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按下荆娘等人的事不再提,转而问起宋枥。
曲思一脸懵,“太子也在庄子里?”
阮楹闻言一怔,“你不知道?”
曲思连连摇头,“昨日一见姑娘您回来,奴婢便一直守着您……”微顿,她奇怪的道:“也不对啊,今早奴婢去厨房,也没听有人提到太子,只听说是岑王殿下.身边那个亲卫,叫童穆的,昨晚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庄子,大家都道是岑王殿下交待他去办桩急事,说他得了岑王殿下的信重,日后必是个有前途的。”
阮楹若有所思的颌首,“他是如何离开的?”
“坐马车?约摸是。”
阮楹登时明白了,需要用马车的不是童穆,而是宋枥。
所以他是昨晚就被宋文燮派人送回宫了?
啧!
没能再瞧瞧宋枥吃瘪的模样,还真是可惜了。
转念又想,不见也好,那个人渣,她见到就烦,这回原本能让他跟着荆娘他们当人质,受回折磨的,不过看在宋文燮所说有理的份上,暂时放过他,却也不是不遗憾的。
阮楹又问了几句,见曲思确实不知,不但她不知,连同庄子里的其他人应该也是不知的。
便道:“既然如此,你就当不知道,不可在外提一个字,可明白?”
曲思知道轻重,用力点头,“您放心吧!”
她的嘴还是很严的,不该说的从不向外说,阮楹放下心来。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有下人在门外禀报说是岑王来了。
阮楹立刻示意曲思给她披上外衣,准备下床简单梳妆一下再出去见人。
不过披上外衣还没来得及做其他,就听到门口传来宋文燮的声音,“不必折腾,免得身子受不住。”
阮楹有些别扭,不过转念一想,她更狼狈的模样他都见过了,也确实没必要。
何况事情只要不传出去,倒也无妨。
想罢拢了拢披风,对曲思点点头。
曲思应了一声,便去开门。
将宋文燮迎进来,她便去沏茶,再回来屋里,见岑王殿下规规矩矩的抱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落坐,正同倚在迎枕上的自家姑娘说话,她放心的放下茶盏,自去门口守着了。
宋文燮看她出去,才微微一笑,道:“你这丫鬟倒是忠心的很。”
话说的清淡,他目光却热切的狠,一双眼睛盯在阮楹身上,挪不开似的。
他何尝不想坐得离她更近些,但两人如今无名无份,又非紧急时刻,他不能那么做,不能叫她和旁人觉得自己不尊重她。
宋文燮想要的是一辈子,所以眼下他忍得了。
阮楹在他的眸光注视下,微微垂了眸,“是啊,我同身边的两个丫鬟是自小一道长大的,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因此她们都很顾惜我。”
被他看得不自在,她转而便提起曲思从厨房听来的那些闲言闲语,旁敲侧击的希望他能将这事处理好,免得传出不该传的话。
宋文燮闻言便知道轻重,立刻应下。
“这里的下人太松散了些,到底是主子不经常在,管束得不够妥当。”
阮楹轻点了下头,又道:“宋枥……你派人送他回京了?”
宋文燮就等着她问这话,刻意一本正经的道:“是送他回去了,不送不行啊,也不知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趁着太子外出打断了他一双腿,扔在路边。随行的侍卫也都不见踪影,我虽将人救了回来,可这庄子里无医无药,若是留下岂不是耽搁了,万一腿废了,我可担不起,自然要早早送他回去,命太医仔细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