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心下惊骇,原来,那个时候,她同邬行和庆叔商量,如何对付长瑛时说的话,她竟然都知道!
她心中的确有片刻的慌乱,不过随即便镇定下来。
话的确是她说的,这也没什么不能承认。
既然被戳穿了,阮楹便不再隐瞒,神色淡淡的道:“我同你本来就是敌对的,难道如此表现,不是很正常的吗?”
“敌对?”长瑛喃喃。
“自然!你总不会忘记你将岑王和那些将士坑下地宫软禁的事吧?他们原本正在同北承对战,结果毫无道理的便被你关了那么久!那时,我在京中,得知他出事,心下十分担忧,这才千里迢迢去到鸢城,想要找到他。”
阮楹顿了顿,又道:“所幸,他最终到底是平安无事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那个时候,我和荆娘她们一道踏中机关落入地宫内,你欲要想荆娘下杀手,这事不假吧?若非她精通毒术,或许这会儿人已经不在了。还有,你落下地宫的石闸,意图将我们关在里面;再有,之后离开了地宫,又为了同荆娘比试毒术,擅自向曲思下毒……”
“这都是你做过的事,我并没有冤枉你,可是?”
“在你这么做了之后,你要 我同你亲近,那怎么可能?”
“之所以没有让其他人同你刀兵相见,一来是因着曲思中了毒,可能会需要你拿出解药。二来,则是因为我看你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想是你的师父从未教导过你这些,你并不清楚事情的轻重,只懂得肆意而为。你固然有错,更多的,却是因为环境造就。”
而且,她此来对他们并无明显的敌意,阮楹这才没有去针对她。
否则,依着长瑛对她的事事回应,着意亲近,她又怎么会寻不到一点机会,对她出手?
阮楹坦然道,“我不知你为何对我不同,也不知你到底意欲何为,但你对我这些所谓‘亲近’的举止,我很难打心底里接受。坦率的说,与其这般,我更希望的,是你能明白何为对,何为错,希望你能够学着辨明是非,不再去做那些无故伤害旁人的事!”
这番话,长瑛听得懵懵懂懂。
但有一点她弄明白了,因为她做的那些事,阮楹是将她视为敌人的,所以百般防备着。
半晌,她缓缓问道:“若我能明是非,你便会像待岑王一样待我吗?”
阮楹原本还很严肃,闻言却不由啼笑皆非,她斩钉截铁的道:“自然不能!他是我的未婚夫,日后应该会是我的夫君!而你,就算你改过了,能够明是非了,我乐于同你交好,那也不可能同对待他一般。”
未来夫君?
长瑛眉梢微动,突然道:“之前,我本来打算同岑王成亲的……”
阮楹心里骤然一跳,哈?她这是看上宋文燮了?!
不能吧!
她正暗自猜疑着,长瑛又接着道:“不过他说,只喜欢你一人,我便从他手里拿走了你的画像。画像上,你笑的很美。我便生出心思,想要看一看,你到底是不是如他所画的那般。”
她微抬起下颌,自负的道:“也是因此,我才没有阻止你们离开,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不早早落下石闸,又或者,我只消守在那里,一人一剑,也足以叫你们无一人能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