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不会帮你杀人，虽然江浩洋死有余辜，但我不会那么做，我会通过法律的手段尽可能帮你。我们都很了解你的情况，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都会去做。”
    司空念说完，张小柔母亲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她已经没了主意，只想着一命博一命，却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离开审讯室，高昕走过来，朝司空念打过招呼后，自然的问着高博，“薇薇安今晚回来，你不去接她？”
    高博摇摇头，“这里太忙了，我没时间。”
    “女朋友回国你都不接，不怕女朋友被人抢走了？”
    “小丫头你懂什么？还是先找个男朋友吧！”
    高博抬手敲了高昕脑袋一下，兄妹俩关系惹人羡慕。
    司空念却觉得熟悉且温暖，其实她也渴望有一大家子人温暖的包围，可惜她自小就没有，唯一的妹妹很小就跟她分开，她们也是这几年联系才多一些。
    高昕走后，司空念去了高博办公室。
    “张小柔母亲的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高博清朗出声，他也想帮张小柔母亲，将江浩洋绳之于法。
    “我知道现在鉴证那边已经在张小柔尸体上提取到了江浩洋的dna，还有江浩洋落在水泥墩里的随身物品，同时再加上我这个目击证人，足够证据起诉他。如果分部这边还是坚持之前的选择，那我会代表张小柔提起控告。”
    司空念语气坚决。
    高博看着她，眼神温和坚毅。
    “现在这案子，一边是每天都会害人不浅的暗网分支，另一边是惨死的张小柔，如果让我选，这一次我选择站在那个可怜的母亲身边。”
    高博的话让司空念有些意外。
    “谢谢你。”司空念轻声开口。
    有了高博这句话，立即控诉江浩洋就容易多了。
    “而且我们也有了新的线索调查分支，江浩洋这边提供的消息我们可以暂时不用。”
    高博又补充了一句，司空念表情有些无语。
    这是做好了两手准备才告诉她的！老牛大喘气嘛不是！分部这些高层，一个比一个精。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能还张小柔公道，让她母亲在临死之前得偿所愿，过程如何崎岖复杂都不重要了。
    三天后，江浩洋被正式拘捕。
    只是在抓捕过程中江浩洋进行了激烈的反抗，最终被狙击手一枪爆头。
    收到消息的张小柔母亲一个人走到医院楼顶想要跳楼，却被随后赶来的司空念拦下。
    张小柔母亲此刻已无心事，她只想快点去到那个地方见女儿，已经五年了，她女儿死的时候才十几岁，一个人孤零零的，胆子又小，在那里五年都没人作伴，她应该不敢在到处乱跑了，她一定会等自己过去找她。
    “司空念，之前我有说错做错的地方，请你原谅我，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小柔的仇已经报了，我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帮我收尸吧。”
    张小柔母亲说完就要往下跳。
    “阿姨，小柔的尸体还没火花，墓地也没选好，她被困在那个冰冷的水泥墩里五年了，我们华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你走了，她如何安？我知道你时日无多，但如果是你来送小柔最后一程，是不是比我们这些朋友更好？”
    司空念的话击穿了张小柔母亲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面对。
    她怕自己撑不过去。
    五年来，没见到女儿的尸体还可以幻想着她或许就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里，幸运的会被好人家收养，待她如亲生女儿，不幸运的可能沦为各种奴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至少还存着一丝希望。
    现在希望破灭了，仇人死了，她想的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对她们母女没有温暖的世界。
    “阿姨，其实这五年来你不是没想过再也不会见到女儿了，我也知道，让你现在坚持下去很残忍，但没人比你更了解小柔的喜好，该如何送她最后一程，你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阿姨，以后我是你的女儿，你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那我就一直做你的女儿。”
    “司空念……”
    张小柔母亲来到司空念面前，抱着她嚎啕大哭。
    五年了，噩梦结束了，她的人生也该结束了。
    她从未想过能在死之前再得到一个女儿。
    从未想过，还能被这世界温暖。
    张小柔葬礼结束不过一个月，她母亲也多器官衰竭去世。
    不过走之前她是握着司空念的手去的，唇角还带着一丝清浅弧度。
    她要去见真正的女儿了，而这一个月里，司空念每天都陪着她，就像是真的女儿一样。
    张小柔母亲死后，只有一套老破小的筒子楼，她要送给司空念，司空念没要，将房子卖了，以张小柔的名义捐赠给了慈善机构。
    这一个月的时间，司空念都没回楚园。
    墨司翊也没找过她。
    只是时不时的会收到他和柯梓涵即将订婚的消息。
    司空念知道，墨司翊是想深入柯家内部，而高博说的暗网分支的新线索也都是墨司翊提供的。
    他终究是要冒险一搏。
    而楚园那个地方，司空念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去了。
    送完张小柔母亲最后一程，司空念接到蓝清盈电话。
    “知道你还在放假，中午陪我吃个午饭？”蓝清盈说是陪她，其实司空念明白，是蓝清盈想陪她。这就是真的朋友，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空间，什么时候需要陪伴。
    “好，我去找你。”
    “明珠广场。”
    “好。”
    挂了电话，司空念换下一身黑衣，选了一件浅蓝色卫衣搭配黑色牛仔裤，同色系休闲鞋，只拿了手机就出门了。
    司空念去的比较早，就想先逛逛，才进一楼，就在某知名珠宝旗舰店遇到了熟人。
    “梓涵，墨三少真疼你，竟然给你黑卡随便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黑金卡。”说话的是韩茹玉，此时一脸羡慕的看向柯梓涵。
    “我只听听说过黑卡，没想到还有比黑卡更牛的。”另一边的林甜甜也奉承着柯梓涵。
    柯梓涵选了一款镇店之宝，正戴在手上欣赏，听到身边两人的恭维，语气佯装平淡，“你们有喜欢的吗？挑一款我送你们。”
    柯梓涵的话听的林甜甜激动不已，韩茹玉倒是没那么大反应，毕竟韩家也是有点家底的，不至于为了几十万的珠宝激动的站不稳。
    “梓涵，你快看！那不是司空念吗？”
    韩茹玉抬头的时候，眼尖的看到司空念。
    司空念正要坐扶梯上楼，冷不丁被韩茹玉和林甜甜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