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你怎么这么傻,我原谅你了……”
赵小惠大惊失色,急忙停止手头上的动作,下意识去搀扶着她,“翠花,翠花,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拿刀子捅自己?我原谅你,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到底善良,一见常翠花的血,当即心软了。
常翠花软绵绵的躺在她怀里,虚弱低语,“真的吗……小惠……你肯原……谅我了……”
赵小惠想做点什么阻止她出血,可刀子在那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在这种情况下,手足无措,压根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只将她以尽量舒适的姿势抱着,一叠声说道,“原谅,我原谅你了,我只求你,别留血,别死……”
常翠花心说,你死我都未死,我故意插偏的又怎么会死。
剧痛传来,她正中下怀,虚弱无力说道,“你肯原谅我……那……要是我侥幸不死,你会和我做好朋友……做好闺蜜么……”
赵小惠压根就不思考,忙不迭的点头,“会做,我们做好朋友,做好闺蜜,只要你不死,只要我能力范畴之内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常翠花佯装欢喜,却缓缓闭上了双眸。
那常婶冲过来,对着赵小惠怒声咆哮,“杀人凶手,你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的宝贝女儿!”
说着,就要舍命扑过来。
寡妇清化身护女狂魔,拦住常婶,“高圆淑,你少血口喷人,这可是你女子自己想不开,自己捅自己!”
高圆淑暴怒,“”就是她,我们母女都磕头如捣了,诚恳如是,她还半句原谅都没有,活活把我家翠花逼上了自杀的死路!”
寡妇清冷笑,“道不道歉是你们的事情,原不原谅,是我们的事情,你所谓的诚恳多真多假你们自己心知肚明!”
“人都死了,你还如此侮辱我们常家母女!”
高圆淑杀猪般嚎叫,怨毒扑过来,要撕打寡妇清,“你个毒寡妇,专门搔首弄姿,生个女儿,是个扫把星,也是个害人精,当初你横生掉挂,怎么就没难产死你,我要杀了你们这对大小狐狸精,我要杀了你们!”
到这个时候了,她不管不顾,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了。
“看你平时那些假仁假义,这些话,你老早想说了吧,你们的道歉,就和你们的假情假意一样,全部水分,还都是坏水!”寡妇清闪身避错,还反唇相讽。
高圆淑彻底暴走,“寡妇清,害人精,今天有你无我,我跟你拼了,我要杀你为我家翠花报仇!”
她正要跳脚过去,却觉得背后衣服一紧,竟是被人拉扯住了。
就听到洪泽闰雄浑而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敢放肆一个看看,你是年老色衰,金洲地下花乐谷或许容不下你,但陋花巷的探花郎从来不挑。”
那无情的话语,仿佛残忍冷酷的宣判,高圆淑浑身僵硬,噤若寒蝉。
洪泽闰一甩手,她便跌在墙边,痛苦而压抑的嗯嗯哼哼。
寡妇清这时候接话,“你女儿还没死呢,你也真是亏为人母,首要次要傻傻分不清,与其在这无理取闹,不如赶紧的呼叫救护车,说不定还来得及。”
那高圆淑扶墙而起,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错,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我千娇百媚的女儿,资本傲人,她注定是要嫁入豪门的人,怎么会死,急救电话是什么来着……是什么……”
寡妇清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打了急救电话。
俄而楼下响起救护车标志性的鸣笛之声。
几个白衣天使,鱼贯而入,用救护架子将常翠花抬走。
赵小惠心里不安,还想跟着过去。
两个声音响起。
一个声音是洪泽闰,“别走啊,咱们工作还没交接啊……”
寡妇清也一拉女儿衣服,说道,“别闹,那是她自己行不开,自己捅自己,和咱们没关系,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赵小惠心头不安,“可翠花她毕竟因为我而自杀,我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离开?”
洪泽闰说道,“那女的自作自受,自己遭到了报应,即或罪不至死,可也只能静待医院的佳音了,赵小姐关心结果的话,那就等着好了,赵小姐,您看,这等待的时候,这交接工作,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寡妇清进城,就觉得城市逼仄,处处尔虞我诈,防不胜防,巴不得立马回到乡下,怒瞪了洪泽闰一眼,跟女儿说道,“别理他,这洪家就没半个好人,儿子那样,这老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好鸟,咱们就赶紧走。”
洪泽闰被她骂得俯首帖耳压根不敢还口,只低声下气的说道,“赵小姐,您始终不肯交接,是不是因为我洪某人还有哪里做得不妥当的?但请明言,我洪某人立马给您鞍前马后办好了!”
寡妇清剜了一眼洪久义,没好气的说道,“哪里不妥当,那得问你那个能耐的儿子去!”
来了来了,它来了!
洪久义浑身止不住一个颤抖,便恍如昔往他在女人肚皮上的翻滚,他知道要来的终究要剧烈的来。
“小畜生,果然是你挑的事儿!谁给你的胆子,敢冒犯贵不可言的赵小姐,你是巴不得洪家尽快覆灭,还是希望我们爷俩今天就都把小命交待在这里?”
洪泽闰哪里还不明白过来,扭头去找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
然则他险些扭歪脖子了,还是没见着那小兔崽子的踪影,不由得暴跳如雷,“洪久义,你给老子出来,你还敢躲,看老子的水烟筒饶不饶你!”
洪久义被迫无奈,从他身后转出,啪的直接跪了,“赵小姐饶命,爹,你冷静点,别冲动……”
洪泽闰没法不冲动,踢了儿子一脚,“你个惹事精,一天不打,上午揭瓦,看老子攮不死你!给老子跪正了等着!”
他折身出去,从旁边办公室取来了米长水烟筒,见洪久义还战战兢兢的跪着,而一边的那对母女,还在收拾东西,丝毫不似造作,眼看就要走了的模样,心知道必须痛下辣手,拖着儿子的一条腿,水烟筒对着他屁股就恶狠狠的一番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