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接过拖鞋，顾凉言却问：“刚走神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忍不住看入神了。”
    顾凉言眼神微微一暗，问：“慕老师，喜欢这里吗？”
    “这里挺温馨的。”
    慕小辞没说喜欢，顾凉言像是随意问了一下天气般，没在意她的回答，反而让她到里面逛逛，他去车上拿东西。
    顾凉言一走，慕小辞才有勇气看着的一切。
    来到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应该不是曾经她住的那间，重新修的吧，但所有的布置都是曾经的格局。
    慕小辞轻轻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这时顾凉言拿着平板电脑走进来，见她坐在沙发上，他伸手按了空调按钮，道：“饿了冰箱有速食，加热一下就吃。我先上去处理点事情。”
    “好的。”
    “慕老师，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你随意。”
    慕小辞没回好，而是抬头看他，眼神复杂。
    他何时对她这样的女人上心了？
    顾凉言吩咐完就上楼了。
    慕小辞只感觉耳边传来空调呼呼的声音，周围极其安静。
    许是太累了，她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像是要陷进去一般，柔软的垫子，热乎乎的空调。
    慕小辞合上眼，睡了过去。
    刚开始她睡的极不安心，慢慢，她呼吸变的平稳起来。
    -
    慕小辞睡醒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张薄绒的毯子，周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慕小辞呆愣的看着身上的毯子，这里只有她和他，应该是顾凉言给她盖的。
    她掀开被子，熟门熟路的打开客厅的灯。
    灯光照亮了整间房子，慕小辞饿了，跑冰箱翻东西。
    里面果然有速食，要是以前，她早就图方便吃了。
    但现在来到这山高水长的地方，时间就仿佛过得异常慢，慢到做些有意义的事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冰箱里储存了很多冰鲜食材，上面的日期这近周的，她不免怀疑顾凉言会经常来这里？
    但这里车程这么远，他遭得住？
    还是他喜欢把女人藏在这里？
    “登登登”慕小辞很快切好菜了，倒油，葱姜蒜爆香，加入肉丝。
    油溅的滋滋作响。
    原来有条不紊的慕小辞，顿时手忙脚乱的关小火，可油溅出来，烫在手背上，她缩回手，想去找锅盖。
    拿着铲子的她，忽然撞上一个人。
    不知道顾凉言什么到她身后，吓她的尖叫。
    顾凉言接过铲子道：“我来。”
    慕小辞嫌他碍事，看了他一眼，把铲子给他。
    顾凉言站在她前面，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手里不时翻炒两下。
    曾经他们为夫妻时，他就鲜少下厨，现在两人成了陌生人，他竟干起了这些不着边的事。
    可他手法熟练，“顾先生竟然会做饭。”
    “嗯，简单的会点。”
    “奥。”慕小辞若有所失的点头，他竟然为了应歌儿学会了做饭菜，应该是爱她吧。
    可当他知道应歌儿不是思甜亲母时，又将她抛弃？
    “顾先生，应该经常给你爱人做饭吧？”慕小辞假装问问道：“昨天思甜说的可是真的？应歌儿不是她亲生母亲？”
    顾凉言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只道：“如果慕老师考虑签了婚前协议，我会将私事告诉你。”
    “顾先生，别较真，我就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不说算了，反正她早就知道了，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装成对他情况一无知晓
    的样子。
    “嗯，如果你是担心利益会受威胁，那么可以明确告诉慕老师，我是法律上认可的未婚，你不必担心这个。”
    他并没有提他和应歌儿曾经弄的满城皆知的事情。
    而是说自己未婚。
    “顾先生，虽然是你的私事，但我还是想知道，应小姐呢？她去哪里了？”慕小辞装作不懂得的样子，问道。
    顾凉言停住，道：“她触碰了我的底线，受到了她该有的惩罚。我能容忍她作天作地，能容忍她背叛，但我绝不能容忍她残害孩子！”
    “因为思甜不是她亲生女儿，她就长期给思甜下毒，上次的事情，若不是你及时查到是她下毒，我再追根溯源，找到她和思甜的亲子鉴定。”
    “如果再晚些时间，思甜可能就....”
    顾凉言说到这里便停下。
    慕小辞问：“背叛你都能容忍？”
    顾凉言冷酷道：“只要不触及底线，没什么忍不忍的说法。”
    慕小辞垂着头，问：“你的底线是什么？思甜吗？”
    他毫不犹豫的答：“是，不能伤害我爱的人。”
    慕小辞释然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了，顾先生。”
    顾凉言道：“跟你谈及这些，是想要让慕老师明白，思甜在我的心中无人可以替代，如果你签了协议，务必好好对她。”
    慕小辞点点头，对他那句无人可以替代有些愣神。
    曾今他们热恋时，他也说，她无人可以替代。
    可是后来呢？
    落的什么下场？
    很快顾凉言便做好了饭菜，两人坐在相对的位置，他吃相矜贵，慕小辞安静的吃着，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
    吃了几口，顾凉言便找了醒酒器，问她：“慕老师，喝吗？”
    慕小辞摇头。
    顾凉言倒了很少一点，看着酒杯，猩红的液体，慢慢喝下去。
    他喝的极缓，让慕小辞不由想起四年前某个深夜，她离开他的那一晚，也是这样的一杯红酒，她送进他胃里。
    看他睡着了，然后她离开了。
    吃过饭，慕小辞主动提出洗碗，顾凉言没拦着她。
    洗了碗，慕小辞将围裙脱下，正准备抹桌子。
    厨房与饭厅、客厅相连，慕小辞一出来就看到顾凉言坐在沙发边上，吞云吐雾，烟从他眼前缭绕而过，他眼神很低沉，似乎在想着什么人。
    灯光下，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他感觉到她视线，转过来，表情很冷。
    他似乎有些寂寞。
    慕小辞脑海里蹦出来这个词，但管她什么事。
    慕小辞收拾很快，待她出来时，顾凉言已经上楼去了，而客厅里竟然没有烟味。
    她才记起以前他每次抽烟她都要咳嗽，不舒服。
    后来他只要抽烟，她就夺烟。
    起初他要跟她叫板，有些凶她，可她就是不准抽，久而久之，他就不在家里面放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