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蓝到底还是没能知道顾澜口中的礼物是什么,被顾澜的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给噎得死死的,也不好再问。
戚修远这边的进展也不是很顺利,他和戚成琅来到酒吧街,并没有找到白楼,听店员是说他们老板很少过去一次,他那次能碰到白楼也是碰巧了。
“怎么办?我觉得那个人明显是在躲着我们。”
刚从酒吧出来,戚成琅就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戚修远看了他一眼,而后不紧不慢地说:“嗯,他在躲着我们,但不代表我们找不到他。”
他的气质冷峻,说出这话的时候尽管面无表情,依旧让人感受到一阵寒意。
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成功勾起了戚成琅的好奇心,他不禁问:“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戚修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过了有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然后,慢慢悠悠的回到了车上。
戚成琅在他身后跟着,气得牙根直痒痒,拿着手上的墨镜恨不得砸他后脑勺上。
当然,他也只敢想想。
“哎,这是去哪?”本以为这会儿该回家的戚成琅,看着跟既定路线背道而驰的走向,在跟戚修远“冷战”十分钟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警察局。”
“啥?去那干嘛?”
“去见一个人。”可能是觉得自己这句话还不能表达他的中心思想,于是戚修远加了一句:“见赵总,他好像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哦~”戚成琅了然,知道自己又是给人免费当人肉测谎仪的,心中不满,戴上自己的墨镜大爷似的就把屁股底下的座椅放平,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戚修远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样子,浓黑的眉头一皱,显然要不是现在需要他帮忙,他真的把人给扔下车了。
要说商业上,戚修远他当之无愧的是神坛上的霸主,但在类似识人心理方面,戚成琅因为出某些特别危险的任务,也就不得不学了点,好保命。
十五分钟之后,两个人就坐在了赵勇的对面。赵勇,是赵总的全名。
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赵勇此时却看着像是苍老了许多。
他看到戚修远之后,不怒反笑:“怎么着?戚总是觉得我这老家伙还不够惨,特地来再撒一把盐?”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说话间,戚修远拿出一张照片,放到他的眼前。
戚成琅看见,那上面的人正是他们刚才没能见到人的白楼,随即他把目光放在对面的赵勇身上,发现他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缩。
但很快,他就平静如水的从容回答戚修远:“不认识。”
戚修远看了看一旁的戚成琅,正好他也冲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立马明白是怎么个情况。
“哦,那不知道赵总口中的主子又是哪位大人物?竟然让赵总都称得上一声‘主子’,来头一定不输戚氏集团吧。”戚修远将照片重新收回,然后嘴角一弯,似是在聊天。
赵勇没立刻回答戚修远,视线在他口袋里漏出的照片一角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重新直视他:“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但不是现在。”
戚修远还想问什么,就听赵勇忽然眼神中充满攻击性,恶狠狠地说:“戚修远,你以为你投了个好家庭一辈子就能顺风顺水,不可能!世上那么多人都盯着你仇视你!像你这种人,没有了戚氏,你什么都不是!”
说完,他突然发狂的想要冲上去打戚修远,被旁边的警务员给拉住。
警务员跟戚修远说:“探视时间到了,我们要把人送回去了。”
戚修远冲他颔首,转身离开。
后面的赵勇还在不停地嘶吼:“戚修远,你永远都不是主子的对手,不是我们的对手!”
戚修远听着这句话,眼神暗了暗,满带戾气。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谁才会笑到最后!
戚成琅不经意间看到他嘴角的冷笑,吓得浑身直发毛,赶紧离他远了几步。
戚修远带着戚成琅回去的路上接到阿安的电话,说是家里的小安逸一直哭,哄不好,可能是生病了,戚修远就近把戚成琅放在路口,便赶回了家。
戚成琅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正嘟囔着吐槽戚修远,迎面撞上一个女人。
他掀起眼皮正想要说对不起,却发现那女人侧步往旁边走了一步,准备绕过他。
呦呵?这女人怎么不想其他女人一样破口大骂那句经典台词:“你不长眼吗?走路都不知道看着点!”
