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最大的矛盾点应该就是男人了,因为她们的利益就是男人。
尤其,是在后宫这种地方。
失去了孩子的慕凌君像一个行尸走肉。
纵然活了两世,但也正是因为这两世期盼,得而后失,如此让人绝望的事情,放生在谁的身上都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慕凌君。
“没有什么期盼了。”说着,慕凌君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是个雨天,雨很常见,春夏秋三个季节都有,每一年都有。
但是今天的雨水,慕凌君闻出了腥气。
这种腥气,与其说是一种腥气,倒不如说是一种绝望的气息。
在慕凌君眼里,就连这雨的颜色的都是灰的。
她坐在凉亭里,呆呆的望向天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远处却站着知语轩所有的奴才。
无言皱着没有,担心的看着慕凌君,但却见不到慕凌君有半点的反应,只能将视线转到蒹葭身上,蒹葭懂得最多,她对蒹葭有所依赖。
蒹葭自然是感受的到无言的目光的,但是她没有看向无言。
蒹葭的双目仍然注视着坐在凉亭里的慕凌君,此次小产对于慕凌君的打击十分大,因着性格使然,慕凌君虽然从小产至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激烈反应,但是,光是一言不发的在那里坐着,其实就已经十分让人担忧了。
比起现在如同心死一般的安静,蒹葭更希望,慕凌君能够哭喊出来,只有发泄出来才能痊愈。
“娘娘始终这样,也不是回事儿,蒹葭你去劝劝吧。”无言在一旁,最终还是开了口。
她希望蒹葭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蒹葭对她的注视并没有什么反应。
无奈,她只得开口。
“心魔是自己的,别人怎么劝也都是解不开的。”蒹葭沉声道。
她担心慕凌君,也心疼慕凌君,但是却不敢觉得自己了解到能劝说的动慕凌君。
针扎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
站在她这个角度,她只敢在心中有期望,不敢多嘴说。
无言不知道蒹葭在想什么,即便蒹葭说出来,她也不理解,在她眼中,蒹葭之所以不去全你说,是因着冷漠。
读书人都有的冷漠。
“你们读书人就是这样,看多了书就以为自己看破了红尘,若真是那个样子的话,你为什么不去出家,做道士,做尼姑?”
无言说着,用力的攥着手中的袖子。
蒹葭不说话,无言是热血的,所以有些事情同她讲起来十分费劲,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她随着自己的意愿去想,去揣测好了。
知语轩媚外
下朝后,便见到阴雨连绵的天气。
阴天总是让人感受到类似于绝望的气息,或者说,阴天总是会让人心情不好。
虽然萧以恒知道慕凌君可能不愿意见到自己,但是,如此阴雨的天气下,慕凌君心中的苦楚想必是更加的大的。
所以,一下朝萧以恒便驱驾来到了慕凌君的知语轩。
站在知语轩的门口一望,便可望到凉亭处。
只见慕凌君缠着一身单衣,坐在凉亭里,看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两鬓些许的碎发,被阴冷潮湿的风吹得肆意飘动着。
此刻的慕凌君,显得格外的颓唐,萧以恒知道,她心中的心结这些日子未必解开,反而有可能加重了。
他想进去看一看慕凌君,但是按着慕凌君那颓唐的样子,只不过想了一下,便放弃了。
若是他现在去见的话,想必慕凌君应该还是会像之前那个样子,纵然心中难过,但还是会对他笑脸相迎。
若是其他的妃子这么做,或许萧以恒会不在乎,不过是吃个饭,说上几句话,然后睡一觉,别人很忙心情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慕凌君不一样。
他不希望看到慕凌君一副颓然的样子,也不喜欢慕凌君明明难过,但是对着他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
想了想,最终萧以恒还是没有迈进知语轩的大门,叹了口气,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只是,一转身,萧以恒便看见小小的萧敬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萧以恒是低头的时候,萧敬亭正看着坐在凉亭里的慕凌君。
“亭儿?”疑惑的皱了皱眉,萧以恒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闻声,萧敬亭抬起头看向萧以恒,一双眼睛清澈无比,似是平静无波的湖面,看向萧以恒时,那眸子上清晰的映着校园活动身影。
“父皇是真的喜欢婉嫔娘娘的吧?”稚嫩的声音,问的却是这世间最让人难以明白的话题。
看着如此的萧敬亭,萧以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回答身后是好。
萧敬亭还是个孩子,是不懂这些的吧,但是不懂又是怎问出这种问题的呢。
萧以恒在心中疑惑之时,萧敬亭睁着一双,再次开口对萧以恒道:“可是,母妃说您这辈子喜欢的,只有干娘,说干娘是您的唯一,父皇,母妃说的对吗?”
萧敬亭说着,眼神坚定的看向萧以恒,似乎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萧以恒很难想象,在一个孩子的眼中,竟然会出现这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但是这个孩子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就这么看着自己。
可,萧以恒觉得萧敬亭眼中的咄咄逼人其实是自己的错觉。
是自己,在内心中也审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长久以来他逃避的问题。
在慕凌君出现之前,萧以恒认为这辈子,自己唯一爱的,也就是司徒雪一人了。
可是,慕凌君出现之后,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远离了他原本预期。
那么,自己究竟是喜欢慕凌君的,还是不喜欢的?
若是喜欢了,便背叛了司徒雪,背叛了曾经的诺言。
可若是不喜欢,那这些日子自己做的事情算是什么呢。
如此想着,萧以恒转过身看向仍然坐在凉亭中的慕凌君。
她的长相和司徒雪没有丝毫的相同之处,纵然在性格和做事方法上,同司徒雪相似,但是,她毕竟不是司徒雪。
而他说过,这辈子只会爱司徒雪一人。
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因为她小产了所以关心她吗?这个理由多可笑啊,小产过的妃子以前也有他萧以恒何曾如此注意过。
若是不喜欢,他现在又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思虑了半晌,萧以恒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