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酒客疯狂举杯喝酒,看舞女亡命扭腰摇扇,看世界灯红酒绿目无暇接。
如今终于可以出来透一透气。
他才发现,龙城绿化做得不赖,晚头间的外面的空气好生清新。
等了好一会,才截到一辆空车,正要上车回去,忽的一个电话打过来。
楚傲然一看,竟是齐小念,为了打好关系和找人,他只能接了电话,“怎么啦?”
齐小念在电话里不予作答,“你转身,沿着人行道左拐,这里有一间夜华希灵,要快!”
楚傲然无奈说道,“我正要回家了……”
“要你来就来,赶紧的!我有些东西想要和你谈一谈!”
这东西该不会名曰恋爱吧?
楚傲然便依言折身而望,抬眸才发觉,那夜华希灵,在夜色里澹澹的亮着柔和的明黄之光,从那些窗户透出来,漫过夜色,刚好能打到自己这个位置。
他严重怀疑这是一个套路,但想着甫一见面两三天便如此,似乎不应该,终究是好奇,便赶了过去。
“敢情竹迦说的,就是你想见我?”
“是啊,就是我,但你架子真大!居然拒绝我!”
女子早早就候在入口处,见他过来,微嗔说道,“非要人家亲自喊你,你才肯屈尊!”
但话语之中,却没半点火气,全是有几分刻意的撒娇口吻。
齐小念入得尚庆楼小东家封子白的法眼,自然是个小可人儿。
楚傲然便道,“说吧,什么事情?”
“你真煞风景,门口这里会是说话的地方吗?”齐小念一跺脚,“走吧,进去说。”
两人临窗坐了下来,楚傲然一眼就看到了对方面前摆着的那个小型望远镜,“这是?”
齐小念见他盯着那望远镜,粉脸霞染,哼道,“少自作多情,人家才不是对你有意思了,我是觉着你这个人,气质这一块,很特别。”
楚傲然一头雾水,很迷的问道,“嗯?我咋听不明白?”
齐小念嘿嘿而笑,“怎么说……今儿我第一眼看你,就觉着你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啥时候见过,直到后面见了你的背影,才省起是怎么一回事。”
楚傲然更加不明所以,揶揄说道,“所以呢,我背影怎么啦?像要越过月台去给你买橘子的?”
“不不不,说出来你别怪我唐突啊!”
齐小念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你气质这一块,我忽的发觉,抛去一张脸不说,酷肖一个我认识的顶级吊丝男,要是将你包装包装,简直比我认识的那个家伙,要吊丝极多,毕竟你的脸坑洼如蜂脾!老天有眼,竟然让我找到你了!”
楚傲然勃然色变,“齐大美女,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挖苦我么?”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要刺激你……好吧,确实说得唐突和冒犯了些,你等我说完再说好吗?”
齐小念说道,“是这样的,我堂姐年纪差不多了,家里时常逼婚,可是吧,追她的人,也不是没有,其中也有那么一个她看得心水了的,但那人是个情场老手,自恃有些身份,更是个公司的老总,不肯主动,只按捺着,等着我姐巴巴的送上门去,我堂姐自然不乐意啊,这要是主动了,回头不是被他压得死死的?”
“故此……”
说到这里,她看了楚傲然一眼,说道,“我堂姐说了,艰难得到的才会珍惜,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她跟我计较了一番,觉得应该找个吊丝男,刺激刺激那人,这近似鲶鱼效应,情敌当前,自己看好的女人,竟被极品吊丝蛊惑得不要不要的,还怕他不主动?”
楚傲然倒吸一口冷气,被打击得不轻,指着自己鼻子,“所以,你觉得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屌丝男?”
“没错。”
齐小念说道,“我说了,你别生气,你当前行头,确实很酷很有型很有男子汉气概,可是你和那人身材一致,轮廓相差无几,打扮一番,那人能那么吊丝,你也不会例外,甚至犹有胜之……”
嗡!
楚傲然头脑翁然,果断摇首,“不中,这事万万不能。”
妈了个巴子的,明显对方口中的极品吊丝男就是自己本尊,楚傲然这个身份啊。
这一打扮起来,除了脸,活脱脱就是自己本人,岂不露馅?
楚傲然没想到,这行动才开始,就一脚挣扎在人设崩溃的边沿了。
也幸好她苦心孤诣要为堂姐找寻吊丝男,只在乎那种气质,见着自己大喜过望,压根没往自己就是楚傲然这个方面想。
也难怪她一晚上都秋波流转,盯着自己看,自己还以为她动了心,对自己放电呢,哪里想得到,对方是在揣摩着怎么自己装扮得越像金家吊丝越好呢。
话又说回来,客串别人男友,这事情他也是做过的。
就是和白桑那一回。
不过生活琐屑,人事纷繁,其后不知道为何白桑就没找过他,而他自己,状况不断,也就没继续过问白桑的事。
见他直截了当回绝,齐小念也不慌,她把玩着手上的望远镜,对着窗外比了比,扔过来给楚傲然,“冉刍啊,这几天,距离远了点,可能你都不知道,这小小的东西,可是一直对着你呢?”
楚傲然接住望远镜,自己看了一下窗外,竟然是个高配精微款,窗外数十米范畴之内的事物,即便浸没淡淡夜色之中,也依然历历在目。
心里忽的一个突兀,沉着脸喝道,“齐小念,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是个什么意思?”
齐小念格格而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是个新人,又是个乡下来的,进来我们这么一个圈子,总得观察观察你吧?所以我这些天可是花了老大的时间和你形影不离,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啊。”
楚傲然震怒道,“余芳菲她竟然信不过我?”
齐小念不置是否,她小啜一口靛蓝如宝石般的杯中物,优雅的举着大大的高脚杯子,脸上微微笑,纤指却在杯身轻轻婆娑着,说道,“我觉得吧,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你看到什么了?”楚傲然克制着自己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