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年咬牙切齿地道。
那去和亲回蛇的本来是她夏锦绣的,而自己却做了她的替罪羔羊。
如今,她还敢如此在自己头上撒野!
夏锦年紧握着袖下的粉拳,坐在铺了软垫的梨花木椅之上,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梦兰便静悄悄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自从赐婚之后,这位小姐的性情便是越发的古怪了,院儿中的丫鬟不管做没做错事,只要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都要被莫名其妙的惩罚。
忽然夏锦年问道:“侯爷在哪里?”
梦兰也老实地回道:“方才侯爷听说三小姐去了二夫人那处受了惊吓,便去看望三小姐了。”
听罢,夏锦年只是冷冷一笑:“是啊,侯爷和夫人的眼中只有夏锦绣。”
而她夏锦年,便显得可有可无,对于他们来说,她从来都是个不受关注的存在!
他们计划了要用夏锦华代替她夏锦年去和亲,而她夏锦年,将会一辈子见不得光,以一个庶女的身份出嫁,一辈子不能用原本的身份和名字。
她感觉自己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蛆虫!
可是反观夏锦绣,依旧是拥有美丽的容貌,过了年,还将风光地嫁入龙家为龙家的嫡长媳,成为风风光光的正妻,占据原本属于她夏锦年的地位和荣华,而夏锦年,却只能以庶女的名义,随便指个人家,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妾侧室!
越想,夏锦年心中越是气!
甚至那苍白的手都微微地颤抖着,想着夏锦绣那风光得意的模样,想想自己凄惨至此的未来,她心中的愤怒便无法遏制,反而是越燃越烈,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和恻隐之心,还有所有的亲情。
那依旧是跪着的梦兰,抬头悄悄地看了一眼那扭曲的夏锦年,知道她是在为婚事的事情心中恼恨,小心翼翼地道:“小姐,您便也别气了,女儿家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婚姻大师都是父母做主的,侯爷让您嫁给谁,您还不是一样就要嫁给谁,只能怪侯爷偏心,您也别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了。”
夏锦年低声笑了两声,露出森森一口白牙,表情已经极度扭曲:“我还能如何,这都是侯爷做的安排,只是我实在是不甘心,为何一母同胞,她能如此风光,我却只能一辈子不见光!”
梦兰是夏锦年的心腹,自然是知晓他们的计划的。
此时,梦兰叹了口气,道:“小姐,这都是命,我们女儿家,还能和命争不成?”
“呵呵——”夏锦年苦笑:“命啊,都是命啊,我这一辈子,就注定了是个见不得光的庶女!”
她忽然便仰头笑着,笑声之中满是不甘和愤怒,甚至还有疯狂。
那笑声持续半晌,便忽然顿住了,夏锦年缓缓地垂下了头,忽然冷笑道:“只是我想着我的好妹妹占据我的正妻身份,占据我的相公之时,我真是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她有什么?不过一张虚伪的面皮,除了那张面皮,她还有什么资本和本事!没了那张面皮,她什么都不是!”
梦兰也附和道:“是啊,没了那张面皮,三小姐什么都不是,拼才华,拼聪慧,她哪里比得过小姐您,她不过就是学了一身狐媚的本事哄得侯爷很夫人团团转将您忘在一边,没了那一身狐臊皮子,她还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