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难受?
晴一很紧张:“我带妈妈去看医生。”
“不是要看医生的那种疼。”
新予喃喃道:“就是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脏总是会觉得难受。但是现在就好了。”
见到那个叔叔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晴一虽然聪明,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未曾深想:“妈妈要是觉得难受,以后我们都不见那个叔叔,这样妈妈就不会觉得难受。”
“嗯。”
新予想也没有想就回。
母女俩人又聊了一会,晴一突然想到今天那个叔叔的样子。
“妈妈,那个叔叔好像真的认识你,他会不会是跟你的过去有关?”
“过去?”
晴一点头:“嗯,会不会是妈妈以前的……”
“我记不得他。”
这是新予的回答。
晴一小脸皱起:“妈妈一直记不得事情,可是我又在想,万一他不是妈妈以前认识的人怎么办,所以我想了想,我们还是等好人叔叔来看我们,问过好人叔叔之后再说吧。”
新予搞不懂晴一说的这些话,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她伸出手摸了摸晴一的小脑袋:“我不在意啊,就算我知道他是谁了,我也照样的记不住他,所以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晴一思索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那我们就暂时不聊这个事情,我们等好人叔叔来看我们,我再问问他。”
对于晴一口中的好人叔叔,新予却不是很欢迎:“我的笔记本上写着,这个好人叔叔很喜欢牵我的手,而且每次他牵我的手,我都会很排斥,晴一,我不想见到他。”
晴一没有想到新予会在笔记本上记这样的事情,她失笑:“妈妈怎么这样的事情都记录在本子里,要是好人叔叔知道了。他该多难过。”
难过?
“为什么他要难过?”
晴一灵动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因为,好人叔叔喜欢妈妈啊。”
“喜欢?就像我喜欢晴一,晴一也喜欢我这样的喜欢吗?”
晴一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是又不是。”
“那是什么?”
晴一默了一下:“那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喜欢。”
新予不能理解,但这丝毫不妨碍当jeny进来叫她们吃饭的时候,她积极地拉着晴一去吃饭。
这或许就是她什么都记不住的好处吧。
……
布拉格某酒店。
傅承勋坐在沙发上,套房的灯光没有全部打开,他的脸显得有些忽明忽暗。
苏泽站在他的面前,将查到的所有结果告诉他。
“傅总,查到夫人了。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的确是夫人,但是现在的夫人叫新予。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叫晴一,晴一是夫人的养女,她们有一个花店,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员工在管,夫人跟那个叫晴一的,她们只是会去店里。”
傅承勋双手交握在一起,深幽的双眸里都是沉沉的光:“她为什么不认识我?”
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为什么,她看他的目光那么陌生,甚至还带着明显的害怕。
“傅总。”苏泽的声音恭敬,却带着一丝犹豫:“夫人的精神出了问题。她记不得从前的事情,而且每睡一觉,她都会忘记之前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而且心智也比正常人差。”
即使傅承勋早就猜到可能是向挽歌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让她记不得他了。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心智差,差到什么程度?”
“害怕跟外人接触,而且反应能力,接受能力都比正常人慢。”
苏泽的回答让傅承勋的身体一瞬一瞬的僵住。
他的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悲伤,下颌线紧绷,像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查不到。”苏泽如实说。
果然,在他这句话落下之后,傅承勋脸上满满都是暴风雨欲来的恐怖:“苏泽,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苏泽抿抿唇,再次重复:“对不起,傅总,我能查到的就是夫人在布拉格之后的生活,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布拉格,又为什么是这样的情况,查不到。一切都像是断片了一般。”
“断片了?”
“对,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将那一部分抹杀了。”
砰的一声,是杯子落地的声音,苏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抹杀?那是她的人生,什么叫做抹杀,就算她记不得了,那也是她真真切切经历的。”
他的声音冷的嗜血,苏泽低着头。
似乎有些能够理解傅承勋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向挽歌忘记了过去已经让他难以接受,而这其中,又有一段查不到的内容。
是人为还是怎么的,都极大地让傅承勋怒到极致。
“傅总,需要我安排你去见夫人吗?”
“见?”傅承勋沉着声音道:“我怎么见?”
想到之前,见到向挽歌的时候,她脸上惊慌的表情,还有那陌生到让他觉得心寒的目光。
她是他的妻,是他失去之后终于再见到的人,可是他却连去见她的勇气都没有。
“那傅总想要见见夫人的心理医生吗?”
傅承勋许久没有开口。
苏泽斟酌之下还是道:“傅总,或许你可以从心理医生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夫人的事情。”
傅承勋在沉默过后,低声开口:“安排明天早上的见面。”
苏泽点点头:“好的,傅总。”
……
咖啡厅。
傅承勋看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英国男人。
是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心理医生,只是,这似乎也只是看起来。
“先生,你要见我?”
傅承勋双眸半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你是新予的心理医生?”
新予两个字,傅承勋说的很生硬。
但是想到这两个字,是向挽歌的新名字,他心里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是的。”
“我想要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傅承勋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直接说正题。
对面的心理医生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一直在打量。
“请问先生,你跟新予小姐是什么关系?”
傅承勋早早地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抬手示意。
苏泽上前,将向挽歌身份信息递给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