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越想这些事越觉得糟心,之后叹息着闭目靠在马车上不再出声。
她回到伯府的时候,阮楹正在担心的等候着。
听说阮老夫人竟然独自带着人去了东宫,她便一直提着心,生怕宋枥和阮娴那两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会气到祖母她老人家。
直到见着人没事,她才稍稍安心。
连忙起身扶了阮老夫人落座,嗔道:“祖母真是的,如何不能等孙女回来陪您一道去!这不是诚心让人不放心么!”
阮老夫人对她的关怀很是受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难不成他们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老婆子做什么不成!哼,量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话不是这么说,万一……”阮楹连忙摇头,自己呸了一声,转口道:“总之,您没事便好。”
阮老夫人呵呵的笑起来。
祖孙两人正说着话,阮怀英回来了。
阮老夫人当着阮楹的面,将此行同阮怀英细细说了。
此事本是他们母子商议定下来的,当时便将种种的情况都想到了,如今听到一切还算顺利,阮怀英便点点头,“不管他们盘算什么,只要张氏回来伯府,一切就不由他们了。”
阮老夫人道:“这一回,不能再放任张氏了,直到张家来人。”
算一算,给张家的信也快要送到了,想必那边接到信便会派人来商议此事。
张家人可不都像张氏那般拎不清,还是很几位聪明人的。
同聪明人打交道,那便轻松多了。
阮怀英沉默的颌首。
旁边的阮楹想的则是另外一件事。
“祖母,父亲,此次祖母去东宫虽然有不少人看出这去意不善,但恐怕仍会有多疑的人猜测这不过是障眼法,认定我阮家与东宫关系密切,这对我阮家来说绝非好事。”
阮怀英思忖着应道:“确有此可能,但不算大问题。”
这世上从不缺少多疑的人。
譬如当今。
不过阮怀英觉得事情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至少嘉乐帝绝不会怀疑他们阮家同宋枥有勾连。
但关乎阮家,阮楹却是格外谨慎。
“不若我让人往外传些消息,也好让众人知道,我阮家同宋枥是绝无干系的,也不会因着阮娴进东宫做了侍妾而有所改变!”
最后一句算是说到两人心坎里去了。
阮娴虽被赶出家门,但此事并不好大肆宣扬,因此难免有人会猜度阮娴的举动是阮家的意思。
如此一想,阮家便显得极不堪了。
为了巴结太子,竟是连女儿都送去做侍妾。
抑或有人知晓阮娴被赶出家门,但不免会思虑血浓于水,阮家或许早晚会因这个女儿而站到太子那边!
这绝对不是阮家人乐意看到的。
不过让她来做此事,又是否合适?
阮怀英正考虑的时候,阮老夫人却先拍了板,“我看这事可行!只有一样,不能叫人发现消息是从我们府上传出去的!”
那显得阮家太过嚣张了,传到嘉乐帝的耳朵里,他也不会舒坦。
自已的儿子,自己嫌弃可以,别人倘若千方百计的撇清嫌弃,那就是戳了当爹的肺管子!
阮楹胸有成竹的道:“您只管放心,此事无需咱们府上的人手。事实上,我准备交给庄子上的那些孩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