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办法,双赢。”
“本意是好的,但是有多少技术人员能舍家撇业抛弃大上海来省城我可就不确定了,反正我这边就是需要人需要技术支持,你看着办。”
难题是石磊丢给她的,阮文可以解决,但也需要石磊出大力气。
“小事一桩,你放心我既然给你找人,当然找那些符合你要求的人,你跟我详细说一下,需要哪方面的人……”
这通电话打了足足有二十分钟,阮文的想法一个个蹦出来,谁让石磊问题多呢?
问题产生问题,两人聊了许久,石磊这才挂断电话,“那行,不过你到时候是不是过来一趟?”
考察一下这些研究员,合适的带回去,不合适的……只能说没这个缘分。
“行……不行,你找个时间把人带来吧。”
阮文想了想,“我知道我得表达诚意,亲自去一趟比较好,可是他们也得对我这边有所了解才行,放心不让人白跑一趟,包吃住车票,不管能不能留下,我这边都会再给一笔车旅费。”
石磊听到这话哭笑不得,“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就不怕我找人合伙,骗你这车旅费?”
“你还在乎这点钱?”
放下电话,石磊是哭笑不得,这年头谁会嫌钱多呢?
他在乎的很。
所以,不能让阮文的钱白花,这事他一定给阮文办得漂漂亮亮的!
第167章 167快刀斩乱麻
阮文又跟谢蓟生打电话,不过电话没人接。
这个点。
不应该啊。
她盯着电话略有些发呆,昨天晚上小谢同志打电话过来她没接到。
罗嘉鸣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她做饭呢,肯定是小谢同志说了什么。
可他没再打电话过来。
现在下午五点半,即便是小谢同志在外面忙,家里头总该有人吧?
阮姑姑出去跟街坊邻居聊天了?
小表哥去西湖边垂钓?
这天都黑了,垂个什么钓?
一个人不在家正常,可三个人都不在家,这并不正常。
阮文又拿起电话,这次是跟薛梅打。
她住在大院里,家里头也有保姆,打这个电话一准有人接。
电话很快被接起,保姆听阮文自报家门,压低了语气,“是阮文啊,你说你家里的事啊,也没啥大事,薛梅说了回头让成成吧帮忙处理,本来也不是啥大事,谁家还没几个来攀附的亲戚?薛梅处理这事有经验的很,她跟成成爸都是孤儿嘛,之前来到杭州,那些本家的亲戚都找来了,当初一口饭都不给薛梅和成成爸吃,现在倒好了又是让安排工作,又是让安排学校读书,好像这政府是成成爸开的工厂随便进似的,哪有这道理啊。一开始薛梅还好吃好喝接待着,后来连门都不让进,那些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早点看齐更好。”
保姆平日里要照看几个孩子,也没空去跟其他人聊天,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跟自己说话的,阮文才试探着问了两句,她就一股脑的把事情都抖了出来。
听到阮文都有点愣了。
竟然又有亲戚?
不过这个亲戚好像还有些棘手,阮文想了想,大概知道了这门亲戚到底什么来路。
应该是阮姑姑那边的亲人吧。
昨天阮姑姑去了旧日的住处,迟迟未归,当时阮文也没怎么注意。
现在想来,她当时就遇到了故人,所以这才……
这件事不好处置吗?
不然谢蓟生怎么有意躲着她似的?
阮文想了想,又往老宅那边打了电话。
薛梅是一个相当体贴的人,特意给她扯了电话线,虽说在那边不怎么住,但是该有的东西都配备了。
这次倒是有人接电话了。
周建明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尤其是面对阮文。
“我妈也真是的,昨天就红着眼睛,哭了一晚上,今天又折腾我跟小谢,还没完没了了。”
这件事周建明是相当无语,他昨天跟着阮秀芝去河坊街那边的小宅子,不曾想那院子里竟然住着人。
周建明想着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瞧瞧,跟主人家说两句好话,看一眼昔日住所,也算是了了当初的心愿。
他现在悔得要死,当初自己一定是猪血蒙了心,所以这才提出这么不靠谱的提议。
要是能算未来发生的事情,周建明是绝对不会提出这个建议的。
小宅子里住着人,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还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头。
开门的老头看到他妈的时候喊了声“姐”,周建明当时还想说老伯你认错人了,你看着比我妈年纪还大,好意思喊她姐?
