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互相压制
老板娘一看陶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笑得就更夸张了：“你走进夜栈时，我就觉察到了，你身上有沈家血。”
“所以，”陶慈也明白过来了，“你当时问我，是不是姓沈？”
“聪明，那么，你承认你当时说你不姓沈，是跟我撒谎了？”老板娘摇着扇子，抵在腮边，那双白眼仁过多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晃来晃去，让陶慈不得不戒备。
她说：“你说错了，我不姓沈。”
她姓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说过，我在沙漠上混了很久了。这夜栈啊，就像是我的根，它能感觉到的一切，我也都能感觉到。尤其是对危险的敏感，要趁着敌人毫无反击之力时一击致命。而你身上的沈家血就是夜栈的禁忌，遇到危险，夜栈会自己反击，所以……你在走进夜栈时会觉得不舒服，甚至会晕倒。如果不是那个黄大山多事，你现在已经死了。”
陶慈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果然，当时她觉得不舒服，然后是黄大山救了她。
黄大山当时就看出她的不对劲了！
老板娘说：“不过，我也没有再追着你不放，因为你身上虽然有沈家血，但是你太弱了，只需要夜栈大门就能把你弄趴下。与你相比，跟你同行的那个黄大山才是更危险的。”
“所以，你对黄大山动手了？最后让他失踪了？”陶慈一惊。
“呦呦呦，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黄大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你没到，为了讨好黄大山，我还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了午饭吗？嗯？我这难道还不够友好？”
陶慈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老板娘的话。她问：“那么，黄大山究竟去什么地方？”
“谁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我又不负责看着他。”老板娘随意地回答，随即挑了挑眉头，话锋又一转，“那么，小姑娘，你难道真的不姓沈？”
“我说过，我不姓沈。”陶慈强压着自己心中的异样情绪，趁机问老板娘，“我姓不姓沈……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没有区别啊，呵呵……现在的沈家人大都是废物，姓不姓沈没有什么关系。你不姓沈，身上却有沈家血，虽然好像说不过去，但是万一你的祖上有过隐姓埋名的沈家人，这也解释的通。不过，”老板娘话锋一转，眼珠子一转，忽然说，“不过啊，在你身上，存在着比沈家血更奇怪的事情，令我无法解释的。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你、在、说、什、么？！”陶慈的耐心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她实在是要忍受不下去了，语气也变得更加地凶狠，一字一句地逼问老板娘，希望她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一点。
老板娘看到陶慈一脸焦躁的表情，似乎也有一些吃惊，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了许多：“呦，看你这表情，难道你不知道吗？沈家血和陶瓷骨，两者的关系，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陶慈不知道，她也根本无法回答老板娘的问题。
老板娘说：“你身上有沈家血，却枯骨为爪，状如陶瓷，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怎么不可能？我难道不是活生生的存在的吗？”陶慈有些烦躁，情绪也变得开始趋近于愤怒。
看到陶慈的表现，老板娘已经恍然大悟了，摇头笃定地说：“小姑娘，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家里的长辈们没有教过你这些啊？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她拿着扇子，绕着陶慈边走边说：“沈家血和陶瓷骨，它们是互相压制、天生对立的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者是绝对不会共生的。而你不仅是陶瓷骨，身上却带了沈家血，原本世间两种最强悍却也是最大的死敌都在你身上，可是因为两者之间的相互压制，你反而成了鸡肋，什么也做不了，既不是陶瓷骨，也发挥不了沈家血的作用。不过，我好奇的是，明明这样的你，是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的，但是看你这面色红润，身体康健一点毛病没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陶慈紧张地吞咽了口水，老板娘刚刚那些话的意思是告诉她，她是陶瓷骨，但是她身上有沈家血，这两种东西原本是天敌，是可能共同存在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种东西都在她的身上，相互压制，让她既不是纯正的陶瓷骨，也不是纯正的沈家血。
但是，究竟什么是陶瓷骨？什么是沈家血呢？
她的眼神带了迷茫，原本还在皱着眉头，纠结眼前这个小姑娘，嘴里还小声嘀咕：“真是奇怪了，既然你是陶瓷骨和沈家血的结合体，为什么能存活呢？这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而且，虽然说，你的能力弱得不堪一击，连陶瓷骨和沈家血的万分之一都不及，但是……你却可以同时使用这两种，而且没有被遭受到排斥，你得到了这两种血统的认主。可是，你明明一身陶瓷骨却被沈家血认主，同样明明身上有沈家血，却是以陶瓷骨身份出现，这样的千古奇谈，竟然会被我遇上？真是幸哉幸哉呀，让我大开眼界。”
老板娘正说得兴头上，忽然一回头，看到陶慈眼睛里一片迷茫，瞬间一个激灵，白眼仁居多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加上骨瘦嶙峋的身体，更像是骷髅了，很是骇人。
陶慈被她的这种形象吓了一跳，变为白骨枯爪的手瞬间挡在身前，随时防备着老板娘。
老板娘并没有像陶慈想象的那样，毫无预兆地扑过去，她也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盯着陶慈，厉声质问她：“小姑娘，原来我被你骗了！你不要隐瞒了，不管是陶瓷骨还是沈家血，你根本就不知道它们都是什么，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