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怎么此事还涉及到了小六子？”慕凌君疑惑的看向秦然，多少有些难以相信。
小六子确实是个油嘴滑舌且不靠谱的，正因为如此，聪明如郑容夕，怎么会让小六子知道这一切。
秦然见慕凌君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你给皇后开过这方子后，可见皇后派人到你这里取药？”
知道慕凌君的倔脾气，什么事，没个有力的证据，慕凌君是断断不会轻信任何人的话的。
慕凌君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皇后是个疑心病重的，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我的，遂，这次药方便没到我这里抓。”
说到这儿，慕凌君似开悟了一般，瞪大这眼睛看向秦然：“所以，你的意思是指，皇后派小六子去宫太医那里，抓了我开的药方。”
秦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凌君虽然倔，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
能如此快的将整件事情，都融会贯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算是十分厉害的了。
“可是我同宫太医比过医术，宫太医的医术在什么层面，我再了解不过了，他那种人，向来是不屑于奇药的，就像正道之人不喜欢奇门遁甲一样。”
听着慕凌君兀自的分析。
秦然喝了口茶，再次开口道：“之前你所说的都很对，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皇后不是对你不信任，其实她对你的信任已经越来越多了。”
“对我的信任...越来越多了？”摇了摇头，慕凌君看向秦然啊“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据我调查，皇后之所以派小六子到别的太医那里抓药，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对你的信任增大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故意的让小六子去别的地方抓药，给自己造成一幅不信任你的假象。”
说着，秦然看向慕凌君，表情略有不自然的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皇后那种滑头你都能搞定。”
慕凌君全身心都沉浸在秦然所说的，皇后已经信任自己的事情上。
按照常理来说，郑容夕并不是如此轻易便信任别人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信任自己？
“秦然，你说皇后是因为信任我，但是自己却又因为信任我而矛盾，所以才去宫太医那里抓药的，可是...为何会如此？”
“你是说皇后怎么会有这种心吗？”
慕凌君点点头，这种事情，确实让慕凌君很是难以置信，毕竟，那可是郑容夕。
“大概是因为皇上多年未对皇后宠幸了吧。”顿了顿 ，秦然看了看慕凌君的表情，继续道“皇后现在不过是个执掌凤印的空壳子罢了，没有皇上的重新，凤印，也没多大作用。”
“宫中但凡有点势力的妃子，对皇后都不怎么巴结了，德妃这两年颇为受宠，所以，大家都开始转而投向德妃。”
慕凌君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浣贵人也算是转投大军里的一人了。”
“嗯。”
“所以，对于我的投诚，皇后才会显得如此不知多措。”
秦然再次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小六子的殷勤，所以才会派小六子到宫太医那里，去开药。”
“小六子其人，若是不涉及到关于他命的，嘴便是如何都闭不上的，这事我了解。”顿了顿，慕凌君松了一口气道“不过幸好，他没有暴露开药的是我。”
秦然点点头：“不过这点，我也是很奇怪，连药方是治什么的，都能暴露，为何偏偏就没有暴露你这个开药的。”
慕凌君出神的看向前方的花草。
“不过，若是宫太医将药方告诉给德妃，我看，我离死也就不远了。”
秦然似是看玩笑一般的说到：“谁让你不做好事的。”
听闻秦然此话，慕凌君缓缓的转头，眼神茫然的看向他。
“你觉得我是坏人？”
秦然被慕凌君的眼神看的一愣，随即快速的摇了摇头，略带感慨道：“做眼线的，哪有什么好坏，征战还有个成王败寇之分，但是咱们这种活在暗里的，见不得光的，哪有什么好坏，还不是全凭主子吩咐。”
说着，秦然将手里的茶当做酒一般，一饮而尽。
“那，若是为了自己呢？若是为了自己这么做呢？”
长时间的，每日不断的去想着如何提防和算计别人，慕凌君着实有些累了，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这么做到底有没有错。
现下，秦然在，她只是想从秦然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罢了。
秦然看向慕凌君，罕见的笑了笑：“这种事啊？就要看你因为什么而做了，若是有理由的话，便不算是坏人。”
听到秦然的肯定，慕凌君终于是送了一口气。
虽然她做的，不过是将上一世的都还回来，但是她本性却不是一个愿意残害别人的。
坏事做久了，自然会产生对自我的怀疑，秦然的话，让慕凌君顿时释然了不少。
“不过，我们都是替主子办事了，哪有时间为自己做什么。”秦然再次开口。
慕凌君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秦然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而立：“行了，事情我已经替你办了，接下来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去办，就要靠你自己了。”
见秦然起身，慕凌君也跟着起身，点了点头道：“这我自然是晓得的。”
顿了顿，慕凌君略有艰难的开口道：“谢谢你，秦然。”
被慕凌君突然的感谢弄得一愣。
半晌，才反应过来，秦然笑着挠了挠头：“这有什么好谢的，都是替主子办事。”
说完，转身便走了。
大概，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接下来该同慕凌君说什么好了吧。
秦然走后，慕凌君坐回石凳上，出神的看着前方的花草。
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毕竟，此事涉及到的可是皇后和德妃两大势力，虽然德妃是暗中操纵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此事才不好处理的。
浣贵人，不过是德妃手里的一个傀儡罢了。
想着想着，慕凌君便在石凳上，一坐，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