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妖姬和麻杆挤在人群中，到处打听小桃的下落，可能是他们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都不太爱搭理他们，所以，一时半会儿楞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蓝色妖姬干那种活儿时间有几个年头，落下了一个尿急尿频的病根，一着急，更是反应强烈，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就觉得憋不住，跟麻杆打了个招呼，扭头就进了女厕所。
    坐在马桶上挤了一会儿，滴滴答答放了一点水，提上裤子站起来，一开门却看见了老仙，吓了她一跳。
    老仙一把揪住蓝色妖姬的领子，将她推进了厕所隔间，反手锁上门，手上用力将她顶在墙角上。
    蓝色妖姬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说话都艰难：“别……别动手，有话慢慢说。”
    “说！谁让你勾搭小桃去干那种事的！”老仙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不清楚说的什么事啊。”蓝色妖姬辩白道。
    “特么的不老实，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老仙掐着蓝色妖姬的脖子，将她的头按近了马桶，同时扳动把手放水。
    “哗啦啦！”
    水冲出来，喷了蓝色妖姬一脸，豹皮裙子的前襟全湿了，脸上油脂麻花化的妆全花了，几绺头发耷拉下来，说不出的狼狈。
    “再来一回！”老仙等她喘了一口气，又将其按在马桶里。
    蓝色妖姬手舞足蹈，嘴里吐出一串气泡。
    老仙又将她提了出来：“想起来了么？”
    “想……想起来了，这事儿不怪我，是有人花钱想干一个新鲜货，我就找到了小桃。”蓝色妖姬喘着气，说道。
    “谁！”
    “我也不知道，人托人，直接跟我们老板联系的，我只管找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说谎我被万人操。”
    “那……你到医院来干什么？”
    “我……看病。”
    老仙薅住蓝色妖姬的头发道：“你特么就活该万人操！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跟那个瘦猴一起过来的，对吧？”
    蓝色妖姬见哄不过，只得点点头。
    “打电话叫他到隔壁的留样间来。”老仙喝道。
    蓝色妖姬不敢不从，拿起手机打过去：“麻杆，到洗手间隔壁的留样间来一下，我打听到那个小妞的下落了。”
    过了一会儿，麻杆走进了洗手间隔壁的留样间，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儿，就被黄二狗放倒了，揪着脖子按进了放样品的架子上。
    医院洗手间的隔壁，通常都会有一个小房间，学名叫留样间，就是供病人化验用的大小便的。
    白天留的样品被医护人员收走了，但下班之后病人留的样品都在架子上，麻杆被按进去之后，留样品的塑料小盒子全翻了，脑袋上沾了不少污物，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
    黄二狗将他提出来，说：“我就问一遍，答的不能让我满意，就再给你来一次。”
    “大哥，你说。”麻杆的眼睛被污物糊住，带着哭腔喊道。
    黄二狗继续逼问麻杆：“说，谁让你害小桃的？”
    麻杆哭丧着脸，道：“真不关我的事。”
    黄二狗将他的头再次按下去，离架子只有两厘米。
    麻杆被熏得喘不过来气：“我说，我说，是朋友托朋友的关系，也没想害人，就是想找个新鲜货，小桃她自己同意了，我们才办的，真不能怪我啊。”
    “说重点，到底是谁！”
    “是交管局一位姓方的局长，谁找的他，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们还追过来干什么？”
    “呃……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小桃别把领导说出去……”
    “草泥马的，就一句话的事，你带那么多人过来干什么？”老仙怒火中烧，还是没忍住，给了麻杆一巴掌。
    麻杆这种人，贪婪成性又胆小如鼠，仗着人多，可以狐假虎威吓唬吓唬闹事的嫖客，遇上黄二狗和老仙这种不讲理的狠人，也只有告饶的份儿。
    蓝色妖姬想悄悄溜走，老仙一把揪住了她，喝道：“你特么的还想走，给老子站住！”
    “我不走，不走。”蓝色妖姬吓得一激灵，赶紧捂住了脸，哀求道：“大哥，大哥，千万别打脸。”
    脸就是她这种人的饭碗，宁可底下被干得稀烂，也不能砸了上面的饭碗！
    老仙把她提了上来，丢在地上，恨恨道：“麻辣隔壁的，打死你都不解恨。”
    “大哥，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蓝色妖姬哭喊着。
    “闭上你的逼嘴！”老仙踢了她一脚，骂道。
    “走！外面说去！”黄二狗拎着麻杆，老仙押着蓝色妖姬，从卫生间出来，转过应急通道，就来到了后院，一直推到了太平间的小树林子里。
    小树林子里黑咕隆咚，夜风吹过，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太平间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要是依着老仙的脾气，肯定要把这两个家伙的脑袋拍扁了，但是，收拾他们之前，黄二狗就反复跟他交代过，不能下狠手，打探点消息，拿住点罪证，然后把他们吓唬住就行了，别惹出麻烦来，被赵青云赶回去了。
    “哥们，其实我们心里也有数，这样做不对，可是朋友的面子不能不给，所以才出此下策，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赚几个钱……”麻杆也怕得要死，可怜兮兮的狡辩道。
    “放尼玛的狗屁。”黄二狗一脚将麻杆踹翻在地，凶神恶煞般地喝问道：“你特么的干坏事之前，也不打听打听，知道我们是谁么？”
    “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麻杆坐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要知道，就是送我们几千块，也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哇！”
    “不知道是吧？那今天我们就让你知道知道！”黄二狗摘下帽子，光秃秃的脑袋在月色下，闪着青色的亮光。
    老仙没说话，拿着半截子砖头，助跑几步，来了一个大灌篮的招牌动作，一砖头拍下去，一只倒霉的大老鼠被拍成了肉饼，粘在了板砖上。
    老仙攥着板砖，贴在了蓝色妖姬的眼前。
    白的是脑浆，红的是血水，黑的是皮毛，异彩纷呈，煞是好看。
    蓝色妖姬吓了个半死，热津津的液体从豹皮裙子里流出来，顺着大腿根淌到脚脖子上，骚哄哄的，气味刺鼻，被吓得尿失禁了。
    麻杆惊恐万分，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是……南岭县来的光头强二哥……和拍砖王仙哥？”
    黄二狗嘿嘿一笑，不解释。
    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