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晨知道蔓菁病了以后,担心不已,一直过来问怎么样了,小小年纪的他竟然还去翻了医书说要自己为蔓菁治病。昏迷的时候素心一直不让他靠近,他虽然不服气,但是也听话地不来打扰。
蔓菁不想让他担心,便让鸢菱去陪他玩。四个人中,也只有鸢菱可以偶尔跟他搭话了,算是有耐心一些。可鸢菱架不住他的哀求,只好带他来看蔓菁。蔓菁对他说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很快便会好,小慕晨才稍稍放心一些。
休息了两日,气色稍微好了一些。趁着太阳出来,在院子里散散步,欣赏刚刚绽放的花朵。素心过来禀报:“谷主,门外有一位姓刘的公子求见。”
姓刘的公子?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她倒是没有在江临认识什么姓刘的公子啊。应该是些不重要的人,于是对素心道:“去回了他,说我不在。”
过了一会,素心又回来,禀道:“谷主,那个人坚持要见谷主,说是谷主的故人。”
故人?除了钟郢谦知道她住在这儿,又有何人知晓。她思索了一番,对素心说道:“将他引到前厅来。”
蔓菁坐在前厅漫不经心地等待,摆弄手中的茶杯。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过来,抬头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此时阳光正好,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那双眸子正在注视着自己,泛着幽幽的光芒。她有些愣住了,萧邑是如何知道她如今的住处?想想,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难事。不过,这是她的地盘,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素心看见谷主的神色有些不如往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禀道:“小姐,这就是求见的刘公子。”
蔓菁站起来,走到萧邑的面前,嫣然一笑:“王爷,别来无恙啊!”
素心一愣,似乎觉得面前的人是有一点眼熟的,才想起来便是那天在街上让侍卫冒犯自己主子的那个人。在想该不该现在就将他拿下,看着蔓菁问道:“小姐?”
蔓菁摆摆手,对素心说道:“你先下去吧。”
既得到主子的命令,素心也不敢再有任何的举动,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萧邑一进来就注视着蔓菁,看她对自己的那个笑容,那么陌生,心中有些隐隐刺痛。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就算是拿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来交换,他也愿意。他轻轻地走过去想靠近她,不料她却急速地往后退。萧邑不在意她对自己的冷漠,深情说道:“蔓菁,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对他的爱和恨相比,似乎后者更多一些吧。她已经被他伤得太透了,如今她不会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蔓菁淡然道:“王爷可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王爷口中所说的蔓菁。”
萧邑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继续说道:“是我错怪了你,我不应凭一封信就误会你。蔓菁,若是时间可以重来,就算是你跟别人来往有十封一百封信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开心,我都会依着你。”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的哀求。
如今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话既都说过了那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蔓菁回到位置上坐着,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只觉茶的味道有些苦涩,但她还是咽下去了。她就像是一个局外的聆听者一样,说道:“原来王爷还曾有过这样的一段故事,那今天幽梦算是捡了个便宜,能听到王爷的过往了。”
屋里放着一些花做摆饰,本来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海棠了,这是蔓菁让幽兰从断虹谷捎过来的。那里的花,四季都开放。萧邑走过去摆弄着那株海棠,慢慢说道:“你喜欢海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蔓菁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是什么花了,她也不喜欢海棠,只喜欢那毒性最烈的曼珠沙华。往事已经过去了,她没有再留恋过去的道理。可是,她不想听萧邑再说什么。过去的一切,一点都不想回忆。于是下了逐客令:“幽梦自小活得孤苦,不太喜欢与人交流。所以很抱歉不能再次聆听王爷的故事了,王爷今日来若是没有其他事,那还是请回吧。”
萧邑不为所动,还是继续摆弄那株海棠。
蔓菁见他不走,只好起身,他不走那她走好了。她边迈步子边说:“王爷若喜欢在府上多待,那幽梦也不便赶人,只是抱歉不能作陪了。”
萧邑见她要离开,转身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蔓菁,你别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他还是那般霸道,不肯放过自己。蔓菁怒气上来,猛地推开他,扬手就是一巴掌。如今,他只要一靠近,她就觉得恶心。
萧邑不躲不避,任由蔓菁的手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脸颊留下了淡淡的指痕。那日他在街上已经受了她一巴掌,如今再受一次也无所谓。至少,这样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他心甘情愿。
蔓菁因为前两天的走火入魔,内力还没有恢复,方才用力地挣脱萧邑已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疼痛,踉跄几步,吐出鲜红的血液来。
萧邑走过来扶住她,心疼道:“都怪我,都怪我,以后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都不做。你受伤了,别动了怒气。”
蔓菁欲推开他,却瞧见四个护卫已经齐齐朝大厅里涌来。玉兰率先拔剑向萧邑刺去,萧邑一手扶着蔓菁,一手与玉兰打斗。他用两指夹着玉兰的剑,瞬间就让剑让玉兰的手中脱落。素心再持剑朝他刺来,却听到蔓菁喝道:“住手!”
她推开萧邑,转而对四个护卫道:“都给我下去。”
谷主都已经受伤了,她们自是不会太听话,鸢菱说道:“小姐,可是.....”
蔓菁有些不悦,怒道:“没有什么可是,给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