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时无解的事,阮楹只能将它搁置一旁。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想关于宋文燮的一切,而专注去想怎么戳破阮娴的阴谋,让她无法逼迫端肃伯府站在宋枥那边。
不期然想到前世阮娴的手段,她猛的从软榻上起身,快步来到书案前写了封信。
信是写给阮怀英的。
她隐晦的提到自己无意间得知一个消息,有人要对付端肃伯府,企图嫁祸,极可能会在府里动手脚,于无声无息间放置下不该有的信件,再寻机挑破,以此来陷端肃伯府于不利之地。
前世阮娴就是这样的法子,给阮家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同一人,思路相类,焉知她今世不会再这般做?
写好信,她唤来曲思,“你悄悄回府一趟,亲手将此信交到父亲手里。”
“是。”
阮楹又正色道:“让盯着阮娴的人最近都警醒着些,务必将人盯紧了,她多半会有异动,一旦发现,立刻传消息过来,不得延迟,否则许是会误了大事!”
曲思也隐约猜到会有事发生,立刻重重的点下头。
阮楹这边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可岑王府那边,却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下人们个个小心翼翼,哪怕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恐惹得面色阴沉的岑王发作。
宋文燮在房里枯坐了半晌,突然唤人拿酒来。
他酒量不错,但从不好酒。
只是今日,他很想一醉方休!
一杯一杯的灌下去,却不知是酒如愁肠愁更愁。
也不知喝了多久,宋文燮眉宇间染上了一丝醉意,他猛的将酒杯拍在桌上,只听瓷杯哗啦一声,碎裂开。
旁边侍候的下人连忙换了新盏,酒杯重又被斟满,喝干。
童穆觉得这样下去不成,便挥手让下人退下,上前劝道:“主子,少喝些吧,伤身子,不论何事,都不值得您自苦!”
自家主子乃是千金之躯,何必为一名女子如此颓唐,他心下如此想道。
宋文燮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难道他愿意如此吗?
可是一想到阮楹说的那些决绝的言辞,那般推开他的坚定姿态,他就难受得紧。
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并非骤然痛彻心扉,却是绵绵密密,缠.绵不绝如缕的痛着……
若是不给自己找些事做,他真怕自己会即刻上马,冲进郡主府,将人抢回身边。
想及此,宋文燮自嘲的笑了笑。
要真那般做了,阮楹大抵永远也不会再冲着他笑,不会再放松的同他谈天论地,不会再说起自己的种种计划,一双明眸闪着耀目的光芒。
而那样的她,不是他想要的。
童穆闻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还未成婚,也未定亲,更没有心仪的女子,自然不懂主子为何这般。
不过……
突然想起曾经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他试探的说道:“主子,属下虽不甚明白,却也听说过,女子都惯爱口是心非,她们口中说不喜不爱不要,实则心中则的恰好相反。乐平乡君同是女子,想来也是如此?”
虽然不清楚主子与乡君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男女事,无非就是那样。
主子既然爱慕对方,那问题便出在对方身上。
若是反着想乡君的话,想来主子会高兴些。
人总要存着希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