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你回家

    “唉,他在冷宫也不好过啊,曾经的宠妃,曾经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宠妃,现在却是到了自由受到了限制,无人问津的地步,除了他暗自抓到的权利什么也没有,可是就这权利在冷宫里也体现不出来,他很明白他所依靠的就是他的女儿雪怡,否则他的家族早就把他抛弃了,他的空虚寂寞和愤慨让他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觉得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暂时的满足。”他没疯,不过他的心已经疯了。
    “主子,我们怎么办?”平儿感到有些纠结。
    “随便他吧,为了配合他这个淑妃的身份,你们给他送去的都要是顶级的春药,这样也不伤身体嘛。”
    “主子,您的心地真好。”
    “呵呵,我是觉得劣质的春药服用了以后就不用了,那么我们怎么再看好戏啊。”
    “啊!”平儿马上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平儿,告诉安儿,让他收回来的店铺全部关门,雇佣的伙计工钱发一半,但是要天天报道,不能让她们知道是阳吞并了,阳下的店铺每天开张半天,就说原想也转手的,可是觉得对不起雇佣的伙计,硬逼着开门,现今开张也是给伙计们赚口饭吃。我就是要造成京城的恐慌,对了,我想过不久这种恐慌就会越传越广,呵呵,让安儿的手下奔赴各地去收购吧。还要让安儿私下里多培养一些账房,以后有用。”
    “是,主子。”
    “对了,把喜儿爹爹接到你们‘月’去,我的府邸也要安排人多加守护。还有,雪怡哪里加大药量。”
    “遵命,主子。”
    平儿走后,我回到内室,逸枫睡的不是很安稳,我轻轻的拦着他,他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顺势也回拥着我,呵呵,习惯是相互的,原来逸枫也已经习惯了拥我而眠,我在他的耳边说:“逸枫,等这次结束了,我就娶你过门可好?”逸枫没有说话,只是手上加大了力气,嘴角在轻轻的上扬。呵呵,不管你是醒着还是睡着,我全都当做你已经答应了。
    我在王府和逸枫又厮磨了两天,宫里就传来了旨意,又让我进宫,我慢慢的起身,看着逸枫有些担忧的眼神,微笑着说:“来了,逸枫,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哦。”
    “嗯,我会好好的在王府等你。”逸枫坚定的回答我。
    昨天我已经跟十三见面了,逸枫,沐夜遥,以及黄芩,黄连的性命都拜托给她了,府外还有月的守候,只要不出王府,安全应该没有问题,若是有严重事件发生,十三也会护送逸枫他们到青虎国的。再眷恋的看他们一眼,我转身而去,为了他们,我也要胜!
    宫中的侍从快马加鞭的把我送到了皇宫里,进了皇宫,就见周围的小侍们低着脑袋,一副畏畏缩缩胆战心惊的模样,我微笑着说:“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像是马上要死了的样子?”跟随的小侍低头不语,什么也不敢说。
    我大步来到母皇的寝宫,宫门口没有任何的侍从,我像散步般进入,只见母皇低沉的脸,气的是呼呼直喘粗气,玉总管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母皇。
    “母皇,这是怎么了,你好像在生气哦。”我边说边慢慢的坐了下来。
    “哼!”母皇狠狠地锤向了桌面,“这个贱男人!我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贱男人?谁?”我左看看,右瞧瞧。
    “李淑妃竟然在冷宫里与小侍,侍女苟且。”玉总管小声的说。
    “你别说你不知道!”母皇怒视着我。
    “哦,这事啊,我知道。”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母皇冲我怒吼。
    “母皇,我认为这是你的家事,再说我也提醒过,李淑妃是个风骚男人,难道您忘了吗?”
    “玉珍,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母皇气的已经青筋暴起。
    这时黄柏快速的来到母皇的面前,点了母皇的几个穴道,淡淡的说:“忌怒。”母皇的脸色由青转红再转白,最后不情愿的点点头,这时黄柏再点了几个穴道就离开了。
    我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呵呵,当初让黄柏留在母皇的身边简直就是太对了。
    母皇怒视着我,但是声音已经降低,“快点把她弄走,再去换一个人来,什么都管,还随身携带一只大蜘蛛,朕早晚有一天要把那只蜘蛛给油炸了!”
