诊医生说了几句话,然后拿起手机一阵摆弄后,那个急诊医生也盯着手机微信的钱包满意的笑开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殷世全拿着几张化验报告单急匆匆地走进了急诊室,还没等医生看完,这老小子就急急问道,“医生,我这些情况都还算正常吧?”
“转氨酶素已经高得离谱了,肝功严重受损,哎——”
急诊医生没说得两句话,就放下眼镜板起了脸,同时盯着殷世全问道,“你这情况多久了啊?怎么不早点儿来医院检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