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了一次歌，姜敏京的头依旧低着，看着手里的歌词单。
    不只是唱完了歌，其实，在整个唱歌的过程中，她甚至都没有抬起来过头。
    很安静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一样。
    李俊翰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那个……老师，我去拿两杯水进来好了，老师你要喝点什么吗？”李海丽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打算逃出去。
    “敏京啊，出来吧。”
    “哦。”
    “……那我先出去了。”李海丽像是逃跑一样从录音室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李俊翰，还有从录音间走出来了以后，就安安静静坐在了沙发上的姜敏京。
    “敏京啊……”李俊翰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于是，很认真的看向了姜敏京，“这首歌……其实是写给你的。”
    “嗯……”姜敏京低声应道。
    但是依旧没有说什么其他的。
    “去年……你生日之后写的。”李俊翰看出来了，这姑娘似乎还是不知道要跟自己说什么的感觉，只能自顾自的讲了：“本来是我打算自己唱的，但是我发现这首歌我唱，可能不合适。这次是因为你们公司催，我就把这首歌拿来了。”
    “嗯。”
    “所以……真的就只是一首歌了。”李俊翰淡淡的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有些事情……过了就过了吧……”
    “嗯。”
    “这首歌还会是你们两个人合唱。”
    “嗯。”
    “分段也还是按之间我计划的分段。”
    “嗯。”
    “还有……你别唱的太好了。”
    “……”
    “对不起。”李俊翰规规矩矩的向姜敏京鞠了一躬。
    安静。
    两个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老师……”姜敏京终于开口了。
    “嗯。”
    “你跟秀妍xi，是认真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去年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是跟oppa你一起过的话……那么，今年我生日的时候……会有一样的在等我吗？”姜敏京抬起了眼睛，看向了李俊翰。
    李俊翰终于在今天第一次看到了姜敏京的眼睛。
    红红的。
    还微微的有点肿。
    应该说会有的吧？李俊翰几乎本能的就想回答了。
    是的，其实李俊翰在准备那个生日惊喜的时候，有几个画面，还真的就是想起了姜敏京的。
    比如那个生日蛋糕，比如在饭店里亲手煮的海带汤。
    去年她生日的时候，李俊翰是很认真的想过，要……
    只是，真的直说会，不合适吧？
    “不会的。”李俊翰摇了摇头，“那是放送用的。我平时，并不是那样的人。”
    “嗯……谢谢你，老师。”姜敏京朝李俊翰鞠了一躬。
    有些话，不用明说，其实大家都明白，就好了。
    说出来的，只是一个表态，我让你明白我的态度，就够了。
    “老师……oppa。”
    “嗯？”
    “这首歌给我独唱可以吗？”
    “……这是我给你们两个人准备的……”
    “可以吗？”
    “你这样海丽xi会很难办的吧？”
    “可以吗？”
    “……你们商量就好了……”
    “可以吗？”
    “……好吧。”李俊翰叹了口气，“那这样，这首歌，就没法做主打歌了哦？”
    “麻烦老师了……谢谢你，oppa……”
    一个笑容出现在了姜敏京的脸上，笑的李俊翰一晃神。
    称呼的转换，让李俊翰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就这样吧。
    李俊翰叹了口气，把自己带过来的文件夹打开了，反到了后面的一页，从里面抽出来了两张纸。
    “这个，下一首歌的歌词。”
    “下一首？”
    “嗯，这首就这样好了。”
    “……我只唱了一遍。”姜敏京有点没想到。
    “一遍就够了。”李俊翰摇了摇头，扭过头去，在调音台上的电脑开始找自己之前准备好的伴奏了。
    “……真的吗？”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李俊翰没有看向姜敏京，他有点怕，“你去把李海丽喊进来，准备继续了。”
    “……嗯！”
    李俊翰就算没有看，都能听出来姜敏京的声音里的那点笑意。
    这样……算是解决了吗？
    应该算吧？
    李俊翰有点不知道。
    姜敏京走出了录音室，没一会儿，就拉着李海丽一起回来了。
    “你们的主打歌被某人变成自己的独唱了，”李俊翰看着李海丽，眼神里面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主打歌我可能要回去再准备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打算继续录其他的歌，还是等我把新的主打歌写出来再说？”
    “这个……按照老师你的安排就好。”李海丽连忙说，“我们平时也没有什么太多行程的，所以……”
    “这样啊……好的。”李俊翰点了点头，“那就先继续录音吧。第二首歌的歌词你们看一下，跟刚才那首一样……”
    ……
    那个其实说不上插曲的插曲，就那么有点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李俊翰也曾经想过，这首歌终究拿给姜敏京来唱，至于到底是跟李海丽合唱，还是她自己唱，意义其实多少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如果他坚持，或许这首歌还会是davichi的主打歌。
    但是……
    跟自己认识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见她任性过，这一次，随她吧。
    一天的录音，从中午一点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
    跟第一首歌那个快的有点不正常的速度比起来，第二首歌的进度就正常多了。
    两个人分别先录制了，然后一起唱了一下里面的和声。
    就这样，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完成了一个李俊翰满意的版本。
    “明天……今天下午一点，还是在这里，你们现在早点回去休息吧。”
    终于最后的工作基本完成了，李俊翰伸了个懒腰，对两个女孩子说道。
    “嗯……今天辛苦老师你了。”李海丽向李俊翰行礼
    “没什么……下午再来录音的时候，你们喊你们的经纪人来吧。不然这里连个能帮忙弄杯水什么的人都没有……”
    “嗯……对不起了，老师。”姜敏京抢先道歉。
    “没事……其实，之前是我对不起你的。”李俊翰对着姜敏京摆了摆手，说出了一句让自己的脸微微有点发红的话。“这张专辑……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不过，你不用原谅我的。”
    房间里一片安静。
    李海丽傻了。
    姜敏京愣住了。
    李俊翰……跑了。
    他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了录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