    我低声的偷笑,“母皇,黄柏是最适合的人,这方面你就不用想了。”
    母皇喝了一杯参茶,压了一下火气,说:“京城的商铺有一半已经关门了,你的阳竟然也只开张半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造成京城的混乱吗?”
    “母皇,这不能怨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京城已经被雪慧,雪怡弄得人心惶惶了,现在雪慧又倒了,百姓们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她们也是有眼睛有耳朵的,那么多的官员下狱,逃窜,她们会没有反应?成功的商人不仅会做买卖,还有时刻的关注目前的形势,所以这很正常啊!”
    “你,你快给我开门营业,你想让我的京城成为一座空城吗?”母皇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笑而不答,只看着母皇跳脚。
    母皇叹息一声说:“玉珍,把诏书给她。”
    我接过玉总管手捧的诏书,大体看了一遍,笑着说:“母皇这是要立我为太女?”
    “我告诉你,你不做也要做!这没有商量的余地!”母皇瞪着我。
    “母皇不想再把雪慧放出来跟雪怡再掐一会儿了?”
    “左相已经表明不再支持雪慧,就算把雪慧放出来也没有用了,现在就让你去跟右相她们斗,再说现在京城的变化这么大,她们早晚也会查到你的头上,你就是想着隐藏也藏不了了。”
    “呵呵,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不打算做太女,起码现在不会做。”
    “你这是什么意思?”母皇有些不理解。
    “我要她们求着我做,而且还要她们心甘情愿的求着我去做,这样我才能坐的安稳。”
    “她们?你是说……”母皇的眼睛有些放光。
    “我要收复她们。我们的玄武国还要靠她们支撑,她们都是世代为官,在我玄武国影响极大,母皇,不是只有杀人才能服众,以德服人更有威慑力。”
    “你说的是很好,可是你怎么能收复她们呢?”母皇对我的提议不赞成也不排斥。
    “这就要事在人为了。”
    “好,我就看你怎么收服人心!”母皇对我充满了好奇。
    我微笑着,看向母皇的眼睛,说:“母皇,我要坐监国,而且我的话就要等同于母皇的话。”
    过了一会儿,母皇就写下了旨意,说:“我的皇位也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呵呵,母皇是指杀雪怡吗?呵呵,母皇放心,我喜欢以德服人。”杀了她太便宜了!
    我带着母皇下的旨意,直接就来到了冷宫,远远地就闻到了奢麑的气味,刚进入宫殿,就有了一道脸红心跳的声音传来。
    “主子,嗯……求,求你啦……”
    远远地薄纱帐里人影晃动,外面的地面上躺着两个的小厮,皮肤上有青有紫,唉,看来这个风骚男人有虐待倾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虐母皇,瞥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小厮,说:“抬下去,让太医来冷宫给他们好好地医治。通报吧。”说着我就到外厅去坐着了。
    不一会儿,李淑妃就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怒指着我,“你,你这个废物你来干什么?”
    我笑着看向李淑妃,头发凌乱,胸口露出一大片的肌肤,面色消瘦,眼睛无神,整个人已经变了模样,看来是纵欲过度啊,这哪里还有以前半点的风采,“不好意思,没想到李淑妃在忙,雪然打搅了。”
    “你,你敢乱说一句,我就让怡儿杀了你!”鸡爪似的手指指着我,眼睛更是凶狠的注视着我。
    我微笑着不说话,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心里默默的说:父妃,你看到了吗?你看到这个整日欺压我们的人现在的模样了吗?父妃,我不会杀他,你是那么的善良,我不会违背你的心意的,再说他已经在慢慢的杀死他自己了。现在杀他,只会脏了我的手。
    李淑妃还以为他已经震住了我,继续傲慢的说:“别以为我在冷宫就治不了你,我告诉你,雪慧已经倒了,以后就是我家怡儿的天下,你若是哄得我开心,我就让我家怡儿赏你口饭吃,否则,我就让你去见你那短命的父妃!”说着李淑妃意淫的看着我。
    我瞟了一下他,笑的是极为灿烂,“李淑妃,我会让你活的长长久久,想死都死不了。”说着就走了出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早晚会让你跪着求我!你,跟我进来!”
