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按键手机,正在启动一项被暂停的计划:
【c进了医院】
【你看着准备,不死也要残】
.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收起手机,他还在考虑刚才的信息,是残了才更好死掉吗?那如果他一刀致命呢?男人舔了舔牙齿,一口被毒品浸过的烂牙。
这样的人仿佛更容易被控制,因为他的命脉已经被拿捏住了。
聪明的狗学会超量完成任务,然后去向他的主人摇尾讨赏。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男人踢了踢一辆陈旧的皮卡,虽然旧了点,但是还足够耐用。
驾驶座的瘦男人被惊醒,浑浊的死鱼眼看着鸭舌帽男,他不知多少天没有换衣服了,车内散发出一股怪味,他只要完成这项任务他就有钱去澳门翻盘了,就不用再躲避债主了。
赌徒总有无数个借口为自己洗白,近乎病态偏执的去搞到翻盘用的钱,眼红了杀人放火都可以。
瘦男人双手紧了紧方向盘,又紧张又激动,“你会帮我脱身的对吗?”
鸭舌帽男拍了拍手里的档案袋,“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证明你是精神病人,你只要装疯卖傻他们就不能把你怎样,然后我再将你换出来。”
.
院长给她剃掉伤口周围的头发,围了一圈纱布在脑袋上,病娇美人楚楚可怜。
陈近生抱着她坐在急诊室长廊的座椅上,急诊部依旧人来人往,医护争分夺秒地从黑白无常手中抢人。周围一切都像被摁下了快进键,唯独他们那处的时间仿佛在缓慢流逝。
她的体温传来,陈近生才切实感受到她是真的在他怀里,他是真的找到了她,而不是在梦里一碰就会碎。
碘酒的味道围绕着俩人。
陈江月仰着头看他,凌厉的下巴看起来有些锋利,线条延伸到耳朵,他的耳垂圆润,是大家日常八卦的有福气耳朵,实际上既然被陈宗林收养了,还浑身刀疤的人,好福气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但是!
她是不会找理由可怜他的!
从他怀里下来,自己顺着箭头方向找卫生间,就是不想跟他说话。刚才那一针下来硬生生戳到了她的神经痛点上,隔壁的小孩能尿他妈妈一裤子,她又不能尿陈近生一裤子。
一矮一高,一前一后。
俩人经过打点滴的大厅,竟变成了医院里不一样的风景,出色的外貌,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娇小的女孩进了卫生间,而男人杵在门口外当门神,足以和门框比高的俊郎男人,让刚出卫生间门的女性赚饱了眼福。
这谁老公,这么体贴?
反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看看总好吧,我又有了可以做梦的素材~
还有大妈蠢蠢欲动想要为自己女儿介绍对象的。
但是看见他衬衫上又是血迹又是碘酒的暗沉,怀疑这男人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到出来的女孩,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大家没看明白这是什么关系,视线还是看回了自己点滴上的药水,注意着时间好让护士拔针头。
陈江月穿过大厅电梯门口,门上还隐约印出头围纱布的模样,奇奇怪怪的。
叮一声,电梯里的人涌出来,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刚办好了出院手续,她的孙辈来接她回去,正好看见了陈江月的侧脸,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那样的身量、背影,像啊!
真的像!
催促着自己的小孙子赶紧推着轮椅跟上那个女孩,她好看清楚,脖子上用来看报纸的老花镜都戴好了。
谢靖好像认出了那是谁,还有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他也见过几次。
放学后他就来医院和家里人一起接奶奶出院,九十岁的老太太哪怕保养的再好,身子骨已经不硬朗了,摔一跤都是惊动全家的大事。
他以为老太太看上人家姑娘又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也才高二,老人家要是再坚持几年或许真的能等到娶妻生子,但他自己作为家族里最小的一个,这显然有些难为。
他试探的朝那背影叫了一声:“江月师妹?”
人回头。果然是她。
老太太惊讶,小靖认识她?
