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爷子的葬礼选在了今天,但是今天的天气却并不是特别地好。
温尚坐在自己的车内,看着外面下着的小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本来就是颇为沉重的心情更是更加地充满阴翳了。
温尚慢慢地将自己手里面的文件给合上了,看着外面陆陆续续来的人,觉得自己差不多也是该下车了。
“boss......气氛看起来好诡异啊。”杜若隔着车窗都能够感觉到外面气氛的诡异性,总觉得这个气氛跟普通的葬礼明明有着很大的区别。
“陆家的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倒了,所谓树倒猢狲散,肯定是各自心怀鬼胎了。”温尚却是回答得很是平淡,走的是陆家的老爷子,这就已经是注定了这件事情不会平淡。
“好了,别想了,下车吧。”温尚这么一说,杜若也不敢有所怠慢,连忙是从另外一边的门下去了,赶紧来到了温尚的车门前做好了温尚下车的时候给她撑伞的准备。
今天的温尚是一袭简洁但是肃穆的西装,温尚出席陆家老爷子的葬礼还是引起了有很多人的注意。
温尚以前作为陆家的媳妇现却是自立门户,在外面也是惹了不少的争议,但是更让人想不到的就是温尚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陆家,并且是参加了老爷子的葬礼,所以一时间也是引起了一群人的小声讨论,温尚的所过之处,都是激起了一片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但是温尚却是丝毫地不在意,依旧是抬头挺胸地慢慢地走在这一群人之中,显得很是孤傲。
“温尚小姐来了。”温尚走到了人群的尽头,看到了老管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老管家看到温尚来了,十分恭敬对着温尚微微地鞠了一躬。
温尚看着老管家,也是能够感觉出来他老人家今天看起来是苍老了很多,估计陆家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够让他受的,忙里忙外的应该是处理了不少的东西。
“这段时间老管家怕是很忙吧。”温尚客气地对着老管家笑了笑,很是温婉。“毕竟陆家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这段时间也真的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事,比不过温尚小姐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老爷的葬礼这般地辛苦。”老管家向来都是会说话的,温尚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老爷要是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的。”
“谢谢。”温尚听完这句话心里面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是象征性地对着老管家笑了笑,其他的并没说什么。
“温尚小姐这边请吧。”老管家将温尚引去了温尚该去的位置,温尚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才发现陆母还有陆琛两兄弟就站在自己的位置的旁边。
陆湛看到温尚还是有些微微诧异的,但是陆母却是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情绪给表达了出来。她很是厌恶地看着温尚,还带着一丝丝的意外。
陆母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儿子,再看了看老管家,冷声问了一句。“是谁把这个扫把星给请来了的?老爷的葬礼是她能够来的吗?”
“哎呀,妈。”陆湛听到自己的母亲这么说,一下子就是打断了眼看着就要继续讲下去的陆母。之前多多少少都是讲了好几次现在陆氏跟温尚的敏感关系,但是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就是记不住呢?
“干嘛啊?”但是陆母就是忍不住,她现在看着温尚就觉得是来气。“这是我们陆家的人的婚礼,什么人来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妈,别说了,我请的。”一边沉默着的陆琛终于是开口了,这下倒是真的是把陆母的话给打断了。“这也是父亲的遗愿。”
陆琛说到这里的时候,温尚的心里面咯噔一声。但是这句话对于温尚来说,更多的是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湖里面的那般,只是微微地泛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温尚的目光垂了垂,脸上没有很大的表情的变化。
“怎么可能?”一边的陆母也是没有想到陆琛也会站出来阻止自己,现在更是觉得不甘心了。“你爸爸不可能说这些话,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是跟我们陆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别总是找她,成天在人的面前晃来晃去,实在是看得眼睛都花。”
“父亲的意思是,温尚也是在陆家长大的,算是陆家的孩子。”陆琛说着默默地从自己的位置来到了温尚的身边站着,成功地将自己的母亲还有温尚给隔了开来。“温尚能够来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妈你就少说几句吧。”
“那还不是你带回来的。”陆母也是说急眼了,说着就是跟陆琛给对上了,她语气很是尖锐地道:“要不是你把这个扫把星带回来,我们能够白白地养这个白眼狼那么多年吗?看看她现在做的事情,简直就是说出去就丢人。”
“还有你说你,为什么你要让警察把小悦给抓走?小悦她真的会做那样子的事情吗?我不信。”陆母说着说着就声音颤抖了起来,显然是在给被抓走的曹妍悦感到伤心呢。
温尚听到陆母的这段话,只是微微地耸了耸肩。曹妍悦向来都很擅长在别人的面前塑造自己的形象,温尚觉得陆母被兜得那么严实觉得曹妍悦是自己不可求的好媳妇的话倒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可怜的就是陆母完全没有想到曹妍悦是个怎么样的人,此时此刻还在这里替她伤心呢。
但是因为现在是被陆琛给隔着了,温尚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心里面觉得没必要跟陆母这般蛮不讲理的人一般见识。温尚觉得多半陆琛把自己给挡住了,估计着陆母就会消停了一点吧?
“........”被陆琛高大的身材隔着,陆母的的确确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陆母觉得这样子好像是好了很多,也就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其他的倒也没有再说了。
葬礼一直都在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下举行,连温尚都觉得今天的葬礼是格外地压抑。但是好在的就是这种压抑的过程并不是十分地久,在杜若撑着伞将花束放在老爷子的坟前也就算是结束了。
温尚默默地看着墓碑上放着的老爷子的照片,心里面也不是什么滋味。总觉得之前一个跟只有关联的人,曾经就这么活生生地存在在自己的身边的人就这么走了,心里面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陆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温尚的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怎么不会来。”温尚慢慢地转过了身,看着自己面前的陆琛。几天不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陆琛更加是显得消瘦了,看起来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你不也说了,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温尚的期望之内,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跟温尚当初想的那样,自己慢慢地走上了慢慢变好的路上,但是陆琛的身边却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眼看着似乎是还有点点下坡路的感觉。
“你心里面会觉得幸灾乐祸吗?”陆琛又是这么接着问了一句。“你自己认为的莫大的仇人死了。”
“你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温尚其实感觉不到丝毫地开心,更是觉得自己来参加这个葬礼更多的是感到心情复杂。
那股子的滋味就像是打碎了五味杂瓶,温尚也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心里面的感觉。
“我希望你没有。”陆琛慢慢地蹲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墓碑,墓碑上照片里老爷子的脸还很鲜活,仿佛下一秒能够开口的那般。“老爷子人老了的时候的确是做了很多糊涂事,对你也不够好。”
陆琛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觉得其实从自己的母亲的态度看得出来温尚并不奇怪对陆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即使是这样,陆琛还是想对温尚说。
“即使是这样,老爷子也绝对绝对不会是做出你想的,你所知道的那些事情的人。这件事情我还在查,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足够有证明力的证据的。”
“那我就等着了。”温尚却是回答得十分地干脆,她看了看陆琛道:“话说回来,我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就是我想让你把团子全权交给我。”按照杨世初的意思,那个可以替团子治病的医生已经是找好了,温尚也知道是时候把团子给彻底地交到自己的手里面了。
温尚记得之前陆琛就跟自己提过这个问题,但是不幸的就是恰好团子就是在那段时间出事的。温尚觉得现在事情已经是多多少少地处理完了一些了,自己也应该是把这件事情重新地提上议程了。
“团子已经是昏迷了好几个月了,再不醒过来的话后果严重。这边已经是找好了国际上最有权威的专家,说不定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之前你就说过抚养权转移的问题,我觉得对于这个你应该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