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这次没有闪躲,而是受了这一礼,只口中喃喃道:“误解……”
她仿佛极为无奈的扯了扯唇角,不再理会仍躬着身的宋枥,侧头向大皇子福了福身,“大殿下,是否误解,相信大殿下您心里自有明断,臣女便不在这里多言了。无论如何,今日得大殿下维护,臣女深为感激。”
阮楹郑重的行过礼,便提出告退。
这次,大皇子爽快的点头应了,命人送她出去。
看着她离开,大皇子心情不错。
这乐平明显对自己颇为信任,她的态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代表了阮家,也是代表了九王叔啊!
好得很。
再转回脸看宋枥,大皇子都想谢谢他了!
不过,这种蠢事,可一不可二。
因此大皇子仍是端起兄长的架子,狠狠的将宋枥从头到脚训斥了一顿。
宋枥的任何辩驳在他这里都是狡辩!
一个字都不接受!
不仅如此,阮楹被送离宫中的时候,还“恰好”见到几位重臣随着内侍正往广明殿的偏殿而去,她稍微一想,便知道,此事同大皇子脱不了干系。
都说大皇子性子鲁莽,可眼下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这眼下的时机,不就抓的很巧么?
看不出是不会用脑子的莽夫呢!
阮楹将笑意隐在心里,一路面色木然的往宫外走。
在宫门口时,还被贤妃宫中的一位掌事姑姑急匆匆的赶来叫住。
掌事姑姑笑容满面的指了指身后那些托着托盘的宫女,“县君,我们娘娘从大皇子妃处得知您发现了别国的细作,又极为果断的通知了父兄,将其缉拿,心里佩服得紧。本想着请您过去说说话,可又想着,您也受了惊吓,合该歇一歇,便遣奴婢送过来些补身子的药材,还请县君收下,回府好生养养精神。”
阮楹心里一哂。
贤妃娘娘这消息还真够灵通的。
虽说之前她便布置好,及时将事情的真相散布出去,好断了宋枥与阮娴再行诬陷的路。
但贤妃身处深宫,却能这般及时的得知外头的动向……
也是位有心人。
不过这礼倒是不好不收,阮楹当即便回礼道:“贤妃娘娘如此关爱,乐平便愧领了,还请姑姑代乐平拜 谢娘娘。今日乐平确实精神不济,为免在贤妃娘娘面前失礼,只得日后再亲自谢过。”
掌事姑姑见她态度不卑不亢,言辞却颇为恳切,笑意也更深了几分。
毕竟若无意外,这位便是将来的岑王妃,如今便打好关系,那最好不过。
掌事姑姑热情的亲自送了她几步,又看着宫女们将礼物送到端肃侯府的马车上,这才告退离开。
阮楹暗暗舒了口气,也扶着曲思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动起来,阮少卿见她坐定,忙递了杯热茶。
略有些紧张的问道:“大皇子突然召你进宫,是为樱红的事,还是其他?之前我看到四皇子也进宫去了,难不成是让他同你当面对质?还有,方才那位姑姑,是哪个宫里的?怎地无端送了这么许多的物什?”
他本想陪她一道进宫的,可内侍却道,只宣召了乐平县君一人。
阮少卿不放心,便执意跟着过来,在宫门外等着她。
只是等着等着就看到宋枥也进了宫,他心里就愈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