谢靖指了指头她上的纱布,“这是怎么伤的?”神色含着关切。
陈江月扯了扯嘴角,仍旧装作轻松的模样,“新款发带,上体育课男孩子带的那种,潮吧。”
既然她回避了这个话题,谢靖的良好教养也不能让他厚着脸皮追问下去,但他还是看了眼跟着她的男人,男人身上狼藉,却不能掩盖他的倜傥和他眉宇间的阴沉,明显俩人的氛围是不愉快的。
而老太太却是一直在打量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是来陪奶奶?”她向谢靖的奶奶问好。
老太太却喊出了她的名字,“陈江月?”
陈江月愣住,那张饱含岁月的脸印入她的瞳孔,可以看出老太太养尊处优的影子,但是她不认识。
陈近生看着被围住的陈江月,顾不得她还在生气上去牵住了她的手,却被人很巧妙的躲开了。
她扶着轮椅蹲在老太太面前,避免老人家仰着头看她,“您认识我外婆?”
既然这个是奶奶,那她编外婆好了。
老太太看了眼隔壁高大的男人,又仔细端详陈江月的脸。
陈近生对她点了点头,“欧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老太太:“这是找着了?怪不得你将人撤回去了。”她激动的握上陈江月的手。
布满皱纹的手和洁白柔嫩的手交握在一起,老太太觉得时空错乱了一般,她又看见了昔日那个张扬的女孩,那时她还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吧。
陈江月大概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这位老太太为什么也要找她?
欧兰很慈爱的摸了摸她手背,“你外婆叫陈江月,你也叫陈江月?”
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又不能真的告诉别人她就是陈江月本人,千年老妖?返老还童?
陈近生替她回答了,收养她的是南洋的一个家庭,为了纪念陈江月的外婆所以取了同样的名字。
这样的事似乎只会发生在国外,因为他知道华国有一套名字避讳的说法,若不解释清楚这样的不合理,陈江月的身份就容易起疑。
后脑勺的麻醉散了后,皮肉的刺痛感隐隐升起,她觉得脑袋异常沉重,就是提不起眼睛看隔壁的男人一眼。
欧兰越说越激动,褶皱的双眼里积蓄满了泪花,“你这好小子,怎么都不早把人带来给我看看”,她甚至颤巍巍的碰了碰陈江月的眉眼,小心翼翼避开她头上的纱布,“你怎么会长得这样像她!”
“你可知我和陈宗林找得你们好苦啊!”
“我以为到死都见不到了那些人了。”
谢靖知道她奶奶四处托人找一位故人,却不太了解找的是谁,没想到故人的后人竟然就在他身边,原来缘分还未到,即使要找的人就在身边都遇不上。他给欧兰顺了顺气,让她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医院上演了华侨回国寻到多年未见至亲的感人一幕,有人撑着移动的架子打着吊针驻足,有人刚结束问诊八卦大厅里的事情,也有的人哽咽得不知所措。
对于有的人说,这是他们数不清的日日夜夜积攒下来的希冀,息息相关。
对于看客来说,这是他们一天之中注定被遗忘的一页幻灯片,事不关己。
陈江月猜到了姓欧的、七十多年前还认识她的人是谁,女子学校里待她还不错的师姐,只不过她后来知道这个“还不错”都是有条件的,欧兰让她怂恿陈宗林娶她,他依旧能和顾薇薇在一起,只不过傲气又思想开化的少年不愿意,坚持一夫一妻的忠诚,毅然而然要带着顾薇薇出国,去追逐他们的自由。
如今看来也是讽刺,追逐自由的人摔得粉身碎骨,当初仰慕陈宗林的少女如今已儿孙满堂。
谢靖让她们去休息区慢慢聊,缓解奶奶的相思之苦,也好让他再看看她,内敛的人从来不多表达一份情绪,只会默默在一旁看着。
陈江月起身的时候,一阵晕眩袭上脑门,她下意识的伸手到离她最近的谢靖,陈近生的手悬在半空,什么都没碰到。
此刻某个人肺部里的空气都好像抽干,难以呼吸,时刻都有窒息的危机,双脚被钉在了原地,浑身僵硬,那只收回来的手又开始轻微的痉挛,被他狼狈的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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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二比较忙,工地的砖好多搬不赢(大哭~)
要虐一虐大侄子,也不知道这个程度有没有虐到。(狗头)
还有两章等会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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