谁知道这老头竟然是他舅公!
这谁能想到呢?
阮秀芝这两年来跟着季教授整天跟书打交道,没了往日的操劳,年过半百的人又多了几分娟秀,像极了她母亲那会儿的模样。
“姑姑的舅舅,那个年轻的是谁?舅公的儿子?”
“不是。”周建明叹了口气,“我妈同母异父的兄弟。”
阮文:“……”您确定?
周建明也不信啊,前面就有冒名顶替的前车之鉴,现在忽然间来了个他妈的同母兄弟,这跟开玩笑似的。
然而还真是这回事。
“据舅公说,当时阮家不是被灭门吗?那些小鬼子还四处找阮家人,我妈她妈也险些被找到,亏得被隔壁邻居藏了起来,结果……”
结果那邻居也不是啥好人,知道这个城中的阮先生没了,便是见色起意。
霸占了人不说,又是把那宅院给占了。
“她一个女人家也没啥好办法,就只能这么过,后来就给那男人生了个儿子。”听说还生了个女儿,不过没养活。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若不是性格刚烈些,一个柔弱的女人是活不下去的。
周建明想,若他的外婆但凡有文文三分性格,也不至于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可这也不是她的错。
谁不想活下去呢?
“后来□□,那男人把她给卖了。”
阮文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心口憋着一口气,“这些都跟你们说了?”
“哪能啊,就小谢觉得这其中可能还有隐情,找了左右邻居,又去问了一些老人,后来又审了一番才问出来。”
这还真是谢蓟生的手笔,阮文觉得也难为他了。
这件事别说是谢蓟生,就连阮文去管都有些作难。
这是阮姑姑的家事,最有资格做决定的莫过于阮姑姑。
在过去的认知中,阮文觉得阮姑姑很是要强,实际上是不得不要强。
周姑父是不远千里来投靠亲戚的可怜人,阮姑姑是背井离乡的女人家,这两人若是不要强点,怎么在村子里过活?
后来死了丈夫,她又怎能不要强?不然岂不是要被人欺负。
看似要强的人,其实是生活逼得没办法。
如今面对着这一笔荒唐帐,阮姑姑彻底没了主意。
昨晚还震惊自己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感慨竟然有生之年又见到了小舅舅。
谁知道隔天下午才知道原来这事另有隐情。
而且她那个可怜的母亲,如今也不知道去处,更不知道死活。
“文文,你说怎么办才好?”
周建明是有怨的,这么一个人说卖就卖了,他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他对这个舅公没有半点情分,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小舅舅更没有半点亲情。
甚至很想要把这俩人打一顿,那可是他们的妹妹、母亲啊!
“让谢蓟生处理这件事。”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带姑姑回来吧,等会儿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怪她之前没打听清楚,贸贸然的带着阮姑姑回去,结果就遇上了这事。
“我这边走不开,哥你别管了,这件事全权交给谢蓟生处理,你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就好。”
周建明很是过意不去,“这样成吗?那边的邻居都知道了的。”
“没事,处理这种事情,谢蓟生最擅长。”阮文忍不住苦笑了下,“不然你打算把这俩祖宗认下来带回去?”
“怎么可能,那就是俩畜生!”
如果说那时候他这个小舅舅还小,那舅公呢?
正值壮年,就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姐姐被卖掉?
看到他妈后,舅公心虚的要死,后来知道这是当年逃出去的外甥女,又变了脸色。
大概是觉得他们娘俩是来抢房子的吧。
后来邻居多嘴一句,问前些天阮家老宅的事情,这位舅公反应过来,原来外甥女发达了,就又是提出想要外甥女养老的意思。
“……他也没说的那么直白,就是说一直念着我妈,也不知道当年逃出去过得咋样?过的好与坏又关你什么事?也没见他出去找过人。”
当然后面这事,是谢蓟生打探出来的,街坊邻居倒是都熟悉的很,瞧着这两个混不吝的竟然要攀上高枝去享福了,不免又是多了几分唇舌。
言语间,就十分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