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晋升战士学徒后,废话有点多啊?”苏业没好气瞪了霍特一眼。
霍特顺杆往上爬,一点头,道:“我发现,最近这段时期,就是从草地授课开始,我的头脑清晰了很多。”
“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苏业问。
霍特愣在原地,尴尬一笑。
“不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习惯思考。”
“是的。”霍特低下头。
“我之前说过,瞭望手效应让我们在有了目标后,可以更容易抓住跟目标相关的机会信号,从而帮助达成目标,这是让你头脑清晰的一个原因。而瞭望手效应另一个作用就是,遇到破坏我们目标的事情,我们要么警惕,要么忽视,这是让你头脑清晰的另一个原因。”
“原来如此!让我忽视不好的同时,让我发现好的,我如果头脑还不清晰,那真是无药可救了!”霍特恍然大悟。
“记住,目标重要,坚持目标更重要!我们去找普特尔。”
霍特用力点头。
根据之前硬条的信息,苏业很快找到普特尔居住的地方。
黑树旅馆。
前面是酒馆,后面是旅馆。
看似很寻常,实际是一个小盗团的窝点。
苏业慢慢沿着街道走向前方的黑树旅馆。
“你应该知道,我的家人曾经被一个盗团害死。”苏业道。
“知道。”
“而我一直有个想法,在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后,尽可能地消灭盗团。”苏业道。
“我也这样想过!”霍特眼睛一亮。
“现在,我们有这个机会,你觉得如何?”苏业问。
“我不会思考,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做什么,我就学什么。”霍特露出憨厚的笑容。
“跟我来!”
苏业一脚踢向黑树旅馆的大门。
轰!
原本破烂的门轰然倒塌,灰尘飞扬,木屑迸溅。
喧闹的酒馆瞬间安静,所有人望向门口的两个人。
他们只能望到霍特的鼻子,因为鼻子之上被门框遮挡。
“我来找一个朋友,叫普特尔。”
苏业的目光迅速扫过酒馆的近二十人,并根据之前硬条的描述,目光落在一个左眼角有刀疤,左臂上缠着白布条的男人。
那是白狼盗团的标志。
一个醉汉按住酒罐站起来,晃晃悠悠,睡眼惺忪地盯着苏业,迷迷糊糊道:“哪儿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老子我今天……”
“他是苏业……”一个人突然打断那人的话。
“呼……”醉汉突然一闭眼,摔在椅子上,落在地上。
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从桌子底下响起。
苏业看都没看醉汉一眼,一直盯着很符合普特尔形象的人。
酒馆再次陷入寂静之中,其余人偷偷看向苏业,再看看普特尔,还有一些人,暗暗摸向身边的武器。
“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带你出来?”苏业道。
普特尔转身就逃。
苏业手中戒指一闪,密密麻麻的藤条从地面出现,宛如蛇群捆绑住普特尔,锋利的尖刺扎进普特尔的皮肤,鲜血流出。
苏业关闭了木元素天赋毒素。
“所有人站在右侧的墙壁,否则我的仆从会杀死一切可能威胁到我的人。”
呼噜声突然停止,那个醉汉第一时间起身,第一时间冲向苏业右侧的墙壁,然后继续倚着墙打呼噜,站着睡觉。
大多数人犹豫刹那,慢慢起身,走向右侧的墙壁。
但是,一些左臂同样缠着白布条的男人没有动。
酒保的手在吧台下动了动,随后,酒馆后方传来刺耳的哨声。
黑暗中,酒馆油灯的火苗轻轻晃动,仿佛一支画笔把苏业微笑的面庞涂抹得一塌糊涂。
苏业走进门。
霍特弯腰跟随进入,只要一伸手,就能撑破屋顶。
酒馆后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但酒馆中只剩下普特尔的低低的痛呼声。
“别怕,你死不了,我还有事问你。霍特,把他抓过来。”
霍特宛如巨熊,推开路上的桌椅,冲向被藤蔓术纠缠的普特尔。
另外四个白狼盗团的人挡在前方,霍特拳打脚踢,任何人只要碰触他的拳头或脚,只有一个可能。
倒飞出去。
包括一名黑铁战士。
霍特像提着小狗一样,提着普特尔的脖子走回苏业身边,然后用脚踏着普特尔的头。
霍特的眼中,火焰跃动。
“小心点,别踩死了。”
“我不会让他死的,我会很小心。”霍特的脸上浮现怪异的笑容,声音格外轻柔。
那四个强盗坐在地上直哼哼。
酒馆的后门打开,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战士涌了出来,那四个强盗这才起身,加入队伍。
为首一个中年大汉面庞凶厉,目光沉稳,道:“我不管你是谁,放开我的手下!有错,我们认!有罪,我们扛!但是,你不能动我的手下!”
酒馆中所有人的眼神出现细微的变化,有几个人露出敬重之色。
“白狼盗团的团长卡恩特?”苏业问。
“是我,伟业者阁下。”卡恩特眼中的凶光稍稍收敛,微微垂头。
“青铜战士?”
“远远无法与您相比。”卡恩特道。
“你很聪明,所以,我跟你多说一句,我要带走普特尔,没有商量的余地。”苏业微微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卡恩特。
“我们白狼盗团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卡恩特。
苏业笑了笑,道:“你的笑话很好笑,可惜,一句话结束了。霍特,地傲天,撕下白狼盗团每人一条腿。敢反抗的,直接杀了!”
“伟业者阁下,你不能这样!”卡恩特愤怒地大吼。
“可惜,我不喜欢潜在的威胁。”苏业说完,拎起普特尔,转身向外走去。
已经晋升为白银的地傲天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卡恩特身前,尖刺骨棒横扫。
噗……
尖刺骨棒砸断卡恩特的脖子,头颅飞了出去。
靠墙的酒客身体轻轻颤抖,那个打呼噜的醉汉甚至打出了颤音。
苏业站在酒馆外,呼吸着鲜新空气,静静望着天空。
“希腊的星空,本来可以更美丽。”
酒馆之中,惨叫连连,偶尔有短暂急促的打斗声。
不多时,霍特擦着脸上的血,缓缓走出来。
地傲天跟在后面,轻轻舔着舌头。
浓厚的铁锈味向酒馆外翻腾。
苏业扭头看了霍特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挣扎。
苏业低头看向普特尔。
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双目中的恐惧明艳如火。
“盲女妮雅的事,没死的参与者,一个一个说出来,我给你留一条命。不说的话,明天全雅典都会知道你的名字。”苏业的语气格外和蔼。
“我……我说……”
苏业先施展了侦测谎言,然后拿出魔法书,一一记录。
等普特尔说完,苏业满意地点点头。
“地傲天,戳瞎他的双眼,割断他的舌头,撕下他的四肢,留给他一条命。”苏业道。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你这个欺诈者,你……”
地傲天一手插进普特尔的嘴里,扣死湿滑的舌头,猛地一扭一拽。
普特尔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鲜血顺着嘴汹涌流出。
苏业迈步向前。
“我们继续找。”
直到凌晨,满身是血的霍特与苏业站在雷克家门口。
霍特手扶着大门,低头啜泣。
最终,他缓缓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