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还扣粮,这不是一冬天就不给他们一点活路吗!
那老头儿顿时就不干了,赶紧爬了过去卖惨:“不行啊,支书,我家总共就四口人,您这是要我们死啊!”
“马队长,这赔偿收拾别的就可以算了,可是他们还动手了——”徐莹就拉着自家男人,捋起他的短袖露出了淤青的肩头:“我家男人还要靠体力吃饭呢,这受伤了说不好还得伤筋动骨呢!”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受伤了吗!”老头儿说。
徐莹就哭了起来道:“是你先动手要打我的,我男人要保护我才动手的,打不过就要怪我们下手狠啊!难道打不过人就要受害者姑息,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呀!”
思路清晰,喊着委屈却句句在理。
一旁的顾知来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大概可能要被自个儿媳妇给吃死了——不,是不能跟她吵架,吵不过啊!
本来赔钱扣粮就完事的事儿了,结果还有打架的,关键是撞上马队长下访的时候,还真不让对方被脱去一层皮不可了。
老头儿刚想辩解一句话,接触到马自来的眼神,就吓得颤颤巍巍的说:“求求你们了,别把我送进去啊,求求你们了。”
最后还挪到徐莹面前说:“我从前是不待见你,可是我好歹也把你拉扯大了,你就不能看在养育你长大的份儿上,帮我们求个情吧,真的求求你了!”
徐莹眨了眨眼睛,抬头去看顾知来,表示自己不想做主。
杨二狗这个时候就开口了,他挖着耳朵说:“我作为前屋主,昨天还被你们家人打了一板砖的受害者,一事归一事,一马归一码,该罚都罚,该赔的都赔了,痛快点,你或许就不会进去了。”
“行行行,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老头儿在嘴上答应得特别痛快,可是刚站起来就想走,就被马自来给瞪跪下了:“做完了就想走了?赶紧留下修墙收拾烂摊子!”
马自来自己干脆就搬了个单独的小凳子,就坐在那边盯着人干活儿。
总之之前什么样,他们就得照样恢复好,可是徐莹却是嫌弃他们手艺不好,还修的丑,简直破坏房子的整体协调感,就赶紧拦了下来就要装修费二十块钱。
一听不用干活了,就赶紧给了钱。
老头也只想赶紧脱身,也没有死皮赖脸赖账,可却听徐莹说:“爹,你们这不是有钱吗?”大大的眼睛狐疑的看了过去,便跑去顾知来那边去了。
这一句话,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里带着鄙夷。
老头也顾不上徐莹是不是变了,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带着丢脸,就赶紧带上人夹着尾巴走了,动作 比来的时候还快。
这一天闹腾的,大家也各自散了。
徐莹还送了马自来和杨二狗他们回去,推脱来去,也只是送到院门外。
插上院门的门闫,徐莹就进了屋,直接扑到床上去再也不肯起来了。
顾知来自觉地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徐莹也乖乖地全盘接收下来,这自家男人宠自己,她干嘛不要?
这些日子里,没有娘家人来闹事,徐莹心里倒是轻轻松松的。
没有什么事情,徐莹就趁着开学之前就拿空闲地时间去写一些文章,徐莹想起这个时候才刚流行读报纸,读本,就想着自己也要写几篇投出去,万一能被看中一篇,也能赚点儿钱。
谁不会嫌弃钱多的,徐莹就是如此。
徐莹拿着报道时候买的钢笔,吸了墨水就趴在桌子上,在新买的本子上一个个字写,一边想一边写,写完了还要看一遍修改,这工作效率不比二十一世纪有电脑那样效率高了。
这本子上都是徐莹随手写的诗歌儿,以前在学校她也没少写征文,像是诗歌啊,散文她都能信手拈来。
说实话,两年多没碰,她竟然还记得怎么写。
穿越这档子,就像是金手指一样,指哪打哪,还特别有用。
没了那些电子仪器,徐莹倒是发现自己的字是越来越好看了,也不再提笔忘字。
因为考上大学,大娃时不时会拿着练习本,挑一些不会的作业就来问徐莹,徐莹教了他,他还能一下子举一反三,都暗暗咂舌大娃的聪明。
才刚上小学没多久,学习成绩也不错,经常带着作业本问了徐莹,才回去教着沈佳佳。
“你看,要这么加上这个数,就等于……”大娃拿着铅笔给沈佳佳算着题,那沈佳佳明明自己也聪明,学习也认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成绩永远是上不去。
徐莹看了很久才明白 沈佳佳的小心思。
她不是一学就忘,连徐莹讲过的都能记住,只是碰见大娃,就立把自己摆在“笨蛋”的 位置上求着大娃再教一遍。
“哎,希望大娃能明白佳佳的心思咯。”徐莹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是 真的就打算等着做婆婆的那一天。
顾知来手里拿着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徐莹一副慈祥婆婆样子就哭笑不得,放下菜就走了过去:“媳妇。”
徐莹看见顾知来就站了起来,将本子合上,说:“买了什么来啦?”
“也没买什么,”顾知来回答:“你没有听说,你妹妹的婚期就在明天?”
“明天?”徐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这几天在家呆着也舒服,也没人烦她,她倒是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这么赶?”
问了一下,徐莹也不去纠结赶不赶的问题,就干脆坐了下来。
“真不去看看?喝点喜酒?”顾知来问了一句。
徐莹摇摇头:“我才不去呢,去了就要随份子,关系闹得那么僵,回去还能和和气气坐下谈话吃饭,那才怪呢!”
想了想,也是,闹了那么大的不开心,这下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就没必要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话音落下,门外就有人敲了敲门。
“谁啊?”顾知来腾不出空来,心情不错地徐莹就跑过去开了门,看见门外的人,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