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阮怀英走进来,眼眶微微濡湿了,“您莫要如此,若说有错,也是儿子的错,儿子生出那般孽畜,又未将她管教好,与母亲何干!”
他犹记得,父亲早逝,自己也曾经年少不羁。
而当他每每犯了错,母亲从来不会像别人府中一般斥骂责打,而是会耐心的同他分说事情的厉害关系。
之后,在自己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母亲就会独自来到祠堂向祖宗和父亲告罪,说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儿子。她将一切的错处都揽到自己的身边,从不在祖宗和父亲面前说他半句不好,要说,也全是夸赞的话。
而今,他的女儿做出那等寡廉鲜耻的事,母亲却还是这般模样向祖宗和父亲请罪,这叫他情何以堪!
阮老夫人转过头,沉默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你也的确有错,我是不会在祖宗面前为你遮掩的。”
阮楹适时的递上香。
阮怀英明白,母亲这是叫自己在祖宗和父亲面前悔过。
他深吸了口气,接过香。
阮怀英的确是很后悔,后悔他没有在阮娴第一次做出蠢事的时候就适时的警觉,将她及时严加管教起来,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硬下心肠,说不定也不会弄到如此这般……
上过香,要请出族谱。
因为这个时候阮娴必须在场,因此阮怀英便叫下人去带人。
不过意料之中,带回来的不止是阮楹,还有张氏。
“父亲!父亲你不能这么狠心,我只是喜欢上太子殿下,又犯了什么大不赦的错,您要这般对我!”阮娴在祠堂门口就被阮怀英示意下人拦住了。
猜到她必不会甘心,阮怀英不欲她吵到祖上。
所以便命下人搬了椅子到门外请阮老夫人先坐了,再料理此事。
张氏倒是学乖了些,没有像阮娴那般哭喊,许是昨日阮怀英的冷淡令她心里心生惧怕,她此时只是流着泪轻声劝道:“伯爷,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太子殿下总算是有担当的,派了人来求亲,您看在娴儿是咱们亲生女儿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回,成全她和太子吧?”
阮怀英没有理她,而是先看向那几个紧追而来的下人,“我昨日吩咐过,夫人需在院子里养病,不得随意让夫人受累出来,你们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下人在他凌厉的目光中撑不住的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诉,“奴婢们本是拦着的,可二姑娘拿着簪子抵在颈上子,只说若是奴婢们不让开,她便要刺进去!奴婢们实在不敢上前,只得退到一旁,望伯爷明鉴!”
阮怀英冰冷的眸光看向阮娴。
阮娴滞了滞,干巴巴的道:“父亲,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况且府里发生了这么些事,我娘身为主母,本该过问一二的,我请我娘来,又有什么错处?”
阮怀英眯了眯眼晴,“何时轮到你在府里作主了?我这个一家之主说的话,你都不当回事,看来果然是心大的阮家容不下了!”
“父亲,我……”
阮娴还想辩驳,却被阮怀英打断,“不必再多说!你祖母的决定本就是我的意思,不过是她老人家心软,不愿将此事揭穿,怕你心里难过罢了,可要我说,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