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没多远,荆娘啃着肉干突然问道:“说起地宫,那个叫长瑛的臭丫头把我们害得怪狼狈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阮楹支着头问道:“地宫的石闸已经落下了,就算有旁的入口,我们也不知晓,总不可能再探一回。”
而且那地宫颇大,真要再探,花费的时间可不会少。
再则,万一再中了机关,那就更加麻烦了。
荆娘啧了一声,只好道:“罢了,便宜她了,也就是我现在不便,不然非去把她那个鬼地方搅个底朝天不可!”
阮楹笑了笑,没接话。
不过他们不会再去,不代表宋文燮会就此放过对方。
依着他的性子,等到腾出手来,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但这些还是不同荆娘说了,免得她兴奋起来,非要留下掺一脚。
荆娘性起时,总会忘记她怀着身孕。
阮楹想着都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儿将来定是个结实的。
毕竟还在娘亲肚子里便跟着奔波经历。
随着马车骨碌碌的向前走,阮楹渐渐有些睁不开眼了。
昨晚到底是睡得少了,她索性倚着迎枕,闭上眼睛补眠。
很快到了晌午,众人略用了些吃食便继续赶路。
及至傍晚,他们来到了禹城。
因着之前买了宅子,便决定在这里歇一晚,明早再走。
马车虽然不错,但路途依旧颠簸,阮楹只想着快些进城,去宅子里的床榻上再好好睡一觉。
不想才进城,便有亲卫禀报,“县君,禹城乐刺史求见。”
阮楹蹙了蹙眉,“替我谢过乐刺史。我们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形容狼狈,就不必见了,转告他,我们只是路过,别无他事,不必劳烦他了。”
亲卫应声去转达她的话。
荆娘似笑非笑的道:“看来他是上回受得教训太大,这回便忙不迭的前来讨好。”
曲思在一旁接道:“现在才想讨好,晚了吧。”
阮楹不语,但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乐刺史……这般殷勤的求见,一入城便堵住他们,恐怕不仅仅是前来讨好。
正想着,亲卫回转,再禀道:“县君,乐刺史不肯离去,并道在府上备了酒宴,邀请您前往,还道已经安排好您的住处,若不嫌弃,可在刺史府下榻。”
“不必了。”阮楹顿了顿,想到乐刺史毕竟曾是父亲的同窗友人,再者,他如今虽是投靠了三皇子,但毕竟靠得还不算牢,若是能够及时止步,倒也算是挖了三皇子的墙角。
这事她还是乐意做的。
“他若坚持要见,那便等我们去宅子安顿下再过来吧。”
这一回,亲卫转达了她的意思后,马车终于动了。
去到来时置办下的宅子里,阮楹洗漱一番,又换过衣裙,乐刺史便到了。
听到禀报,阮楹应下,便去了前厅。
进到厅堂,见着乐刺史,她不免微微惊讶。
这也没几日的功夫,乐刺史明显清瘦了许多,神情也显得憔悴。
见到阮楹,他便深躬施礼,态度恭敬极了,再不得先时见面时,以长辈自居之态。
阮楹在上首落座后,便叫起他。
“不必如此,请坐吧。”她单刀直入的问道:“不知乐刺史坚持要见我,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