    “不,主子,不要啊……”
    我大步的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对着小侍说:“以后要好就好烦的伺候着,每天还要人参滋补着,千万不能让李淑妃给我死了,听见了吗?”
    “是,然王爷。”
    我接着就出了皇宫直到太女府,雪慧见了我是分外惊喜,“雪然,你是不是已经考虑清楚了?”
    我直直的看着她不说话,我不明白是不是皇家的权势害了雪慧,曾经的雪慧和弘轩一起的维护我,曾经的雪慧也是对我恨铁不成钢,曾经的雪慧也是意气风发,颇有皇家的风采,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这么势力,变得这么迷恋权势?
    雪慧摆出两张休书,笑呵呵的说:“看,我都写好了,就差我按手印了,怎么样,雪然,我这当姐姐的说话算数吧?”
    “雪慧,你可想清楚了?”我静静的问她。
    雪慧一愣,“咦,你怎么不喊我慧姐姐了?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前的时候你就没大没小的,现在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随你吧。”雪慧大度的摆摆手。
    我看一下休书,再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们上前按住了雪慧,雪慧惊恐的大叫:“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按手印。”我冷冷的说。
    “好啊,雪然,你给我来这一手,我就是不按,你能把我怎么样?”雪慧冲我大声嚷嚷道,还把自己的手指缩了起来,窝成了拳头。
    “不按就把你的手剁下来,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轻轻的说。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雪慧越来越害怕,挣扎的也是越来越厉害,大叫着,“我是太女!我是太女!我要见母皇,我要到母皇的面前告你!”
    “你已经不是了,而且我可以随时杀了你。”我把母皇下的旨意摆在了她的面前。
    雪慧拼命的摇头,声嘶力竭的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母皇是不会那么对你的,母皇不会给你那么大的权限,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威胁了母皇,你是逆贼!你是逆贼!”
    我有些烦了,“你到底按不按手印?”
    “我不,我绝不,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喜欢的男人垫背,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雪慧的眼里出现了疯狂的神色。
    “弄折她的手腕。”
    “啊!”雪慧晕了过去。
    “然王爷,已经按好手印了。”
    我接过休书,收藏好沐晨逍的,把林浩宇给了小侍,“你把这个交给林公子,他的去留随他。”
    我又转向了侍卫长,“从今天起,你们在这儿看守的人减少一半,多设几个暗岗就行,还有,从今天起不准和雪慧说一句话,我要让她好好的反思一下,再找个太医来给她瞧瞧。”雪慧,不管你对我的情谊是真还是假,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小侍急忙的跑了过来,“然王爷,林,林公子不好。”
    “林公子不好?”我匆忙的跟着小侍来到了林浩宇的房间,林浩宇呼吸微弱的躺在床榻上,脸上已是灰白的神色,看来这个男子已是心力衰竭,哀伤至极啊,我轻轻的喊道:“林公子,林公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雪然啊。”过了一会儿,林浩宇的睫毛眨了眨,我多少的有点放心,“快,快拿杯水来。”我用手绢沾着水轻轻的擦拭林浩宇的浅色唇瓣,温和的说:“林公子,我已经取得雪慧给你的休书,我现在给你。以后你是自由的,你是想留还是想走都随你。”我把休书放在林浩宇的手心。林浩宇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嘴角微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忽的一下就明白了,“你可是要找你的母亲?”林浩宇的泪水流得更多了。我急切的说:“我这就把你送去见你的母亲,但是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我又转向了绿真说:“你现在快到王府把沐夜遥带到大牢,我在哪儿等你们,快!”
