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司冽风清了清嗓子，
    “我的道场其实不止缺钱，也缺员工。”
    一般情况下，道场负责的职责有两个；
    其一，接受普通居民或者家族的委托，完成各种和灵力相关的任务，即除妖者；
    其二，指点到道场进行常规训练的居民，提升身体素质，基本等同于健身房的教练。
    一般的道场，即使规模只有百平米左右，也会有四五位除妖者、倍数于此的教练；
    但凛岚道场……
    “从老板到除妖者再到教练，整个道场就只有我一个人。”司冽风说到这里、轻叹一声；
    倒不是没有应聘的。
    道场刚开的时候，客人没多少，来应聘的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这些应聘者全都是身姿玲珑、容颜出众的年轻女子，且实力超凡，都在lv30以上——从她们测试等级时候、那游刃有余的姿态，司冽风可以确定、这还是她们压制了实力的结果。
    经营的第一个月，虽然客人稳步增长，但司冽风的霉运触发了过多的负面事件，以至于收支方面难堪入目；
    这其实在司冽风的预想之中；可离谱的是，司冽风讲过道场的情况后，担任除妖者的妹子们不要委托报酬，自称磨炼自己；
    教练更是表示，老板你不用发工资，这是实际学习的绝佳机会。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司冽风稍微调查了下，然后发现这些人的来历高度一致；
    把履历往上捋，最后都有一个共同的上司——
    司海月。
    ……毫无疑问，她们是司海月派来的帮手。
    但这和依附于她又有什么区别啊喂？司冽风对此哭笑不得。
    向她摊牌过后，司海月有些尴尬地将那些妹子全都招了回去；
    客流量也随之一落千丈。
    在那之后，司冽风就一直一个人维持着道场……
    “我看你似乎很能打的样子；除妖方面，我需要一个帮手……不知道你愿意吗？”
    她的这一手飞剑……司冽风感觉，不失控的情况下还是大有用处的；
    即使没有飞剑，她那些仙术也大有研究的价值。
    “啊……”少女认真地点了点头，“能请您再说一下，您所在的地方是……？”
    “道场。”司冽风重复了遍；
    “我可能……做不好呢……”确认之后，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司冽风迷惑，你刚才不还吵吵要打“杂”呢么？除妖啊……
    “师尊从没有教过我倒立……”少女双手合掌，目光极其恳切地看着司冽风：“这个，可以给我一段时间练习吗？”
    “啊？”司冽风越听越迷糊，这姑娘的思维是真的跳跃：“这和倒立有什么关系？”
    “师尊曾告诉我，各个门派有各自的规矩；”少女略微歪头，“您既然以‘倒’为名，那……定然也会经常倒立之类的吧？”
    你和你师尊一定有一个出问题了。
    或者两个都有问题。
    司冽风一脸黑线，指了指窗外：
    “不是倒立的倒；你看见外面的道路了吗？是道路的道。”
    “哦！”少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好，看来她还听得懂人话……司冽风松了口气；
    “您是在道边修行的对吧？露天还是搭了凉棚？”
    司冽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之后再和你好好解释。”司冽风以手扶额，“总之，你同意跟我来吧？”
    “这是自然！”少女轻轻拍了拍胸口，衣袍随之略微颤动：“只要不违背正道，任凭驱使！”
    呼。司冽风点点头，看向老板娘……然后发现她正很疑惑地看着这边。
    不只是她，其他客人也是如此；
    甚至还有试探着往两人的桌子的方向、伸手触碰的——
    他的手被玻璃一样的存在拦住了。
    “啊，这个是师尊传授的‘沧溟静寂之阵’！”少女连忙解释道，“刚才立下誓言的时候、为了不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使用的；
    它能暂且隔绝这片空间，让声音无法传递出去……不会对您和大家有伤害的！唔，需要我解除它吗？”
    ……这仙术还真是挺方便的啊，司冽风点了点头；
    真要做到这种程度，估计得绿色级别的“结界”词条才行。
    “你们……刚才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吗？”察觉到透明障壁碎裂之后，老板娘好奇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司冽风调整好神态、点了点头，“那么，非常抱歉，今天就先告辞了；至于给店面造成的损失……”
    “咳，也没坏什么。”老板娘连连摆手，“赔什么赔，你没吓到就好……等等，不吃了吗？”
    司冽风依旧是一脸淡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影响心情；
    这里的面如此美味，若是以这样的心境去品尝，实在是暴殄天物。
    请允许我下次再来拜访；想必届时，老板娘您的手艺定会更加精湛。”
    “你……真是会说话……”老板娘脸颊微红；
    另一边，闻声从厨房赶来的厨师笑了：“咳，她就摘个菜算个账，菜都是我……”
    老板娘不动声色地猛力踩了他一脚。
    “咳咳……”厨师正色、看向了桌面的玉屑，“这些碎屑好像可以放那边的水箱里……”
    又客套两句之后，司冽风给海月姐发了简短的两句消息、让她别找买家了，然后带着少女离开了面馆；
    嗯，刚才那些都是虚的，真实原因其实是……
    司冽风已经没有点餐的预算了。
    这可不是死要面子！
    身为凛岚道场的牌面，维持好形象、有助于接取更多的委托！
    走出数步之后，司冽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滴，随后回头看向少女；
    “嗯……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啊，我叫司冽风，叫我冽风就好。”
    “啊，非常抱歉，一直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
    少女说着，稍稍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凝视着司冽风、颇为郑重地说道：
    “我的姓氏是洛，名字是灵。”
    洛灵……司冽风点了点头；
    “您除了直呼名字之外，也可以叫我灵、小灵，这些是师尊除了‘徒儿’之外、曾使用过的称呼，您随意选择即可。”少女继续说道；
    “更多讲讲你的事情吧。”司冽风说着招了招手，示意洛灵边走边说；
    “那么，您想要从哪里开始听呢？”洛灵跟上司冽风的脚步，“我所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您；师尊传授的仙术也一样，未曾加以任何限制；
    只是，她曾经说过，就算我试图传授，也无人能参悟得透……应该是极难的。”
    应该是信不过你的讲述方法……司冽风在内心吐槽着；
    但现在要问的不是那些。
    “嗯……你从哪儿来？
    怎么来的？
    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