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放纵自己了,一个人在酒吧里买醉。
天还没亮,周遭空无一人,塔纳和琳达他们都在休息。我很难受,想起这一生不堪回首的往事,心里头如刀割一般。若非秦斐然那禽兽,妈妈怎会离世,而我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明明对他恨之入骨,居然临到头没法一刀捅了他。
我确信,我下手的话他会死得很痛苦,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该死的我却下不了手,今朝放过他,往后怕是再没机会和勇气动手了。
酒精其实是麻木不了神经的,越喝人就越清醒,越纠结这一生做过的事。
在黑三角,我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存在,然而这都是假象。我是卑微的,因为被秦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抛弃而卑微,于是我憎恶他们,恨不能摧毁他们。
这一生我有大部分的世界活在仇恨当中,对白鲨的仇恨,秦家的仇恨和秦斐然的仇恨,从没因为我越来越年长而消失过。
我很多时候都不晓得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一直都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遇到商颖,她让我明白原来还有被仇恨更温暖的事,那就是爱。
我想,若非她凉薄了我,我可能会娶她为妻,接着我们结婚生子,直到终老。但终究没有,她不屑我付出的那份爱情,大概从来没有正视过。
包括现在的欢颜,我是那么痴痴地爱着她,然而她并不在意。她一心一意爱着秦漠飞,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给我。现如今她还当我成陌路,连她养的黑宝和金贝都不如。
顿然间,我觉得活着是很没有意义的一件事,我在很多人眼中,都是那么多余且障碍物般的存在。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心灰意冷的时刻,仿佛末日过后的世界,所有人都死了,唯有我一个人还苟且地活着。
孤独是一种很怕的感觉,我现在就是,感觉到特别孤独。
我把酒吧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妖娆妩媚得很。我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怔怔地望着酒杯里的酒发愣。我比较喜欢喝烈性的白兰地,当酒液从唇齿间滑过的时候,有种灼烧般的感觉会刺激我的神经,这种时候,我的精神会高度集中。
回忆在脑海中接踵而至,一点一滴都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令我肝肠寸断。我在这样噬心般的回忆中泪流满面,觉得跳动的心死了一次又一次。
正独饮着,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我霍然转头,瞧见琳达穿着一条红色吊带睡裙进来了。她看到我愣了下,随即揉了揉眼睛快步走了过来。
“咦,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啊?”
她很惊愕地看着我,从上到下。殊不知,她这薄薄的睡裙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偷瞄,直接如投影似得把她里面火辣的身躯展露,她……里面未着寸缕。
琳达可能还没意识到她根本像是一丝不挂似得杵在我面前,还探头过来看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勾去了我挂在脸庞还没干掉的泪痕。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会伤身的,你的身体本身就不好。”她说着拿掉了我面前的酒瓶和酒,一脸叹息地看着我。
我有些微醺,但肯定没醉,盯着她美艳的素颜居然有些燥热。可能是男人骨子里风流的劣根性作祟,我此时居然萌生了想要她的念头。
我有多久没有跟女人欢好了?好像都记不得了,自从遇到欢颜过后,就再没动这样的心思。或者说,别的女人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了。
所以我觉得很诡异,看到琳达这般出现,我内心居然有些躁动。她的身材很火辣,绝对尤物的级别,前凸后翘,估计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氛围下都控制不住。
琳达本就混迹在夜店里,对男女之事并不是那么保守,想要得到她轻而易举。只是好么?她毕竟是我的下属。
我眸光有些迷离,想起了自己曾经荒唐的日子,蚀骨销魂,成天醉生梦死。那时候我阅人无数,但从来记不得跟我翻云覆雨的女人长什么样。
我从不跟一个女人保持长期关系,一夜过后就一拍两散。或者还没有一夜,发泄过后就让她们拿钱走人了。
男人是种十分诡异的动物,当精虫上头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我此时还道貌岸然地瞧着二郎腿斜靠着椅背打量琳达,其实某些地方早已经烈火澎湃了。
我不晓得琳达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靠我很近,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入了我的鼻翼,令我越发难以自己。
我不想失态,就轻轻咳嗽了一声,问她,“琳达,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口渴,想过来拿冻在冰箱的饮料喝,谁料遇到了老板你。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扶你上楼休息?”
