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和庶女们见完礼,便识趣的先行告退了。
杨氏因着要安排过年的事务,也先走一步。
阮少楠原本想留在这里,不过阮少卿知道,祖母和父亲肯定有话要单独同阮楹说,便寻了个理由,拉着他一道出去了。
没有了旁人,阮老夫人才道:“莺莺啊,快同祖母说说,你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阮楹笑道,“自然是顺利的,您看我,从头到脚都好好的。”
话虽这么说,阮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又细细的问了一回。
阮楹便挑着捡着,将自己经历的情形说了说。
当然,也不免提到宋文燮遇险,她又如何找到他,大家一到脱困的事。
她已经尽可能的模糊那些危险的细节了,阮老夫人仍然听得揪心不已。
“这真是老天显灵,菩萨保佑!亏得我们家莺莺福气大,要不然,也不能过去就寻到了岑王。好在你们都平安无事,若不然,祖母真是要悔不当初的。”
知情的江嬷嬷在旁边抿着唇,笑个不停。
她最知道,阮老夫人都不知悔不当初多少回了。
阮楹没有消息的时候,她渐天的念叨着,早知这般,当初就不该答应她出去!
不过也幸好,没出什么事。
否则江嬷嬷都担心老夫人会因为太过自责,而承受不住打击。
阮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事,但看祖母的模样,也能想得到老人家为她担了多少心。
这个时候,她不免愧疚不已。
旁边的阮怀英虽然也激动,但到底还能端得住。
只是在提到众人被困地宫的时候,他不禁感慨道:“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形!岑王没有被北承人困住,却被江湖人的机关困住了,这谁能预料?”
阮老夫人一脸嫌弃的道:“这江湖上的人也奇怪的紧,好好的地上不住,偏要去地底下挖洞,这不见天日的,住起来不闷得慌吗?还有啊,他这一个人无聊了,出来寻那乐意的陪着他便是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把人都弄到地洞里去陪他……”
她边说边大摇其头,显然实在想不明白,觉得对方太过匪夷所思。
因着阮楹没有刻意提及长瑛的性别,因此,阮老夫人便当对方是名男子,而没有对长瑛将宋文燮坑害到地宫之下的事,有其他联想。
当然,长瑛也确实是名男子。
不过那个时候,他可是一直毫无违合的扮着女装。
阮楹脑海里隐约闪过这些念头,倒也没细想,见阮老夫人如此,便掩着唇笑道:“祖母说的是。这些江湖人,想法古怪的很,我们自然是难以理解的。不过好在,他们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将事情说明白了,还是能商量的。”
不想老人家跟着担心,她没有提,众人逃离地宫时的生死一刻。
只道,同她一起过去的那位女大夫,极为善辩,将对方说服,放了他们出来。
只不过,这话哄得过阮老夫人,却哄不住阮怀英。
所幸,他明白阮楹的意思,因此只笑了笑,便顺着她的话说。
等到阮楹讲完了,阮怀英才说起京城的事。
“岑王平安的消息传到宫里,陛下也是高兴的紧。”
阮楹讶然道,“陛下的病已经痊愈了吗?”
阮怀英摇了摇头,“并未。但这些日子略有好转,只是太医叮嘱不可操劳,因此日前还是大皇子代为主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