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翊抬眼看向秦寒川。
    秦寒川在他对面坐下，“你我的关系算是情敌，你觉得我会轻易告诉你？”
    “秦寒川，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墨司翊眼中，司空念的事就是他的底线。
    “我来算是说客，也是站在能尽快找到司空念的立场上。你最近不眠不休的，不就是为了能早日找到她吗？你我都知道，她生还希望渺茫，但我们都不会放弃。不放弃的背后是想看着她你那个拥抱灿烂的未来。可你现在这样，你确定自己能撑三个月？
    你身体本就不好，最多剩个三五年，但是现在，你可能连三个月都撑不过去。我们都不知道要找她多久？三个月？三年，甚至是一辈子！
    墨司翊，你在找她的时候也该配合乌学义的治疗！我这么做，并不是帮你，而是我知道，在司空念的事情上，只有爱她的人才会尽心尽力。我会如此，你也会。我不想失去一份寻找她的力量。”
    秦寒川话落，起身准备离开。
    墨司翊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秦寒川走了好一会，墨司翊才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修长身躯伫立在窗前，想起了那天她离开的画面。
    融暖阳光洒在她的背影上，在她四周包裹着一层金色光芒，他看着她，心就是暖的。
    而现在，她是泡在冰冷的海水里还是早就葬身大海，无人知晓。
    他想找到她，也想找到那天的真相。
    “小念，你快回来吧。”
    “如果你回来，哪怕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都可以。”
    “不要离开这个世界，让我连看着你的机会都没有。”
    次日一早，墨司翊赶到司空念出事的码头，秦寒川也来了。
    墨司翊回头看了眼钟先生，钟先生立刻从后备箱拿出了几个圆润的西瓜。
    这是他们老家寻找落水人下落的法子，将西瓜扔在水里，然后大声喊着落水失踪者的名字，让她快点回来，据说很管用。
    墨司翊顾不了那么多，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
    他亲手将一个西瓜扔进水里，大声喊着司空念的名字。
    每一声都撕裂了心扉的感觉。
    多希望一转身，司空念就出现在眼前。
    可在海边等了几个小时都没出现奇迹。
    “你怎么来了？”
    墨司翊回到岸边，冷声问秦寒川。
    “我想来现场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秦寒川也没隐瞒他。
    虽然k先生他们已经将现场翻了个底朝天，但秦寒川还是想再来看看，万一遗漏了什么不经意却很重要的线索呢？
    “你今天来也不只是用西瓜叫魂这么简单，你也有想法和怀疑。”
    秦寒川点明墨司翊的想法。
    “司空念出事的时候，这附近只有一个监控，是码头公用监控，当时看到司空念带着证人来到这里登船离开，船还有十分钟才到，证人就坐在石墩上等着，当时证人一身黑衣戴着墨镜帽子，这是第一个让我怀疑的点，如果那个证人不是原本的，包裹的这么密实的话我们也看不出。
    三分钟后，证人起身朝司空念走去，就在这时，证人忽然推了司空念一把，证人中枪坠海。如果不是证人推开司空念那一下，中枪的就是她。司空念准备下海去救证人时，从码头一侧冲出一个杀手，视频虽然隔的有些远，但我们看到司空念看到杀手时，犹豫了一秒钟。
    以司空念的能力，在证人中枪后，她第一时间就是做好防御，就算再慢，也是跟杀手差不多时间出手！但是她看到杀手的那一秒钟反应，让我觉得，她是认识杀手的，这是第二个疑点。
    杀手先给了她一枪，打在她的胳膊上，后来杀手又走到她身前，一手掐着她脖子，将她拉到跟前，同时在她身前近距离开枪！这一枪，直接贯穿了她身体！但是自始至终，她没有太大的反抗动作，这不符合司空念的能力。”
    墨司翊将那条视频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越看越觉得司空念跟杀手是认识的。
    还有那个证人，在杀手出手的时候竟然比司空念反应还快，直接将她推开了。
    这更加不符合常理。
    “我也觉得那个证人和杀手有问题，虽说当时的过程才几十秒，但一秒钟都会发生很多事。”
    秦寒川也觉得司空念反应慢了，尤其是杀手近身的时候，就算她当时受伤了，也能进行基本的反抗，但是她基本没有。
    “我记得司空念出事的时候，在这边还停靠了一条船，我已经派人将那条船原封不动的拖回来，我要再搜查一下。”
    墨司翊的想法让秦寒川想不通。
    那条船证实停靠在那里已经超过半个多月了，而且船主也没有任何可疑，墨司翊在怀疑什么？
    说话间，一艘游艇将那艘小渔船拖了回来，墨司翊带人上了渔船。
    秦寒川也在岸上看着。
    “之前分部只查过这艘渔船的主人背景，以及船上是否有可疑物品都没问题。”
    墨司翊说着，开始沿着船体仔细搜查。
    渔船很小，一眼望到底，连个包都藏不住。
    墨司翊凝眉，下一刻，扑通一声，突然跳进了水里。
    “三少！”
    钟先生等人吓了一跳，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下水。
    “钟先生，这里有发现！”
    司空念指着渔船一侧缝隙内，很容易忽视的一个夹层。
    “里面是红色的……像是血，可是又不像。”
    钟先生顺着墨司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就让杜光取了化验的棉棒和真空袋，小心蘸取了里面的红色痕迹封存在真空袋内。
    “我记得小念中第二枪的时候，后背飞溅一道血雾，有一些就落在了这条船上，留在外面的会被海水冲走，但是缝隙里的就留到现在，先拿回去化验一下，是不是她的血。”
    墨司翊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他心下一直存着最后的希望，那一枪若是偏差了，司空念生还的希望就会大大提高。
    但墨司翊也没想到的，这红色痕迹化验出来的结果竟然不是人血。
    “三少，这种物质应该是人造血浆里面才有的，绝不是人血。”
    车内，钟先生刚拿到新的化验报告，就在这时，高博电话也打了过来。
    “墨司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对司空念中的第二枪做了上百次弹道测试，发现从杀手那个角度要射穿她身体的话，从她后背喷溅的血雾无论从形状还是角度都跟视频呈现的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