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你现在的能力，其实婚姻已经不是最要紧的选项了。”傅渊艰涩地回应着顾倾城的话。脸上难掩遗憾和痛苦。
    顾倾城微微一愣。突然释然地笑了。
    是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随波逐流的自己了。
    顾家的继承和长幼没有关系。和婚否也没有太大关系。
    但是顾倾城毕竟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一个长得稚嫩又年纪也不大的单身姑娘坐上那么高的位置，底下的人自然不会服气，但顾家也不可能一直等顾倾城年纪足够有威慑力才让她上位。
    所以在那个时候，联姻便成了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顾倾城自己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婚姻其实大部分时候和生意也差不多，奔的并不是幸福美满，而是为了达成商业上的某些目的。
    她虽然也期待过什么浪漫唯美的恋爱故事。但归根究底也对这种极具目的性的婚姻并不排斥——她享受了顾家那么多的资源，也就该给顾家奉献自己的力量。
    在婚前和傅渊的几次见面，顾倾城都对这个性格冷淡无趣的男人没有什么兴趣。
    但在几个候选人中。他却也是里头最出色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傅渊的确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出众的外貌很好找。与顾倾城能够在灵魂上达到契合的人却不多，显然当时的傅渊并不是其中一个。
    婚后的生活最起初和顾倾城想象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没有顾雨晴在一旁不断的诱导和刺激。上一世顾倾城也许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和傅渊过上一辈子。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傅渊是真正在爱着她的——顾倾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但前世的她听信了顾雨晴的话。也最终自食恶果，落得了个横死的下场。这一世，她不愿意再走老路，更不愿意就这么浑浑噩噩按部就班。
    “是啊。人生又怎么可能只有婚姻这一个选项呢？”顾倾城的眼睛亮晶晶的，斗志昂扬。“我们都在自己的跑道上努力着，也终将超越自己，实现更高的理想。”
    前世她一样是顾氏的继承人又怎么样？顾氏离了她一样能够顺利运营，她的作用不过是一个吉祥物。
    而这辈子，她想要做更多的努力，争取让顾氏变得和上一世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至少这种不一样得是她带来的。
    傅渊也露出了笑容，一抹参杂着无奈、痛苦、挣扎还有欣慰和自豪的笑容，“我很高兴看见你这样的变化，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你也是。”顾倾城毫不回避地注视着他，一如他一样。
    傅渊的心终于还是缓缓地沉了下去，他看着和以往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顾倾城，却突然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至少顾倾城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娇娇弱弱靠在他肩膀上，喊他大哥哥的那个小姑娘了。
    傅渊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对顾倾城来说是好是坏，但至少他很清楚另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下周的周三，你有空吗？”傅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语气依旧自然，“我们正式签订离婚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