这是戚成琅心中的第一个念头,随即眼睛瞟到她耳郭后面暗黑色的刀子纹身,心中好奇更甚。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挡在她面前,开口:“这位小姐,撞了人一声不吭就要走?”
迟青出来不过是来散心的,刚才想事情走了神,便不小心撞到了人,她本就不是习惯道歉的人,所以并不准备道歉,才故意绕过去,倒没想到这人还是个较真的。
她抬眸,杏眸半睁不睁,有种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优雅,没有感情的对拦在面前的男人说:“对不起。”
戚成琅对女人极其冷淡,他不喜欢爱情里的纠结和矛盾,可眼前的女人,只一眼却让他尘封的心有了丝松动。
此时的他还搞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单纯的以为是心里不舒服,便大爷似的吼女人:“你这对不起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你看你那什么眼神?想吃人啊!”
“你不要太过分!”迟青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本来在庄园里看着主子天天一个劲地对俞思蓝好已经够难受的了,如今这人还碰到枪口上,她冷漠地板着脸,眼中杀气腾腾:“惹怒了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戚成琅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手给吓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唬住了,立马反击,眉头一皱,霸气回怼:“你确定?”
迟青被戚成琅挑衅的眼神给激怒,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摸到腰间的家伙事,但又想到组织里的规定,加上现在正是危险期万事都需谨慎,她便强制压下冲动,松开了手。
可观察敏锐的戚成琅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眼神一暗,看向迟青的脸时,多了几分戒备和猜疑。
“不管怎样,我已经道过歉,你要是觉得哪被我碰上了,想要钱,那就开个价。”冷静下来的迟青更加的不近人情,高冷如霜地看着戚成琅。
戚成琅也没想真跟她计较什么,被她这么一说,突然就觉得自己挺胡闹的,从部队出来之后太松散了。
他平复了心情,礼貌一笑,真诚的道歉:“没有,是我脑子一热,抱歉。”
倒是迟青被他这种实打实的真诚给弄懵了,气不顺的是他,突然卖乖的也是他,真是善变。
要是戚成琅知道有朝一日他会跟“卖乖”这个词产生联系,估计会当场吐血而亡。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陪你玩了。”迟青懒得理他,侧身与他擦肩而过。
戚成琅回头,盯着她耳郭后的纹身,突然好奇她腰间是不是别了一把枪。
时间总是不慌不忙的走着,走着,带走了一天又一天,也让人们的思念越交越浓。
偌大的庄园对于俞思蓝来说就是个牢笼,面对顾澜不厌其烦的讨好,宠爱,她非但没有一丝欣喜,心中的恶寒倒是与日俱增。
这天,到了顾澜所说的给她礼物的时间。
他一清早就告诉俞思蓝要带去一个地方,然后便找来了一个服化组给她打扮,一直到晚上才弄好。
鬼知道有多少个瞬间她多想冲着他骂一句“神经病”!
出门的前一刻,她还是照例被套上了黑布袋,只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顾澜一直开心的跟她讲笑话,听得她只会用冷笑回应他。
“我说顾澜,你既然诚心想要带我出去玩,这样蒙着我的头真的好吗?”俞思蓝忍不住吐槽一句,心里暗暗想着,他能够中套给她取下头套。
可惜顾澜很明白她的心思,温和的回答:“你不过是想记下路而已,念念,你的心思哥哥都明白。”
明白!明白个鬼!
俞思蓝在黑布袋里自行翻了个白眼,心中觉得这男人真可怕真讨厌。
车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就听见顾澜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沉得很:“念念,今天你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不知道你会不会很开心。”
俞思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不确定的问:“你是说……”
“果然你很开心,比跟我在一起开心多了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澜截断,俞思蓝意识到他在生气,生怕他做出对戚修远不好的事情,连忙说:“没有,我只是……只是问问,想知道个答案而已。”
俞思蓝蒙着眼,也不知道顾澜信没信,只是他不再说话了,车内的气温莫名低了好几十度,下了车后她才重新找回正常的温度。
下车前,顾澜给她把黑布袋摘了,所以当她看到眼前恢弘大气的建筑时,愣了愣,心道:“这是戚氏旗下的拍卖会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