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艾兰手中紧紧握着短管步枪躲在一条沟壑中,在斜上方没多远的地方,一名中国军人正在来开裤腰带。从这个熟悉的动作上看,艾伦知道这就是老爷们拉开裤子就撒的典型动作。他很想立刻就对这个中国军人射击,直线距离不到十米,命中的几率非常大。不过艾伦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动手。旁边的声音证明周遭还有别的中国军人,他希望能够等到中国军人转过身之后,他再偷偷靠上去。毕竟中国军人刚对这条沟壑撒完尿,想来中国人不会那么警觉,搞不好一次能够打死好几名中国军人。
中国军人边撒尿边说着些什么,艾伦不懂中文,完全不明白。不过听着周围欢声笑语的意思,想来是说着男人们之间逗乐的话。因为有些笑声听着又假又刻意。
在上面撒尿是王大力尽力用平稳的对周围的同志笑道:“我右下有个美国佬,哈哈。你们谁准头好,一枪把他给崩了。”
周围的同志被这话给逗乐了,“哈哈!你小子就编吧!”
“就德克萨斯的疯狗们那股操行,我现在敢突然闪,他大概就立刻开枪。我是强忍着才没去继续看他。你们赶紧动手啊!哈哈!”因为过于激动,所以王大力的声音听着都超级假。
这种语气让同志们觉得王大力不是开玩笑,班长掏出手枪,让战士拽住他的腰带后面,整个人突然从沟壑上探出身去。没等艾伦发觉头上方的威胁,班长连着三枪就在艾伦脑袋上射出一个洞来。
在艾伦抽搐着倒地的时候,班长也被战士给拉回了直立的状态。而始终努力往外憋尿的王大力则僵尸般蹦回了沟壑里面射角之外的位置,那种激动是如此的充满恐惧,让其他同志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这笑声只是维持了几下而已,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的状态。沟壑里面藏着美国佬,这的确是很糟糕的事情。拎起步枪,拽出手雷,部队迅速包围了沟壑,防备有其他美国佬也在里面躲着。
十几分钟后,沟壑最终被搜索一番。里面除了有一个被打死的美国佬之外,再没有别的活人。这让部队的同志松了口气。
“撒泡尿都不让人安生!”王大力愤愤的说道。
要是在和平时期,这话以及这悲愤的语气必然会引发哄堂大笑。而此时的部队却没有这样的情绪。大家不仅没觉得搞笑,看表情,反倒有些于我心有戚戚焉的同仇敌忾。
事情完事之后,部队立刻端着枪,继续向前行动。广阔的德克萨斯的土地上,光复军那显得稀疏的大网想变的稠密,绝非一朝一夕的时间。
秋天的德克萨斯草木凋敝,这让部队的搜素工作也变得更加有效。当然,这也是为何要在此时开始这次百万人手拉手铁壁合围的天时成份。德克萨斯有大概70万平方公里,光复军这百万多人撒到这里,一平方公里上也只能分到两个人。若是此时又是草木茂盛的夏季,合围只会变得无比艰难。
百万人手拉手可以组成将近两千公里长的一条线,这条线就先围住德州边界,然后稳稳当当的前进。虽然缓慢和辛苦,不过王大力他们连沟壑里面躲藏的一个美国佬都能抠出来,也可见部队的细致程度。
此时包围网已经收缩了十几天,部队普遍前进超过100公里。包围圈越来越小,遇到的敌人的频率则是越来越高。王大力所在的部队和其他部队一同缓缓前进,沟壑、树林、草丛,如同篦子般仔细梳理。是那些有可能躲藏人的地方则由军犬查看,虽然军犬也经常对各种鼠类或者打洞的动物感兴趣,不过也的确抠出过不少发挥想象力的德克萨斯人。
又向前走了不到五公里,王大力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些问题。用望远镜一看,应该是钉在一些木桩上的人型物品。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不过王大力却收起了望远镜。这种局面他和战友们不止一次的见过,钉在木桩上的,或者悬挂在树上的,都是印第安人的尸体。一般来讲,这些印第安人死前都遭到了残酷的对待,器官被切掉,或者死前遭到了极为残暴的毒打。德克萨斯人处决了印第安人之后,还会在印第安人身上挂上牌子,上面写着‘这就是中国人的下场’。
此时日头偏西,部队开始准备驻扎。大量的侦查人员以及夜班人员做好了准备,白天的努力成果不能在晚上被浪费掉。这也是部队行动缓慢的原因,每次驻扎前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
一夜无事,第二天部队继续开始进发,王大力终于有机会抵达那些被悬挂的尸体旁边。有大概二十人被高高吊起,其中只有三四个是印第安人,剩下的十几个全部是肤色黝黑的黑人。王大力有些不解的问身边的副排长,“我记得美国有黑人啊,为什么这帮德克萨斯人要把黑人给吊起来?”