    侍卫们把林浩宇抬上了我的马车,我们快速的往大牢驶去,进了女牢,我们就直奔关押左相的牢房,嗯,不错,还是单间,左相见到我们先是一愣,可是见到了林浩宇就一下子慈爱了许多,急切地问:“宇儿,我的宇儿,你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左相,林公子想见您,我就把他带来了。”
    “林公子?”左相诧异的看着我。
    “对不起,雪慧已经写好了休书,是我强迫雪慧按上指印的,休书我已经交给林公子了,若有不妥……”
    “没有不妥!”左相气愤的说:“我是瞎了眼才会把宇儿交给了她,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家宇儿!”接着左相抱着林浩宇,痛哭流涕的说:“宇儿啊,是母亲害了你啊,我不该轻信她啊,母亲是罪人啊,不仅害了你,还害了我们整个家族啊,母亲悔啊!”
    “左相请不要伤心,我已经派我的人去把我家的夫郎找来,他也是神医的徒弟,由他给令郎看诊最为合适了。”我轻轻的安慰着左相。
    左相一听忙给我一跪,“然王爷的大恩大德,林惠芝没齿难忘!”
    “左相快请起,不可行此大礼啊,雪然也是在为我欧阳家赎罪罢了。”
    我的话又引起左相的一番感叹,不一会,沐夜遥急匆匆的赶来了,“然姐姐,你找我?”
    “快来救救林公子。”
    沐夜遥忙上前去把脉,只见沐夜遥皱着眉头在林浩宇的穴道上刺了几针,林浩宇哇的一声吐出了几口血,然后小家伙撤针,这时的林浩宇呼吸平稳了许多,左相忙上前询问:“我家小儿怎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沐夜遥有些难过的说:“我刚刚把他体内的淤气及淤血给逼出来了,按理说以后好好地给他调养,精心的照看,他应该会活下来,可是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今又悲伤过度,我看他是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不管病情的大小,最主要的是看病人的意志力,若是没有了意志力,就算是小病也会死人的。”
    “那,那怎么办?”左相的眼圈又红了,感觉她一下子衰老了不少。
    “唤醒他,给他希望让他活下去!”沐夜遥坚定的说。
    “还有什么希望,他的妻主是个畜生,我又,又误了他一生,宇儿,母亲对不起你啊!”左相愧疚的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能让令郎活下去了,左相,你先跟令郎不停的说话,诉说着亲情,诉说着以前的美好时光,一定要牵制住他。我这就去皇宫,请母皇把令郎的孩子带来,没有一个当父亲的会舍弃孩子先走的!”
    “对啊,然姐姐,只有孩子才是父亲最放心不下的。”
    左相又给我行礼,“然王爷,林惠芝代表我林氏家族感谢你!”
    “左相,我们就先别说这个了,我先去皇宫一趟才是。”
    我们在左相的殷切期盼下走出了牢房,到了外面,我写了一张纸条,对绿真说:“把这个交给玉总管,他就会把林浩宇的孩子给你带出来,你可要小心的带回来。”
    “是,主子。”
    沐夜遥不明白的看着我,“然姐姐,你怎么不亲自去?她能带出林公子的孩儿吗?”
    “不用,我有母皇的旨意,我现在不仅是监国,而且我说的话等同母皇。”
    “然姐姐,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啊!刚才怎么不说呢?”沐夜遥有些埋怨。
    “这个不能说,适当的时候让她们知道我为她们付出过,努力过,才能让她们更加的死心塌地,这叫施恩,这个你不懂的,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我把沐晨逍的休书递给了他。
    “这,这是哥哥的休书!”沐夜遥惊喜的望着我,“呵呵,哥哥自由了,哥哥终于自由了!”
    “好了,先别跳了,先把你哥哥接出来吧!”
    “对啊,对啊,我们这就去接哥哥出来!”沐夜遥高兴地就往男牢跑去。
    我是女儿身,不方便进去,我就在牢门外等候着,过了不久就听见了有人急跑的声音,沐夜遥喊着:“哥哥,你慢点,然姐姐不会走的……”
    这时颤抖的声音传来,“然,然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转过身,曾经温润如玉的男子现今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风吹过,一身灰色的衣袍随风起舞,感觉衣服下面是空荡荡的,最让我感到吃惊的不是沐晨逍的苍白脸色与羸弱的身体,而是他身后的灰白头发,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沐晨逍神情激动的望着我,看到我不敢相信的眼神,慌乱的不知所措,抱着脑袋喊:“我,我变丑了,我变丑了,然儿不认识我了,不认识我了!”
