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办法，只有找银行贷款了。”樊晴晴摊开手，说道。
    “能贷得到？”赵青云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如果能贷到款，杜雨菲早就应该运作下来了。
    “呵呵，雨菲跟我跑不下来，或许你就能跑下来呢！”樊晴晴笑嘻嘻地说道。
    赵青云噎住了，停顿了一会儿，才态度和蔼地说：“呃……晴晴，雨菲带着你跑过好多次了，你把情况跟我介绍介绍吧！”
    樊晴晴便把林雨菲带着她跑银行的情况讲了讲。
    最开始，林雨菲以影视城项目的名义向银行申请贷款，探探口风再说。
    跑了各大银行的南岭县支行，但从信贷部得到的答复几乎都一样，上面有指示，银根紧缩，放不了款。
    交谈中，林雨菲甚至暗示说，影视城项目是市里挂了号的重点工程，但人家根本不为所动；县里的几家信用社倒是很客气，但实力有限，听说要贷款一千万，也只能陪着笑脸，耸耸肩，摊摊手，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见，地方政府对于国有大银行毫无影响力，从他们身上动心思希望渺茫。
    林雨菲只得把目标对准了临江商业银行的南岭县支行。
    可是，支行的行长费继江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林雨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不少拐弯抹角的朋友，才把支行信贷部的一位副主任约了出来。
    酒足饭饱，外加送出去两条烟和两瓶酒，这位副主任才透露说，费行长私底下向市广电局欧阳局长咨询过，南岭影视城项目看不到盈利的前景，对他们的贷款要求一律拒绝。
    南岭县经济落后，用钱的地方很多，费继江号称是南岭县的大财神，鲁宏平和郭正源见了他，也得主动打招呼。
    在支行内部，费继江的强势也是众人皆知，他主持的会议，只要是迟到，部门负责人就得站着直到会议结束，就连副行长，也要在会后当众检讨。他发了话，谁敢违抗？
    费继江的底气在于，他的人事任免权，在市里的总行，南岭县的领导也只是有求于他，并不能决定他的乌纱帽，所以，他认为不合适的贷款，完全可以顶着不放。
    听完了樊晴晴的介绍，赵青云也是一筹莫展。
    南岭县只有几家信用社，但早成了县政府经常算计的鱼肉，能挤得出来的资金差不多全放出去了。
    “呵呵，你上头不是还有梅县长么？”樊晴晴暧昧地笑笑。
    “晴晴，你觉得银行的行长们能听一个副县长的么？”赵青云说：“国有大银行自不必说，就是地方银行的行长们，他们的乌纱帽不攥在政府的手上，别说只是一个副县长，就是鲁书记和郭县长出面，他们也不会听招呼。”
    樊晴晴愣了一下，又说：“你不是跟市长的千金关系很密切嘛，叫她跟她爸说说，市长发个话，别说支行的费行长，就是总行的行长，怕是也不敢不听吧？”
    “算了算了，这条路走不通！”赵青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里骂道：樊晴晴这张破嘴，还真是口无遮拦，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镇长，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樊晴晴看了一眼赵青云，笑道：“要想加快进度，就只能加大投入，我这个财务总监，总生不出钞票来，对吧？”
    樊晴晴的表情有点怪异，说起来是让赵青云去试试，但口气中透露出来的，却像是有些不屑，那意思很明显，你把林雨菲气跑了，还不是一样生不出钞票来？
    赵青云受到了刺激，本想说“试试就试试”，但还是忍住了，免得话说出来又办不到，让樊晴晴看了笑话。
    赵青云的嘴巴可以控制住，有些话可以忍着不说。
    但樊晴晴嘴巴却是闲不住的，她看赵青云没说话，反而兴致更高了，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瞟了一眼门外，故作神秘地问道：“哎，青云，你跟雨菲到底怎么啦？”
    赵青云含糊道：“没怎么的，就是几句话没说好，雨菲有点生气。”
    “不会吧？”樊晴晴不信：“就这么点事，她能要求调回总部去？”
    赵青云想起了林雨菲向白雪莹提出的理由，说：“她父母身体不太好，需要她回去照顾！”
    樊晴晴诧异地叫道：“哟，我怎么没听说呢？”
    赵青云撇嘴道：“这种事，雨菲非得跟你说么？”
    “哎，赵镇长，我劝你还是对我态度好点啊！”樊晴晴斜一眼，说：“你跟雨菲闹别扭了，难道不需要我从中沟通沟通么？”
    “晴晴，我不是那意思！”赵青云立即改变了态度，热情邀请道：“中午我请你吃饭呗！”
    “不吃！你们俩的破事，我不跟着瞎掺和！”樊晴晴很坚决地拒绝。
    “什么意思？”赵青云扭头看向了她。
    “你说什么意思？青云，我发现，你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你知道么？”樊晴晴特别有体会的说道。
    赵青云问：“怎么的呢？！”
    “还怎么的呢？”樊晴晴不屑地看他一眼，问道：“我问你，要是雨菲在外面搞破鞋，你什么感觉？”
    “瞧你这破嘴，能说出好话来不？！”赵青云有点急眼了，叫道：“什么叫搞破鞋啊？我和她也没确定恋爱关系，就算她真在外面交了男朋友，也不算搞破鞋啊！”
    樊晴晴瞪着眼，说：“你别管我怎么说话，意思你懂就行，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我能什么感觉，肯定接受不了呗！”赵青云激动的喊道：“无论我俩现在和将来能不能在一起，但我在乎她是真的啊！我能受得了，她跟别人乱扯么？”
    “这不就得了！”樊晴晴摊手说道：“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受不了她在外面乱扯，她能受得了你在外面乱扯么？”
    “可是，我和唐欣然，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赵青云辩解道。
    樊晴晴不容分说：“发没发生，你自个儿说了算不？”
    赵青云扯脖子喊道：“唐欣然亲自跟我承认了，是她和李圆圆搞的一出恶作剧！”
    “呃……那你也得向雨菲认错！”樊晴晴愣了一下，依然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