副排长冷笑道:“黑人在美国是奴隶,美国人啥时候把奴隶当成人看的?”
这话让王大力回想起之前的培训内容,其中就有关于美国白人与黑人之间的问题。美洲本来没有黑人,这些黑人都是英国以及欧洲奴隶贩子从非洲运去美洲。虽然黑人黑黢黢的皮肤让王大力觉得有些令人不快的脏兮兮的感觉,但是黑人就被这样屠杀,王大力也自然生出了一些同情。
又向前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就传来了枪声。光复军立刻就做出了反应,部队卧倒的同时确定敌人的所在。那么摩托车部队立刻出发,对敌人实施了背后包抄。和之前一样,敌人没想到光复军的反应如此迅速,如此具备攻击性。眼瞅着光复军的摩托车部队向着自己后方绕去,那帮美国佬再也忍耐不住,他们纷纷跳上马匹试图用最直的路线与光复军的摩托车部队比野外行驶速度。
两支队伍靠近的时候,还暂时看不出谁更具速度优势。然后架在三轮摩托车斗盖上的轻机枪就开始鸣唱起来,跑在最前面的两名骑兵片刻后就被打落马下,后面的骑手们则不得不选择离轻机枪的距离远些,或者趴伏在马背上试图避开轻机枪的射击。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让他们被摩托车轻松的超越。合围很快就完成了。
看到这样的局面,王大力松了口气。这种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结束之后,部队就可以继续前进。没想到那帮德克萨斯人被围之后居然很沉稳的负隅顽抗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子弹,反正枪声响的激烈。后续的摩托车载了迫击炮过去,几发炮弹命中目标,德克萨斯人的抵抗就结束了。
就在部队开始继续搜索前进的时候,随队的日本人赶过去,连抬带押的弄出来二十几号人,其中有俘虏居然是黑人。王大力这下就不解了,他问副排长,“不是说黑人是奴隶么?怎么还有奴隶为奴隶主这么卖力的?”
副排长先是愕然,他也没想到飞蛾扑火般的袭击者里面竟然有几个黑人。后面没多远就有被德克萨斯人吊死的十几号黑人,前面就有要为美国拼死作战的黑人。副排长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黑人大概不是一伙的。”
王大力觉得这个解释倒也能说明不少问题,也许美国人对黑人的划分级别完全不同,黑人是奴隶,有些黑人比其他人更奴隶一些。就在此时,指导员经过队伍,听到大家评论黑人为何不起来反抗。指导员立刻跑去了营政委那里,没多久,营政委就带着翻译和指导员过来拦住了日本人,他们把黑人带走了,方向就是那些高高悬挂着一众黑人尸体的方向。
到了晚上,部队依旧秉持了开会的制度。通报了部队面对的战斗,以及最新的轮换,营里面就准备散会。王大力忍不住举手要求发言,得到允许之后,王大力问道:“白天被抓住的黑人到底怎么看白人吊死黑人的事情。”
营长有些愕然,营政委起身答道:“那些黑人说,如果他们肯努力给白人卖命,他们大概就会被白人公平对待。所以他们不是被强迫来的,而是自己申请来参加战斗。”
王大力登时就懵了,他不太能理解营政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完全不能理解那些黑人的想法。明明白人就没把黑人当人看,可还是有黑人希望能够通过为白人去死,而得到个人被白人认同的机会。王大力觉得这种逻辑思维实在是不存在对等的原则。
政委看不少同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给同志们讲了讲。部队同志和王大力一样,不能理解那些参战黑人的逻辑思维。既然他们是被压迫者,在压迫者们遭到沉重打击的时候为何不起来造反。反倒心甘情愿的为压迫者们当炮灰。对于德克萨斯黑人的想法,光复军的军人们真的感觉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