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向来都是用心的人,这一点我有愧于他。”说着,慕凌君惭愧的低下了头。
“王爷不会接受您的愧疚的。”秦然说着,眼神中满是对四王爷如此牺牲的惋惜与不值得“在他心中,为着您,付出什么都时值得的。”
闻言,慕凌君看向秦然,良久,轻笑了一声,道:“你看,连你的眼神都不承认他的付出,怎么偏偏他那么傻?怎么就不知道,就算是终我一生,我的命运也绝对不会就那么简简单单的。”
“老天爷是不会轻易的将爱情这种东西给我的,我这种人,注定了一生都是在权利的旋涡中挣扎的,就算我自己不喜欢,不想要,可是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我的。”慕凌君说着,轻笑了一声。
命运最喜欢的便是玩弄其他人的人生,而被命运玩弄的痛苦只有被玩弄的人才知道。
慕凌君的这种痛,秦然是知晓的,他自己何尝又想走在现在的路上呢?
谁不想平平安安的做个好人家的儿子,贩夫走卒都要比刀尖上走着强。
正是因为这样的理解,所以,秦然才在慕凌君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心痛。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就是那么一瞬间,秦然忽然想要哭出声。
不过,最终秦然还是忍住了。
转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秦然看着慕凌君,沉声道:“您讲,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
“帮我查一件事情。”慕凌君眼中的情绪渐渐的收敛了起来,变得坚定而认真。
“您尽管吩咐。”秦然道。
“关于惠妃的身世,还有渺渺死的那一天究竟都有谁来过我们院子。”
“私事?”秦然问道。
“我什么时候有过公事麻烦你?”慕凌君自嘲一般的说道。
“好,我会查出来的。”顿了顿,秦然再次开口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这件事先查清楚了再说吧。”慕凌君沉声道。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秦然皱着眉头问道。
“别想太多,只是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我没有办法做接下来的事情而已。”说着,慕凌君拍了拍秦然的肩膀。
听到这话后,秦然看着慕凌君看了半晌,随后点点头,转身出了慕凌君的屋子。
慕凌君不清楚秦然在想什么,为什么今日如此磨蹭,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似往日那般果敢。
秦然也不清楚慕凌君在想什么,只是慕凌君交代他的事情,他他一定要去办就是了。
待秦然走后,慕凌君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推开门,吃食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萧敬亭也已经乖乖的做好了,因着失去母亲,萧敬亭最近定然也是没有睡好,黑眼圈包围了下眼眶,脸色也比从前苍白了很多。
无言和蒹葭似乎是劝过萧敬亭先吃饭,但是没什么用,只得乖乖的站在两边。
慕凌君进入屋子后,静置的走到餐桌前,坐在了萧敬亭的身边。
“怎么不吃饭?”慕凌君看着萧敬亭,伸手摸了摸萧敬亭的头,柔声问道。
萧敬亭看着慕凌君,很是乖巧道:“她们说你在忙,我想等你忙完了,一块儿吃。”
“现在我忙完了,吃吧。”说着,慕凌君拿起筷子,将面前的鱿鱼卷夹了一块放在了萧敬亭的碗中。
“贵妃娘娘,母妃…就这么死了吗?”萧敬亭看向慕凌君,满脸的疑惑。
慕凌君一怔,缓缓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病死这种事情…”说着,慕凌君越发的说不下去,只得将头低低的垂下,声音细弱蚊蝇道“是我对不起你母妃,没有在最后的那个时间段去给她看病。”
萧敬亭看着慕凌君低着头强忍着心酸的样子,心中十分不认,小手缓缓的伸了出来,抚上慕凌君的后背。
“这件事不怪你的。”说着,萧敬亭缓缓的低下头“原本您身体就不好,您不在的那两日,德妃娘娘和楼答应都来过,楼答应是来给母妃送些吃的,不过德妃娘娘却说了许多惹母妃生气的话。”
“德妃?”听到德妃这两个字,慕凌君便已经感受到了不对的地方了。
关于她给文妃看病这件事,后宫之中,只有德妃一个人清楚,德妃必然是知道文妃对她的重要性的。
慕凌君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怀疑德妃,是因为萧敬亭并没有说文妃是怎么死的。
慕凌君以为文妃的死只是正常的病死了,可是说道德妃,慕凌君便直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
“德妃去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慕凌君看着萧敬亭认真的问道。
“我不清楚,母妃让翠竹带我出去了。”竖着,萧敬亭低下了头,他总觉得这件事是他的错误,如果他当时坚持在场,说不定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了。
见萧敬亭如此,慕凌君便知道,萧敬亭心中的想法。
缓缓的扶上萧敬亭的后背,慕凌君柔声到:“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我会去查背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说着,慕凌君眼神坚定的看向远方。
按照萧敬亭的说法,文妃的死并不是病死那么简单,既然德妃出现在了文妃死前的时段,那么德妃必然逃不了干系。
德妃本就在这件事情上曾经威胁过她,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德妃应该就是伤害文妃的凶手。
萧敬亭抬起头看向慕凌君,疑惑道:“娘娘您为何对我这么好?”
慕凌君文言,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看着你就想到了我从前的样子。”
萧敬亭是唯一一个即承载过她的从前,又与她从前毫无交集的人。
他不知道慕凌君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慕凌君在他出生的时候,抱过他,见证过他短暂的成长。
更何况,慕凌君和文妃的关系又是情同姐妹,这个承载着她过去的纯洁的孩子,纵然这个孩子将来会走上权利的不归路,但是慕凌君还是希望在自己能保护他的时间,多保护他一会儿。
更何况,权利这条路虽然看似荆棘满满,但是,也是保护自我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