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在场的,要么是席锐的人,要么是陈媛交际圈的人,早于对这么废柴的不堪,熟稔在心,而众人,又因为席锐而意夺神摇,故此下意识漠视且无视了楚傲然。
顶多从他那失魂落魄的无措身形上一扫而过,便回到了席锐和三朵金花身上,竟然绝大部分人,连楚傲然长得具体什么模样,都没几个看清楚。
这人比人,一对比,就有突出和伤害。
于是有长舌毒舌妇人,索性说话了,“陈媛啊,你别怪我说不好听的,你整天在坊间,叨叨你家丧门星女婿的这个不是,那个不好,这样的废物,光是看着,就感觉戳眼,这样的软饭白饭专食者,你们岁岁留着他过年,岂不是自找的?不行你们及早换啊,连田都耕种不了的拙劣钝牛,留着干嘛?放着现成的席少这般年轻有为的风流人物,你们不稀罕,你活该啊,还天天给我们吐苦水,你不嫌烦躁,我们听客都烦倦了!”
这句话,字字刺耳,词词诛心,意意伐思。
顿时场面一片寂静,随即所有人都目光来凉凉的看着那个杵在旮旯里的身影。
金香香本就和金馨不对付,此刻受不了有心人的阴阳怪气,遽然开口说道,“金馨啊,你看看,你看看,往日从不带他出席公共场合,那是多理智的选择,今天怎地这么糊涂了,看吧,你不嫌丢人,我们,爸妈,还有妹妹小倩,都被你连累至脸面尽失了!”
金倩倩本就老大不是滋味,也说道,“二姐说得对,这小子以前整天就窝家里,好吃懒做,现在好不容易出去,也是彻底放飞自我,各种孤魂野鬼般游移,有班不好好上,有钱不好好赚,有一口气不好好争,整天偷工减料,偷奸耍滑,早之前,我恰好经过河畔名邸,还看到他上班时间,都在人家豪宅区游冶无治,贼眉贼眼,知道的明白是偷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外面物色富婆,真搞出个什么大头佛来,大姐你的人,我们一家子的人,可就丢大了!”
金倩倩恨自己错认五少,对楚傲然百般倒贴,甚至追着他,各种为他娇妆梳洗,颠儿颠儿围绕着他跑,还在河畔名邸区坐他的小电驴,更紧紧抱住他肮脏的身体,事后回想起来,恶心得想吐!
现在更被刺激得想起来了前事,心头忿恚,竟尔直接将当初楚傲然在江畔徜徉的事情说了出来,还不无恶意怀疑,莫非是要物色富婆?
这话难听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看他杵那里,窝囊透顶的,居然满肚子坏水和龌龊,竟尔想傍找富婆?”
“真是够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德行,真以为每个女人都姓金名馨了,傻得出奇会看上你个废物?”
“就知道每天整些有的没有的,真心不如脚踏实地一点,这七年时间了,努力一点,有金家底蕴,娘子,故事,孩子,票子,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这人不争气,天与不取,活该你现在这般狼藉,声名扫地!”
“真没出息,据说搬出去了,还不消停,还不思危,还想着凌波阁就近富人区,各种投机取巧,异想天开,就没想过,这样下去,迟早是要一无所有的?”
这些都是金家的亲戚,曦华那些员工的话。
他们因为陈媛,还有她侄女陈晓,自是对那个废物的言行举止,知之甚祥,说话也带了那姑侄两的感情色彩,纷纷对楚傲然进行恶意的抨击!
楚傲然听得清楚,听得浑心不是滋味。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些人刻薄的嘴脸,这些尖酸的话语,他七年来早已司空见惯,不为所动。
他便盯看着自己的冷脚尖,置若罔闻。
他忍得,自然受伤不重。
可金馨她不行啊。
她是曦华总裁,楚傲然是她夫婿,世人对他的看法,往往伴随着对她的看法和评价,她心里困窘的慌,脸上火辣辣的,真心坐立不安。
或许金香香所言不虚,因为席锐筹办了一切,今天自己确实失策了,确实不应该让他出席,以免被席锐算计,怼了个正着才是。
她忍不住秀眸怒火,暗瞪不远处的楚傲然。
你倒是别那一副窝囊无措的模样啊,我带你出来,是和大家混个熟脸,让你渐渐融入我们金家交际圈子的,你这样不死又赖活的鬼模样,你这是真心不争气啊!
别人这么冷嘲热讽,你一副逆来顺受,天塌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这算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七年如一日,总是如是的风轻云淡?
你好歹化悲愤为力量,出息给他们看看啊!
金馨是真的怒其不争,恨其不器了。
楚傲然瞥见自家媳妇儿愤怒,自去工作人员处,取了瓶饮料,自顾自喝了起来,远远的离开这个喧哗圈。
众人见他一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赖德行,渐渐离开清晰视听范畴,一时难以为续,便纷纷转移话题,继续激扬言语,指点展览出来的书画和文玩。
然而,席锐这趟对金馨志在必得,见她虽不冷不热的对自己,却因为楚傲然而难堪至极,还以为得逞,自然要趁热打铁,拟将一气撂倒那个废物。
自己奋力一搏,连扈大老板的线都搭上了,这金家对自己刮目相看,众人和纷纷赞誉,自己胜算爆棚不是,这金馨因为尚庆楼那会的事情,确实冷淡了自己很多,可不碍事,只要自己能够彻底摧毁这废物七年了在她心目中留下的美好形象,害怕她不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来?
席锋掌握席家大权,还和余家大小姐关系暧昧,他席锐没了父辈的支撑,独立难撑,唯有对金家发力,争取拿下金家作为垫脚石,同时获取那份秘方,才是反扑和雄起之道。
所以不大一会,他们沿着展厅,再次与楚傲然照面,他便假惺惺的上来了,“楚傲然啊,是不是工作又没了?或是那洗碗工着实不够理想?令你沮丧,在金叔的展览上都无精打采啊?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我好歹是金馨喊着哥的人,绝不至于看着你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