琳达说着没等我同意就来扶我,我也没推开她,任由她扶着我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好在酒吧的灯光很昏暗,她看不到我有反应。
她把我扶进了办公室的套间里,放我躺下的时候,身体不小心触到了我。她微微一愣,顿时莞尔一笑。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老板,天就要亮了,我先走了,早安。”
“快点滚!”
我狼狈地呵斥了一声,蜷着身体拉起被子就睡了。
琳达很识趣地没有再进一步地勾引我,否则我一定把持不住自己。我就埋着头在被窝里假寐,直到外面传来关门声才冒了个头出来,重重吐了一口气,起身到浴室洗漱了。
醉酒过后我的睡眠特别的好,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点多,起来时瞧着窗外的天色已经墨黑,还活生生被吓了一跳。
楼下已经开始营业了,我洗漱了下,穿好衣服来到了办公室里,打开电脑看了下这两天的营业收入,还算不错。
其实酒吧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估计这跟平价有关系。我没有把酒吧的档次定位太高,属于中等消费,这是普遍魔都人们都能消费得起的。
我没下楼,把昨夜里拍的dv放在电脑上处理了起来,把两个姑娘的头像都打上了马赛克。我这是准备对付秦斐然的,当然不会让自己手里的姑娘受委屈。
正处理着,琳达又进来了,一脸妖冶妩媚的浓妆,穿了件黑色皮外套,里面配了个抹胸,下半身穿着小短裙,配的短靴,把两条修长纤瘦的腿展露无遗。
她毫无预警地进来,我还来不及关视频,被她看了个正着。她瞄了眼视频,又瞄了眼我,唇角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特别的暧昧。
“老板,想不到你还有这嗜好啊?”
“你进来不敲门的?不知道我的规矩吗?”我不悦道,有些生气。
“哎呀,霓裳和露露让我过来看一看,说你昨夜里直观了她们的演出可否满意。如果那位先生还需要的话,她们愿意继续效劳,你懂的。”
“……从营业款里一人拨五万块,让她们立马走人!”
“老板这……”
琳达很是惊愕,因为我说过不会辞退任何一个人的。我主要是不想她们觉得我在帮忙拉皮条,再有就是迷恋上出卖身体这种事,很没下限。
只是我不想给琳达解释,让她去执行就是。她在我办公桌前磨蹭了半晌也没离开,还慢慢靠近了我,用那双过于灵动的眸子看着我,很灼热。
“老板,你是不是觉得那是很肮脏的事情?”
“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她们继续在这里不太好。”我是完全没有资格去鄙视任何女人的,因为我最亲的人就是靠那种才养大了我。
我看琳达有些受伤,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别想太多,我没有那么想。”
“我来酒吧过后,没有再跟那些人来往了,这段时间里还算干净的。”
琳达说着忽然拽住了我的手,低头吻了一下过后,把我的手慢慢移到了她身前。
我一愣,刚才开dv有些澎湃的血液“嗖”地一下就沸腾起来。
琳达轻哼了一声,欺近了我。
我想我真的是个烂人,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地扯掉了琳达身上的衣服。
这个时候,我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人,都是曾经跟我有过的女人们。但独独看不清她们的脸,我已经想不起她们任何人了。
我和琳达正火热的时候,办公室外忽然像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塔纳,就喊了声“进来”,然而门开了时我才发现来者居然是欢颜,是欢颜!
她一脸懵呆地看着我们,很难以置信的样子。而此时我们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这一刻我十分尴尬,但又不想装得狼狈的样子。
欢颜反应得快,她讲了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我轻轻推了推身上的琳达,哼了声,“下去!”
琳达可能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惯不惊了,很从容离开。我抓过边上的西装外套盖住自己,着实是狼狈到了极点。
我还是很窘迫地说了声,“不好意思欢颜,让你看到了我斯文扫地的一面。”
她耸了耸肩,很不以为然地道,“没事,我先回避一下,你处理好了自己在说吧。”
而后她就走出去了,我就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去,勒令琳达快点把衣服穿了出去。她十分妩媚地冲我一笑,道,“老板,下次需要了再找我,我不收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