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疆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乐平县君未离开伯府,自然有她的缘故,既是阮叔父都未有异议,那旁人更是无从置喙!不过据聂某所知,对她亲生父母下手一事,正是你所为!你这是以为聂某回京不久,便打算欺骗于我?”
阮娴脸一僵,旋即便咬牙切齿的道:“那是她将自己所为诬陷于我!我是冤枉的!那些官员知道她同岑王交好,所以早便与她狼狈为奸,想要把罪名栽赃到我的身上!”
明明事情没成,却愣是要将她关到大理寺。
若不是阮楹与那些官员,尤其是那大理寺少卿勾结,她如何会遭受此难?
别以为她不清楚,回到东宫后,太子便同她说过了,那大理寺少卿根本是岑王的人,而阮楹又同云晴郡主和岑王走得近,他们自然是帮她的!
只恨那些皇亲国戚真是瞎了眼,偏偏青睐一个村妇之女,简直是不知所谓!
阮娴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百般的恨意,开口道:“聂世子,我知道,你同阮楹相识在先,或许未必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况且,这本也不干聂世子你的事。但我另有事相告,这却是与聂世子大有关连的……”
聂广疆审视的打量了她一眼,想着既然来了,索性听到底,看看她还有多少花花肠子要往外掏。
想罢,他大马金刀的走回来,坐到茶案的另一边。
微抬了抬下颌示意,“有话直说!”
阮娴只当他多少有些信了自己的话,心下一喜,连忙坐回位子,作出一派恳切的态度说道:“世子可知那阮楹明明并非宗室之女,却屡屡被陛下嘉奖,先是册封乡君,之后又册封县君?”
聂广疆睨了她一眼,“为何?”
阮娴道:“自是因为岑王!”
“哦?岑王为何如此助她?”聂广疆面上做出毫不在意的神色,心中却是一动。
对于阮楹为何会屡屡被册封,下面的人不乏猜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一些的。
有人道是因着阮楹向朝廷献上了一幅无意中得来的藏宝图,这才使得龙心大悦,毫不吝惜的册封了她爵位。但也有人说此事与阮怀英脱不开干系,因着阮怀英同岑王交好,他又极爱重这个养女,因此岑王在此事上也是使了力的……
当然,另外还有些含着恶意的揣测。
譬如阮怀英其实是因为养女生得花容月貌,所以刻意安排她在陛下面前屡屡出头,为的是将女儿送入宫中,或是送予岑王,以此来谋得更多的好处。
但聂阮两家世家,阮怀英的为人,聂家是知道的,定兴侯第一个就不会相信这些流言。
聂广疆受父亲影响,自然也不认为阮怀英是如此小人。
原本,聂广疆以为从前听说的都是流言,但在见过岑王之后,他却不免猜测,岑王在其中-出力的事,有可能是真的。
正琢磨着,就听阮娴略压低了声音道:“世子你想,若是没有得着好处,岑王如何会这般卖力为阮楹谋取这般大的好处,自然是因着他们二人有私情!”
“岑王本是与我父亲交好,不时会过到伯府做客,阮楹便是趁这个机会勾引了岑王!”
说到此处,阮娴摇着头感慨,仿佛极是难以说出口,装模作样了一番,她才缓缓道:“我也是听说定兴侯府欲与阮家联姻,这才不忍世子受骗……否则我也不愿将这般丑事说出来,可定兴侯保家卫国,世子你也是为大宛一片赤胆忠心,我又如何能看着你陷于那般不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