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楹神色始终平静,那女子忍不住问道:“你觉得这么写如何?”
阮楹回过神,笑了笑,“姐姐若问真心话,这信我自然是不想写的,而且就算我写了,岑王殿下也未必会应下。但若姐姐坚持要我写,那我自是会照做!”
许是因为她太过淡定,女子不禁狐疑的打量了片刻,到此时,她不想再多说了,直接将纸笔推到她面前,“写!”
阮楹点点头,拿起笔,斟酌了片刻,依照着女子所说,写下这封信。
她放下笔,那女子同时也将信纸取走。
女子反反复复的看过那封信的内容,似乎的确是按照她所说来写的。
信里虽然多了几句话,但无一不是向岑王表白情意之辞。
这倒也合情合理,她定是怕那岑王冷心冷情,不肯救她,因此在信里想要打动对方!
实在找不出不妥当的地方,那女子心下满意,口中却仍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将信小心的折好塞进怀里。
“行了,你在这里等着,若岑王肯照你的信中所说去做,兴许能留你一条命。若是他不肯,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阮楹垂眸不语。
那女子关门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情状,才有几分放心。
终究还是害怕的吧!
她就说!
看来之前装相倒是装的很好。
而屋内的阮楹实则在想,就不知他们何时能将那封信送到宋文燮手里,而宋文燮又是否能看出信中的关键!
倘若她没有看出,为了救她,直接送上通关文书,那她恐怕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轻叹了口气,阮楹回到床榻上,倚在床头,闭上眼睛默默的歇息。
对方应该是给她下了药,大抵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令人昏迷不醒的,否则她不至于睡这么久,甚至直到现在她的腿脚都还在发软。
又过了一阵,厢房的门被推开。
阮楹本以为是那名女子,还琢磨着要说些什么探探话。
可抬起头,却发现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对方端着托盘,盘里有些吃食。
原来是给他送饭的。
阮楹心思一转,展露出最和气的笑容,“小妹.妹,你先别走,我心里害怕的紧,你能同我说说话吗?”
说着她将自己耳朵上的红宝石坠子取下来,晃动着道:“你陪陪我,我把这个送给你,等你再大些,戴上一定美得很!”
小姑娘个头不矮,但整个人干巴巴的瘦。
听到她说话便瞧了她一眼,但对于她许诺的红宝石坠子,却丝毫没有兴趣似的,看都不看。
随后,她放下托盘,不发一语,转身便离开了。
阮楹拿着红宝石坠子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见到门被严严实实的合上,只能颓然放下。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那女子敢让这小姑娘来送饭,自然是笃定对方不会受诱.惑。
阮楹叹了口气,将红宝石坠子重新戴回耳朵上,挺直了脊背坐到桌前开始慢慢的吃起东西来。
一盘青菜,一碗米饭。
看着简陋,但阮楹已经知足了,至少他们没让她吃糠咽菜。
吃过饭,她又躺回床榻上歇息。脑子里划过种种逃出去的想法,但考虑到最后,发现没有一桩是可以实行的。
一整天她都是这般过的。
该吃饭的时候那小姑娘会给她送饭来,然而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不回应。
小姑娘的眼光十分的木然。
阮楹只得猜测,她或许是脑袋有些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