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再不情愿,可宋枥已经决定的事,自然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当然,她也不敢拒绝。
如今她既已被阮家赶出门,来到东宫,唯一的倚仗只有宋枥了。
她百般讨好他都来不及,又哪里会违拗他的意思。
毕竟,她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是不是小皇孙,万一不是……
阮娴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宋枥倒没想那么多,阮娴爽快的应了,他心情还算不错,面带着微笑让人推他回了寝殿。
近几日,他的腿恢复的还算不错,太医也说,如果照这么下去,应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换言之,极可能不会跛,他自然很是开怀。
只盼着自己的伤早些痊愈。
整日留在宫里,太多事不便去做,着实令他心急。
他只琢磨着,就见宫人匆匆忙忙的进来道:“殿下,陛下跟前的公公来了,说是陛下宣您立刻晋见。”
“哦?”宋枥蹙起眉,“可说是为了何事?”
宫人摇摇头,“只说让您动作间小心伤处……”
被请进厅堂里喝茶的公公是这般说的。
宋枥却以为这话是嘉乐帝说的,心下顿时一松,老东西这般关心他,那就肯定不是坏事,大抵是想见见面,瞧瞧他的腿恢复的如何了。
对方既是如此关注他的腿伤,想来对他还是满意的,并没有生出不快。
宋枥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随意的摆了摆手,“知道了,来人,推我去见父皇!”
自以为猜到嘉乐帝的想法,宋枥一路上的心情很是不错。
原来他一直惴惴不安,因着自己的腿伤,不能上朝理事,不能去嘉乐帝面前献殷勤,他很担心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兄长和弟弟们会趁机去吹耳边风,说他的不是。
毕竟,旁人有母妃或是亲兄弟可以帮衬,而他却只能单打独斗。
可这会得知嘉乐帝没有因为他的腿伤就对他失望,甚至还主动让遣人来接他过去,宋枥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的讨好和小心谨慎没有白费,到底是打动了嘉乐帝。
就算没有彻底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至少也为他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然而,等宋枥被推进了御书房后,看到嘉乐帝坐在次间的软榻上,神色颇为不愉是地,他顿时心里一咯噔。
“儿臣见过父皇!”
宋枥眼中划过一道暗芒,旋即便敛了心思,恭恭敬敬的行过礼,脸上一片孺慕之色。
嘉乐帝淡淡应了一声,“腿伤恢复的如何了?”
宋枥笑道:“谢父皇关心,儿臣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太医也道好好将养,用不了多久便能彻底痊愈。”
这事嘉乐帝并不意外,毕竟太医从东宫出来后,总要向他再禀报一番。
不过此时,他还是微微颌首,“那便好。”
一顿,转而便开门见山的道:“既然如此,那有件事,朕就不得不说了,你可知道,近日来御史上了数封折子都是参你的?”
这还真不知道!宋枥心里一惊。
他也曾在御书房安插眼线,但前些日子对方一不小心得罪了御书房的徐公公,因此被调离此处,从那时起,他对御书房这边的动静便再无法探听到了。
又因他伤着腿,实在不放心其他人来做这事,另外买通眼线一事便耽搁下来。
不想就这么短短的功夫,便生出便故!
宋枥一边琢磨着一边道:“父皇,不知御史大人说了何事?儿臣一时倒没想出来哪里做的不好,惊动了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