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贵人被萧以恒问的一愣。
慌张的看了看萧以恒,又看了看慕凌君。
坐在轿撵上的慕凌君倒是第一次见齐贵人有如此深情,很是有兴致的笑了笑。
见萧以恒回头看自己,慕凌君便知道,萧以恒定然是想拿齐贵人打趣。
果不其然,今日的萧以恒,真是幼稚到家了。
点点头,慕凌君柔声对齐贵人道:“皇上既然问了你,你便回答,不必害羞。”
见理解也如此说,齐贵人无可奈何的低下头,脸上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粉红。
见齐贵人不答,慕凌君以为是齐贵人实在是太羞了,身上在萧以恒的腰眼上,便是一戳,疼的萧以恒转头看向慕凌君。
慕凌君对于齐贵人其实并无什么感情,怜悯疑惑憎恨都没有。
只是看着一个女孩子家如此,身为女子,慕凌君自然是有些无法忍受的,所以才做了如此举动。
就在萧以恒回头的一瞬间,之间齐贵人抬起头的,对萧以恒道:“回陛下的话,臣妾还未侍寝。”
闻言,萧以恒一愣,转过头来看向齐贵人。
“朕记得你们这一批进宫之时,朕几乎是每一个都宠幸过的啊。”萧以恒疑惑不解道。
齐贵人重新垂下眼帘,冷声道:“是,但是臣妾没有被宠幸道。”
闻言,萧以恒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对齐贵人道:“既然如此,今晚便有你来侍寝吧。”
说完,萧以恒转头对站的较为靠后的郭海道:“郭海,听见没?朕今晚要齐贵人侍寝。”
郭海闻听此言,立刻躬身应道:“是,皇上,奴才记住了,只是...”
萧以恒原本正欲转回头,见郭海说只是,便皱眉道:“如何?有什么好只是的?”
笑着点点头算是承认自己的失误,郭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萧以恒又看了看齐贵人道:“只是奴才不知道齐贵人居所。”
闻听此言,齐贵人刚要张口,便被萧以恒抢了先。
甚是无奈的看着笑的尴尬的郭海,喜欢沉声道:“这种事情,你直接去问敬事房便好,干嘛在这里给齐贵人丢难堪。”
说完,萧以恒摆了摆手,示意郭海退下。
郭海见状,俯了俯身子,又想齐贵人俯了俯身子,歉意一笑。
看着始终垂着眼帘的齐贵人,萧以恒本来想说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也摆了摆手,沉声道:“好了,你便回院子里等着吧,今晚朕会叫人去接你的,记住了要干净了身子。”
闻言,齐贵人福了福身子。
见齐贵人福身,萧以恒点了点头,便示意轿夫可以走了。
待萧以恒和慕凌君的轿撵走后,齐贵人身边的朱砂,激动的抓住了齐贵人的胳膊道:“主子,您可听到了?皇上刚刚说,让您去侍寝!让您去侍寝啊!进宫一年了,可下子是等到今天了。”
齐贵人看向朱砂,沉默了半晌。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字眼儿,她自打进宫以后,除了宴会上,便是德妃小产那天,再便是今天,除此之外,她便再没见过皇上。
皇上的样子,很好看,远远的看不清样子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刚刚,那近在咫尺时,她彻底的将这个平日里看不真切的男人,看了个仔细。
他好看的,像是最好的画家,画出来的谪仙,五官的棱角分明却是放在了一张十分柔和的脸上,刚毅却没有杀气。
说起来,皇上已经不是愣头青的小伙子了,但是面容上却依旧透露着阳光的气息,岁月似乎只是眷顾了这人的头脑,而并非容貌。
他的笑也好看,像是春风拂过青草时发出的,沙沙声,揉进了她的眼窝和心里。
当她意识到这种温暖的时候,连她自己都震惊了。
她拼命的想将这种感觉从自己的心窝里赶出去,可就是怎么都赶不走,不但如此,而且越赶,这感觉越扩大起来
可是,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真切的看这个男人,却马上就要为这个男人侍寝了。
对于皇上喜欢什么食物和吃食,不喜欢什么事物和吃食她也不了解。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皇上是天下的王,若论喜欢,皇上喜欢婉嫔。
之后,便没有了。
齐贵人从不指望自己又哪一天能为皇上侍寝。
因着,这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无论是侍寝的机遇还是能力,她都没有。。
可是就在刚刚,是惠妃下过令让她杀死的那个婉嫔,让她得了一个侍候皇上的机会。
就在刚刚,皇上说要她侍寝,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着兴奋的朱砂,齐贵人好奇的问自己,自己该这样吗?和朱砂一样兴奋激动,还是应该继续像从前一样保持镇定。
想了半晌,摇了摇头,太兴奋的表情和事她做不来,不如,就这样吧,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反正,侍寝这事情还没到最后,郭海来接她。
如此想着齐贵人收回目光,向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朱砂看着又想往常一样,将自己扔在原地的齐贵人,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咬了咬唇。
“主子,怎么什么都看不明白呢?”
说完,朱砂又重现展开笑颜,上前去追了齐贵人。
往知语轩回去的轿撵上,慕凌君看着萧以恒,十分认真仔细,像是要将萧以恒的脸上看穿两个洞一样。
萧以恒见状一愣。
“你如此看着朕做什么?”
说着,萧以恒似是想起什么,笑着看向慕凌君道:“你不会是吃醋吧?刚刚可是说好的,若是朕宠了别人,你定然不会吃醋。”
闻言,慕凌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萧以恒。
这一幕,若是让前朝的官员们看到了,估摸着慕凌君便离被百官弹劾不远了。
“臣妾什么时候说过,臣妾吃醋了?还是在皇上漫长的人生经验中,有人吃醋,是似臣妾这般的。”说着,慕凌君指了指自己的脸,并且加重了脸上疑惑的表情。
见状,萧以恒向前倾身,一把抱住慕凌君,沉声道:“在朕漫长的人生经验中,你这就叫吃醋。”
闻言,慕凌君冷笑了一声,随即反问道:“那皇上刚才对齐贵人的行为,算是什么?”
萧以恒看着慕凌君,从上到下,一点点的打量着,一边打量,一边沉声道:“朕着叫做,另寻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