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的脸上逐渐都带了笑容。
原本只是用午宴而已,却因着花园的景致和新鲜的饮品,女眷们一直耽搁到了晌午后。
直道前院的男宾们,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不能再逗留了,她们才遗憾又恋恋不舍的告辞而去。
送走客人,得知祖母已经歇下了,阮楹便想着同杨氏一道善后。
哪知杨氏因着定亲宴的后半段大受欢迎,如今正处于亢-奋之中,根本无需她帮忙,反而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指挥着下人们将府中收拾妥当。
见状,阮楹便没有上前添乱。
而是悄悄去到了长廊里,寻了个柱子旁坐下。
夏日的风悄悄的吹过,阮楹微微扬起头,看向天空,一时心头感慨无限。
阮娴今日的伎俩,令她想起前世的一桩事。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宋枥的,却在最后才得知,宋枥从未与她亲近过。
如此,那孩子的父亲竟不知是何人?
想到此,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关生的那张脸,心下顿时一阵作呕。
不不。
不会是此人!
那时可不是在伯府,而是在宫中。
便是阮娴,也不可能将他那般毫无身份的外男安排进后宫。
所以,那男子到底是谁?
阮楹垂下头,揉了揉眉心,苦笑一声。
其实现在再想那些毫无意义,无论他是谁都已经过去了,而且那终究是前世的她,她只需知道这一世,她断不会落到那步田地就该足够了!
“怎么一个人悄悄坐在这里,还在为今日的事心烦吗?”阮楹正胡乱思忖着,宋文燮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下人们被挥退,这里只剩了他们两人。
阮楹侧眼看去,微微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些乏了,所以在这里坐一坐,歇息片刻。”
她的神情并非如此,但宋文燮看了她半晌,并没有戳破。
而是道:“总归今日的事,我有大半的责任,好好的日子出了这种纰漏,你便是不高兴也是理所应当的!”
阮楹失笑,“这又关你什么事呢?要怪也该怪阮娴和宋枥,是他们太恶毒了,这般设计我。说到今日的事,我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相信我,没有一丝怀疑!”
宋文燮哼笑,“我自然是不会怀疑你的,有了我,你的眼光应该很高才对,怎么可能看上那种龌龊男子!换而言之,他们若是寻个比我更出众的,那我倒未必不会生出怀疑了。”
说到最后,他语气中充满了打趣,明显就是为了逗她开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阮楹掩着唇笑个不停,边笑边道:“那你这真是难为他们了,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出众的男子吗?”
宋文燮眸光大亮。
阮楹便又一本正经的道,“我看是没有的,所以对我用这一招,实在没用的很。”
宋文燮握着拳抵在唇上,掩住了他控制不住咧开的唇角。
半晌,确认自己的笑容不至于太过失态,他这才放下手,装模作样地清着嗓子道:“所以还是该怪我啊!太过出众,也让他们为难了。”
阮楹扑哧笑了,“哪有自己这么说的,厚脸皮!”
他们在这里说说笑笑,另一边,阮少楠和江嬷嬷也一道将阮娴送到了东宫。
宋枥在寝殿之中,闻听内侍禀报,说是阮家的人将阮娴送了回来。
他起初还颇为惊喜,以为计划成功了!
可等到阮少楠跟江嬷嬷随着阮娴一道进了殿,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宋枥才意识到不对,心下不由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