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一回过神来,赶紧让人给杨伯典上茶。
杨伯典端起茶,喝了一口,“你进宫已经一个月,学会怎么讨陛下欢心了吗,陛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些小事应该早就摸透了吧。”
杨问归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连陛下的正脸都没见过,话也没能说上一句,哪能知道那么多。
杨伯典看着杨问归这副表情就火大,他重重一拍桌子,“说话!哑巴了!”
茶盏撞着桌面乒乓作响,茶水晃了两晃,贴着杯缘晃一圈,终究没洒出来。
杨问归深吸一口气,将情绪憋在心里,“陛下勤勉,每日早上去政事堂与你们大臣商谈政事,下午在东华阁批阅奏本,有时候还会见见大臣,晚上用了晚膳后便待在锦鸾殿里不出来了。”
他只能打听到陛下的作息,但陛下的作息十分规律,根本用不着特意打探,其他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伯典随着杨问归说的话点头,起初他觉得杨问归说得消息挺有用,但听到最后,发现都是废话。
一时间,他看向杨问归的目光中充满鄙夷,“不会一个月下来,你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吧。”
“我……”杨问归的表情越发窘迫,“我,我见到了……见过陛下……”
也只见了一面,在御花园,远远看了一眼侧脸,那时她正在给谢锦书披斗篷。
杨伯典不相信他这番说辞,冷哼一声,抬眼打量琅华殿内的装饰摆手,“你住的地方,还不错嘛,看样子你还比较受陛下的重视,陛下并没有亏待你。”
突然,杨伯典看到了什么,他目光一顿,也不说话了,起身走过去。
“这些是什么!”杨伯典快步走进旁边的暖阁,一把抓住杨问归铺在桌面上、刚画好的画,“你一天到晚待在宫里,就弄这些?”
他这才发现,不仅是暖阁里的桌案上铺着画,旁边的桌椅上,还有墙上,都是杨问归平时没事时画的画和练的字。
杨问归赶忙冲上前,抓住杨伯典的手臂,不让他有下一步动作,“父亲,这都是我平日闲暇无事时留的字画,不耽误正事,不耽误的……”
杨伯典瞪着杨问归,用力甩开他的手,走到旁边发现堆在墙角的木匣里,还有不少字画卷轴,看露出来的字迹笔触,推测都是杨问归的作品。
“本末倒置!”杨伯典顺势抽出一条画轴重重打在杨问归身上,“平日叫你用功学习,你不用心,你那点所谓的才华在帝都里都拿不出手,辱没我丞相府的门楣,现在好不容易得陛下垂青,让你入宫,你却在这练起了字画,正当不当,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杨伯典不解气,又抓着画轴狠狠打了杨问归一下。
风清没想到杨伯典堂堂丞相会打人,赶紧冲上前拦在杨问归面前,也挨了杨伯典一下。
“杨丞相请冷静,这里是皇宫,殿下是陛下的人,你不可以打他!”他急急喊道。
杨伯典收了手,随意将手中的画轴一扔,冷笑一声,“是,你现在不同了,进宫了,老夫管不到你了,是不是老夫还得给你行礼啊!”
杨问归不回话,他懒得搭理杨伯典。
他早就说了,陛下让他的父亲入宫看望他,根本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