    “哥哥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会伤了你自己的,哥哥!”沐夜遥上前要抓住沐晨逍乱抓的胳膊,可是沐晨逍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甩开沐夜遥的钳制,拼命地撕扯自己的头发。
    我紧皱着眉,沐晨逍你这样,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啊,逸枫你真的是说对了,我不能放手了。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住沐晨逍的腰肢,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纤细,心疼的说:“晨逍,我来接你回家。”
    沐晨逍不敢动,呆呆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的说:“我看见然儿抱着我了,她,她说要带我回家,遥儿,你说我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沐夜遥哭着说:“哥哥,你没有出现幻觉,没有,真的是然姐姐,真的是……”
    “嘘!小声点,不要把我的幻觉吓走了,小声点……”沐晨逍打断了沐夜遥的话,直盯盯的看着我。
    我一阵的心酸,说:“晨逍,我是真的,我真的来接你回家了。”我拿着沐晨逍的手摸向了我的脸。
    沐晨逍颤抖着,轻轻地碰触着我,眼泪无声的流着,“然,然儿,我的然儿……”接着沐晨逍就昏迷了过去。
    我忙抱着他,“晨逍,晨逍,你醒醒,你醒醒啊?”
    沐夜遥也上前给沐晨逍把脉,说:“然姐姐,我哥哥是悲喜过度晕过去了,没事的。”
    我轻抚着沐晨逍的灰白头发,难过的说:“怎么会是这样?”
    “哥哥不让说,白哥哥也说不能告诉你。”沐夜遥小声的回答。
    逸枫啊,逸枫,你是想让我亲自感到震撼吗?你知道这样我一定会心软是吗?“小家伙,你带着你哥哥先回王府,好好地照顾他,我还有要事,呆会儿就回王府。让你白哥哥也放心。”
    “嗯。”沐夜遥带着昏迷的沐晨逍依依不舍的走了。
    没过多久,绿真就把林浩宇的孩子带来了,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儿,依稀有林浩宇的影子,幸好他也不认生,虽然腼腆,但是乖巧的任我抱着,我把他抱到了左相的牢中,左相还在林浩宇的耳边低语,“左相,您看。”
    左相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我怀中的娃儿,“这,这是宁儿?”
    “宁儿,这是外婆。”我看向怀中的娃,欧阳悦宁安静的不哭不闹,想把他送到左相的怀里,可是宁儿却抱着我的脖子不放手,咦,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他吧?
    “我这一身也有霉气,不抱也罢,不抱也罢。”左相淡淡的说。
    我只好把宁儿抱到林浩宇的身边,轻柔的说:“宁儿,这是爹爹,疼宁儿,想宁儿的爹爹,爹爹睡着了,宁儿把爹爹喊醒好不好?”
    宁儿乖巧的从我身上下来,趴在林浩宇的身边,拦着林浩宇的脖子,软软的儿音喊道:“爹”。
    真的是父子连心,林浩宇的眼角又流出了眼泪,睫毛也在颤抖,我忙催促道:“宁儿快喊,你爹爹听到了。”
    宁儿听话的一声声的喊着爹,终于,林浩宇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泪水流的更是汹涌,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宁儿,“孩子,我的孩子……”
    左相泣不成声的给我下跪,“我林惠芝在此发誓,我林氏家族定誓死追随然王爷。”
    “左相,快请起,雪然愧不敢当啊。”
    “不,然王爷,以前是我瞎了眼,我瞎了眼呐。”
    “左相,过去的咱就不提了,我已经向母皇给你们作保,你们可以回左相府了。”
    “这,这……”左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微笑着说:“林公子和雪慧已经解除了婚约,所以不能再因为雪慧,让左相一家受到牵连不是?”
