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以恒这话,慕凌君微微的勾起唇角。
“皇上,臣妾在你眼中有如此神奇的能力吗?”说着,慕凌君轻轻的夫妇萧以恒抱着自己的手臂“臣妾又不是鲛人,怎么可能有触及便可知前世今生的能力。”
闻言,趴在慕凌君肩膀上的萧以恒笑了笑。
“你当然不是鲛忍,纵然是鲛人,能预知前世今生的也是少数。”顿了顿,萧以恒见自己的头靠近慕凌君的颈窝,轻声道“你是朕的君儿,虽然不知道朕的前世今生,却知道朕心中所想。”
“皇上,臣妾最近在读南临著名文学家,董文先生的书,董文先生说,为帝王必然是孤独的,必然是要承受别人不可承受的痛苦的,因为帝王所在的也是别人不曾拥有的位置。”
说着,慕凌君拿起一旁的帕子,用帕子拾起一个圆嘟嘟的糯米雪团,回手递给萧以恒。
“给,皇上,这是臣妾自己琢磨着,做出来的糯米雪团,虽然不一定比得上御膳房的糕点师做出来的糕点好看,但是这里面的馅儿可是臣妾思来想去好久,才研究出来的,软糯有清凉解暑,十分好好吃。”
因为看不到萧以恒的脸,所以慕凌君只能试探的向后伸手,结果一下子用力过度,便碰到了萧以恒的嘴上。
闭着眼的萧以恒也懒得睁眼,只是张开嘴,一口,便咬住了慕凌君递过来的 糯米雪团。
见萧以恒没有将手拿走,慕凌君便知道,萧以恒这是累的,连手都懒得动了,于是再次伸手,从萧以恒的嘴边将糯米雪团扯了下来。
被萧以恒咬住的那一部分,自然就进了萧以恒的嘴里。
感觉萧以恒嘴里的快吃完了,慕凌君便再次将糯米雪团递上去,萧以恒再次一咬,没有了刚才的软糯,入口是牛乳的味道,但却十分顺滑,里面还透着些许桂花的香气,不止如此,还透露着一些萧以恒从未尝过的香味。
睁开眼睛,萧以恒看着慕凌君手里的糯米雪团,又看了看慕凌君纤细如葱办嫩白的手指。
“你的手,比起在太医院的时候,要好上很多。”说着,萧以恒抬起抚在慕凌君肚子上的手,接过慕凌君手中的糯米雪团“做出来的东西也十分好吃,一点都不像那时,连红薯都不会烤。”
话毕,需要将那糯米雪团放入嘴中再次咬了一口。
见萧以恒终于松开了自己,慕凌君得以转过了身,结果回身便听到了萧以恒如此的话语。
生气的瘪了瘪嘴,慕凌君道:“皇上,您这哪里像是头疼的样子,还有时间那臣妾打趣。”
闻言,萧以恒看向慕凌君,眼神中略带着些许的委屈,这委屈看的慕凌君一愣。
“朕是真的头疼,只是被爱妃的食物给缓解 不少而已。”说着,萧以恒转身走到书桌的后面,做下去。
慕凌君隔着书桌,看着萧以恒忍着的低着头吃自己做的糯米雪团,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完手中的糯米雪团后,萧以恒伸手,又才从托盘上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看了看里面的馅料,萧以恒抬头看向慕凌君,疑惑道:“君儿,你说这人到最后都会变吗?”
听到这话,慕凌君便知道,萧以恒暗指的是陈德胜而非自己。
虽然萧以恒刚刚也说了自己的手和手艺,都比在太医院的时候好上了很多,但也不过是在接着自己去映射陈德胜罢了。
毕竟,萧以恒登上帝位十载,而陈德胜为了萧以恒登上帝位,为了稳固萧以恒的地位,尽心尽力的侍奉了萧以恒十二载。
“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便为朕卖命,朕赏识他,在军中给他谋了位置。”看着眼前的糯米雪团,萧以恒继续道“朕做了皇上后,他立了多大的功,朕便赏他什么,若是东西不足以作为上次的东西了,那朕便升他的封号,他的爵位,但是,为什么,他偏偏那么不知足?”
当着慕凌君的面,说这些话的时候,萧以恒完全没有了刚才通郭海和赤锦卫的时候,那般大火气的嘶吼。
反而语气十分的平静,而那些平静之后,闪烁着的是淡淡的哀愁。
萧以恒,在感叹世事变迁。
对于萧以恒为此的多愁伤感,慕凌君是不屑的,君臣之情,随着臣子力量和权利的增加,变质hi在所难免的。
但是,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又出了什么问题呢?
他在她死后做的那些事情,那些让她听到后,觉得难以置信的事情。
以及佐证这些事情的,那些至今仍然被萧以恒保留在最里面的小书房里的书信。
让原本对萧以恒无比信任的慕凌君,瞬间便失去了一切的信任,那如果没有兰嫔曾经说过的那段话,慕凌君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萧以恒下令让郑容夕杀死她的。
这天下的人、事、物,都是会变的,不存在一成不变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有些在变好,有些在变坏。
只是,有时候,好到了极至,却不会停下,而是开始衰落,开始慢慢的变坏。
慕凌君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个时候出神,否则让萧以恒察觉到有什么不对,那定是没完没了叫人在背后查她。
到时候,她被判刑倒是无所谓,就怕牵连到四王爷,不是慕凌君怜惜四王爷,而是怕牵连到四王爷之后,死的人恐怕就更多了。
“皇上,当年的陈德胜,不过是一个被您赏识后,多了一条出路的马夫而已,而如今的镇西大将军而是手里握着的是十万铁骑的兵权的人,再加上德妃在后宫中,又有您的宠爱,许多朝中的官员对陈德胜都是礼让三分的,他自然是会飘飘然。”
顿了顿,慕凌君继续道。
“且镇西将军在军中定然是被三军尊崇爱戴的,回到朝中便要向您俯首称臣,这就像是在山林里玩儿惯了的猴子,忽然让它穿上人的衣服,做人的礼仪姿态,想来它不可能没有逆反之心,且那猴子在山中玩儿久了,什么都是它的,一时间要守人的规矩,手中握着如此权利,饶是谁也很难自持。”
“皇上,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