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跟现代断了层的古老文明的历史遗迹。
苏家人出入这里,简直和龙城的席家人出入蛇窟一个德行,都是偷偷摸摸,鬼祟得跟个见不得光的贼一般。
旁边有一截断石,格外的醒目异样,像是一尊石刻断了上半身,明明从观赏美学上而言,和周围唯美的一切格格不入,可就是那么的顽强的被保留着,杵在崖边上。
楚傲然经过它,饶有兴趣的看了它一番,说道,“好奇怪,看着石雕的下半部分,线条袅娜的,居然是个女人,而且是六趾的女人……”
他顿住,眼神古怪的看着余芳菲的长靴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没再作声。
余芳菲很是不悦,微微蹙眉,“你啥时候看过我的脚了?”
他就从没见过她 脱了靴子和袜子的玉足啊。
楚傲然慌忙说道,“什么啊,我从没看过你的脚吖。”
余芳菲没再逼迫他,忽然开口说道,“没错,这断了一截的石像,是有它的故事的。”
“曾经住在这里的,是个人族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征讨四方六合八荒,却娶了异族的女子,来维护北方的稳定,后来天下承平,大概不再需要联姻来维护稳定了,他渐渐变了,对异族女子挑看两厌,甚至索性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将她晾在映晶湖女宅这边,那痴情的异族女子,就在日夜痴望丈夫归来……”
她说道,“后来就有了这石像,是一块看着就让人唏嘘不已的望夫石,这崖也因此有了它的名呢,被人叫为望夫崖。”
“真有这事?”
楚傲然忍不住批判说道,“这狗屁的人族大人物,简直是个畜生,为了维稳,就娶异族女子,到了征服四方了,就无视自己老婆,太不应该了。”
“你也觉得不应该?”
余芳菲看着他,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苏童,你该不会也是这种人吧?”
“我当然不是!”
楚傲然有些不喜,咕哝着,“这是在开玩笑么,但一点都不好笑啊,丑奴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余芳菲说道,“当然了,这就是开个玩笑,我余芳菲看上的男人,怎么会是那样冷酷无情的男人呢。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了。”
因又问道,“但想必这个异族女子肯嫁给他,也痴盼着他,他一开始,肯定也曾对她极好的,都说未来叵测,很多人始乱终弃,做不得始终如一……回头我嫁给你了,你该不会也渐渐就变了,然后索性我站立成崖边望夫石,你都一屑不顾?你看那个人多可怕,后来将自己老婆关押起来,还直接砸了她刻在这里的石雕!”
楚傲然一愣,等半晌,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赧然说道,“这不科学吧,你能同意我们俩的婚事,一个我早已没有丝毫记忆的婚事,那是我的荣幸,三生有幸,真要说可能被抛弃的,要不放心的,只怕也是我苏童啊!”
余芳菲发了狠,“废话这么多,我就问你,你确不确定,你绝不会背叛我,永不会嫌弃我?”
楚傲然慌忙说道,“自然是的,我……上次我们还说过了,不离不弃的,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舍不得不要你?”
余芳菲说道,“若是那个天谕使女,非闹着要你做选择,你的家人也要你选择她放弃我呢?”
楚傲然断然说道,“不会的,绝不,丑奴当然不会离弃余芳菲的。”
走进苏家家主专用的大厅。
苏天魁和苏兆元等候多时。
看到他,苏兆元说道,“苏童,好些么?不碍事吧,过来,坐这里来,让爸和你爷爷一起,好好地看看你的,都消瘦这么多了,这些年,在龙城,没少吃苦头吧?”
“这要是让你娘看到你啊,那真要心疼死了。”
……
……
姜蕊晴去医院看了看金倩倩。
那小妮子依然睡得很是香沉,看样子要想让她走出环境,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去看爷爷的时候,她带了精美的水果。
姜凤山已经买下了江南邑对河相望的豪宅别墅。
这里是鉴水入海口出形成的小小半岛。
南边是鉴水和水南的江南邑。
一边是海岸阳光沙滩。
姜凤山才从海里爬起来,躺在沙滩椰林之下的长凳子上,闭目享受日光浴。
姜蕊晴喊了声爷爷,又说道,“爸他在哪了?”
“小晴,你过来了啊。”姜凤山尝着她带过来的水果,说道,“你爹啊,庾信他有事忙去了。估摸着你今天除非等到晚上去,否则见不着他了啊。”
自从他被楚傲然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小命,最近一段时间,又用了楚傲然给的调理方子,休养得很好,脸色渐渐红泛,说话中气十足,状态极佳。。
姜蕊晴笑道,“那我便等到晚上去,我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个饭了。”
姜凤山膝下无出。
因任始休的压迫,无奈屈居宁海,百无聊赖之下,他捡了庾信作为义子,而姜庾信又是姜蕊晴的义父。
当初正是姜庾信将姜蕊晴抱回来的。
两人在沙滩椰林之下,晒了一会日光,忽然姜凤山转移了话题,“小晴,可能你不知道,当初你爹将你带回来,我是老大不情愿养着你的。”
姜蕊晴身子微僵,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姜凤山丢了个春樱入口,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任始休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一个孩子,他觉着他自己那么多义子义女,也应该让我感受感受‘子孙绕膝的感觉。”
“我慑于他淫威,再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就范。”
“但你那时候长得冰雕玉琢的,我一看就感觉欢喜,也就没反对了。”
“而且事实上,后来你越长越水灵可爱,就更没半句不字了。”
姜蕊晴有些奇怪,为何这么些年他都忍住了,这会做那么忽的就说起这个话题来了。
姜凤山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说道,“那时候爷爷就在想啊,他为何将你放在我身边。”
他说道,“很多年了,我都没找到答案,似你这般聪明利利的女孩子,他就应该留在他自己身边,栽培成他的得力助手。大可以不必管我在宁海过得怎么样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