    “然王爷,我,我……”左相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左相,你们还是快回府吧,就算是不管自己,也要顾及着林公子啊,您忘了,他的身子要好好的调养才行啊,还有,若是左相信得过我家夫郎的医术,改日我还让我家夫郎去左相府给令郎诊治。”
    “那就多谢然王爷了!”左相恭敬地对我行礼。
    我走过去,对着林浩宇施礼道:“雪然代表我欧阳家向林公子道歉。”
    林浩宇吃惊的看着我,左相也很诧异,“这怎么好?怎能让然王爷向小儿施礼致歉?就是以一般的女子也不会向男子低头的。”
    “不,左相错了,在雪然的眼里,男子和女子般一样的娇贵,男子并不比女子轻几分,况且男子也有父母兄弟姐妹的疼爱,他们的命一样的宝贵。再说,雪慧给了林公子无法弥补的伤害,我代表欧阳家向林公子赔不是也是应该的。”
    林浩宇听到这儿哭得更痛了,左相忍不住叹息,“我儿命苦啊,太女若有然王爷一半的见识,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我有些为难的说:“左相,母皇的脾性,您也知道的,母皇是同意您先回府了,但是也下令让您好好的反省一下,至于何时还朝还要再等等,不过,雪然定会尽力的劝解母皇的。”
    “唉,这次能保全我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又能平安的出牢,我更是对然王爷感恩戴德,至于还不还朝,我林惠芝不再奢求了,然王爷,你的心意,我林惠芝心领了。”
    “不,左相,您是我玄武国的栋梁,我玄武国不能没有您啊,请耐心的等待,雪然定会跪请母皇的。”我坚定的说。我的话让左相感激涕零,我安慰着激动万分的左相说:“左相,请坐雪然的马车回府吧。”再看看林浩宇誓死抱着小宁儿的眼神,说:“林公子请放心,我会向母皇请罪的,宁儿您就先带回家吧。”
    “这,这可怎么好?”左相看看林公子不舍得神情,再看看我,显得是十分的为难。
    “左相放心,雪然还有要事先走了,你们也快回府吧。”
    在左相和林浩宇感激的眼神中我走出了牢房,快马加鞭的来到了以往的闹市,我让侍卫们敲锣宣告,要在闹市中心发放银两,过了一段时间,闹市里聚满了人群,我走到了看台上,冲着看台下的百姓鞠躬,说:“我是雪然王爷,我代表欧阳皇族向我玄武国的百姓致歉了,因为家姐的糊涂,引得京城动荡,百姓不安,实在是我欧阳家的罪过啊,母皇已经下令,废除家姐的太女名号,赦免左相一族的罪过,只惩治家姐一人。看着百姓们背井离乡的离开京城,就算是留下的也是惶惶度日,我雪然心不安啊,为此,雪然决定,半个时辰后,大家就可以到我的府邸去领取银两,一人一两银子,发放五天,算是我对大家的一点心意,欧阳家对不起大家了。”为此我再恭敬地一施礼。
    我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激烈反应,大呼着:“然王爷!然王爷!然王爷!”
    我冲大家微微一笑,呵呵,好,左相,百姓,我都已经争取过来了,现在就差右相了。下了看台,绿真走到我的跟前,悄悄地说:“主子,您的王府有这么多的银两吗?”
    “你真笨!不会到雪慧家去拿吗?”我狠狠的敲向了绿真的头。
    “呵呵,谁的脑子能转过主子呀?”绿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还在贫!还不快拿着我的手印去!”我瞪了绿真一眼,绿真马上就要走,我忙喊住她,“先等等,你办妥了之后,再去告诉平儿,收购的店铺开门半天,阳开门一天,天黑即可关门。”
    “是,主子。”绿真领命忙下去了。
    我和剩下的侍卫们骑马往王府里赶,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蒙面人站在了路前,侍卫们忙挡在了我的前面,我轻轻的说:“不要慌,这位侠士并不是来杀我的,否则也不会这样来见我,对吗?”
    蒙面人扔给我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写着三个字(笑红尘),我猛地一惊,“侠士,有何要事?”
