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慌了,忙道:“头儿他只是喝醉了,现在脑子还不清醒呢!”
但二狗子却低声道:“我是来辞行的,明日我便离开这农场,再也不回来了。”
砰——
那书房之中的柳三升正听见这句话,生生地砸了手头的杯子,怒气冲冲地出来了,一手便将苏鸾凤给拉了过去。
也不看二狗子,对苏鸾凤道:“鸾凤姐,你手巧,明日给我好好地打扮打扮,我要穿最好看的衣服,带最好看的首饰,漂漂亮亮地去卫家相亲,咱们这宅子里也该是办个喜事热闹热闹了,至于某些不相干的人——”
她意指二狗子,声音变得冷漠无比:“爱走不走,你要走也没人会留你!”
说罢,便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出了去。
二狗子一直地低着头,苏鸾凤见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跺跺脚,愤怒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嫌弃三升配不上你不成!”
他还是不曾答话,苏鸾凤也彻底恼火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不成,我是见三升心头有你,怕她伤心,她心头没你,你爱走不走!”
说罢便也走了。
北极看着沉默不语的二狗子,心中也是不好受,知道此时二狗子一定宛若千刀万剐般的痛。
南极急得上蹿下跳的,着急道:“头儿,你心里明明是有柳姑娘的,你看现在她多伤心,您这是怎么了——”
“南极,”二狗子突然抬起眼,看向了他,眼沉如冰:“明日我便离开此地,与此地再无任何瓜葛了,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吧。”
南极傻眼了,这是怎么了?
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二狗子已经离去了,北极随着他一道走了。
造成今日这局面,是北极早已经预料到的,若是二狗子听了他的建议,早一些离开了,哪里有现在这个令人难堪的局面。
南极还是着急地追了上去,得知了二狗子必走的决心,他也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跟随他。
“头儿,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儿?”收拾包袱的时候,南极突然抬起头,问二狗子。
二狗子也顿了顿,良久才道:“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容身之处。”
南极不再说话,心中悲凉。
天下之大,能容得下一个柳二狗,却再也容不下一个司空绝。
他们离开了此处还能去哪里?
北极低声道:“镇守北疆的镇北将军是爷您的人,不如我们去北疆。”
只要有军队,绝对可以东山再起。
二狗子却摇头道:“镇北将军是我的人没错,可惜,我的羽翼被减除,新皇独留他一人,其中道理你们也懂,我如何还能去?”
而且,北疆乃是武安国与北方蛮夷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常年镇守了十万精兵,祖上曾明言,北方蛮夷者,乃是凶恶之徒,随时虎视眈眈盯着中原,盯着武安国,无论如何,北疆十万军队绝对不能动!
北疆军绝对不能因为卷入夺储而损失。
历来,无论是前朝还是本朝,都无人动过那北疆大军。
二狗子自然是不会忘记了祖先的遗训,若是自己在北疆重新起事,必动北疆军队,可是若是那般,北方便没了屏障,蛮夷长驱而入,武安岂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