    蒙面人又扔过来一张纸条,“你一个人马上跟我走。”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一定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对着侍卫们说:“你们先回去,我要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告诉管家,只能在府外发放银两,注意有人趁机混入府中,我去去就来。”
    不管侍卫们的担心,紧随着蒙面人就来到了郊外,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蒙面人摘下了面纱,冲我下跪,“然王爷,请。”
    “是你,夏天!”没想到平日里弱弱的夏天也是身怀武功的高手。
    “然王爷,我家主子在里面等候。”夏天依旧恭敬。
    来到了这儿,只得硬着头皮前行,纪红尘不会猜到了我暗算他吧?他不会是要报仇吧?在我猜测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旋律,(笑红尘),对,这就是(笑红尘)的旋律,还有人识得(笑红尘)?我疑惑的穿过一片绿林,远远地就见一白衣男子在弹着(笑红尘),声音里有着缠绵,有着倾诉,有着哀怨,我皱着眉,这究竟是谁?难道说纪红尘要以真面目见我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笑红尘)?我慢慢的靠近,白衣男子结束掉最后一个尾音,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望着我,“雪然,你来了。”
    “你怎么会……”我皱着眉望着他。
    “我想依照雪然的聪慧应该早就知道我是男扮女装了吧?”纪红尘打断我的话笑着说。
    “是,在我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既来之则安之,我慢慢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可是雪然既然知道我的装扮是假的,那有没有猜测到我的名字也是假的呢?”
    “名字?纪红尘?笑红尘?你的意思是?”我瞪大了眼睛。
    “呵呵,还不算是太笨,就是慢了点,我是为了纪念(笑红尘)这首曲子,所以起名纪红尘。”纪红尘依旧不紧不慢的说。
    我知道跟他在一起只有沉住气才能赢,虽然心里疑虑重重,但是我挂着笑等待他揭示谜底。
    “雪然,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吗?每当看见我的流云脚镯时也没有想起我吗?”纪红尘眼里有些期待。
    “脚镯?你是秦云溪!”我猛地站了起来。
    “呵呵,雪然还真是迟钝哦,现在才想起我来。”纪红尘笑出了声。
    “你,你,你这只骚狐狸!死狐狸!我想掐死你!”我再也笑不出来了,冲着他怒吼。
    “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只狐狸啊,呵呵,形容的还真是贴切,不过看你这么亲切的唤着我,我心里也安慰了,起码雪然是记得我的,还记得很深刻呢。”
    我伸出右脚,接下绑着的手绢,露出了脚镯,说:“快给我解开!”
    秦云溪饱含深情的望着脚镯,轻轻的说:“解不开了,只要戴上终生都解不开。”
    “什么?”我气冲冲的抓着他的领口,“你再给我说一遍!”
    秦云溪望向我的灵魂处一字一句的说:“解不开,除非我死。”
    我心里一颤,下意识的松开了,避开他的眼眸,坐在了一边,低低的说:“怪不得雪怡对你那么的含情脉脉,原来是你这只死狐狸,记得我们还小的时候,雪怡就对你情有独钟,现在对你是更加的火热了吧?”说到了最后我有了些调侃的味道。
    “雪然是在吃醋吗?”秦云溪望着我。
    “切!我吃饱了撑的才吃你们的醋,只是因为你临走前给我戴的这个。”说着我还晃晃脚腕,脚镯的铃声清脆悦耳,继续说道:“雪怡就为此对我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设计把沐晨逍嫁给了雪慧,哦,我明白雪怡为什么动伊月了,是不是这次你跟我去寻找神医,雪怡又以为我们怎么了,所以才又拆散了我和伊月,你这个害人精,我跟你有什么仇啊,你竟然三番四次的害我?”我对着秦云溪怒吼。
    “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对你做出这些事。”秦云溪轻轻的说。
    “哼!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抹杀一切吗?你不知道她对你是多么的执着吗?为了你,成亲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碰过裴文晨,说不好她为你还保有处女身呢,你想想这是多么的深厚感情啊!”我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她告诉我,她是保有处女身。”秦云溪依旧不咸不淡的说着还一边煮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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