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燮的心情十分复杂。
关于长瑛的身份,他有过许多猜想,却没想到,她竟与自家师父也有那么点关联。
宋文燮思忖了片刻,还是将长瑛的行事一一告知。
最后道:“之前我本以为她还在地宫内,后来才发现,她早便离开了。应该是同乐平县君前后脚的功夫。事实上,她也确实去找过乐平,起初存的心思应该是去报复,但后来不知为何,倒与乐平相处的还不错,两人同行了一段时日,待到要进京时,那姑娘便告辞离开了。至于现下在哪里,我便不清楚了。”
汪远山有些失神,好一阵才露出复杂的神色,“多半是她的女儿没错了,小小年纪,便武功高强,看来是承袭了她的习武天赋。只可惜没能被好好教导,不过,这也难怪……”
他一时不知该用何种言辞来讲述,但脸上的遗憾,却是十分的浓重。
半晌,汪远山才平静的道:“带我去那地宫看看吧,依你所说,想必那里便是我那故人的埋骨之地。”
宋文燮点点头,“自是可以,不过师父,我并未在地宫内看到您那位故人的物事。或者说,里面根本没有看到属于私人的物事,不知是不是长瑛姑娘离开时带走了?”
汪远山应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宋文燮拿不准他是何想法,便也沉默的起身,同他出了帐子,骑上马,出了大营,一道往地宫的方向而去。
马儿风驰电掣一般,没用太久,他们师徒二人便来到了地宫所在。
不过如今的地宫,与长瑛在时,已是大有不同。
自从得知长瑛不在地宫后,宋文燮便生出心思要铲除这里,总不能等长瑛回来,再让她利用这里害人。
因此不但将地面上那些使人陷落的机关全都挖开了,就连地宫的机关,也大多破坏掉了。
毕竟长瑛功夫高强,惟一能与她匹敌的宋文燮并不能在鸢城久留,因此他在离开之前,必要将此处破解掉。
只是此刻带汪远山过来,看到这样一幅“满目创痍”的模样,宋文燮不免有些尴尬,不得不解释道:“这里离鸢城大营太近,我也是担心待我离开后,长瑛姑娘回到地宫再这般无差别的将人弄进来,这才不得已为之。”
汪远山摆了摆手,“不必解释,我明白。”
明白归明白,不过眼底到底多了几分黯然。
进到地宫后,在里面转了片刻,汪远山便心里有数了。
他拍了拍宋文燮的肩膀道:“我来带路吧。”
顿了顿,选定一个方向,他向前走去,边走边感慨道:“这里果然仍是按照幽游宫的格局建的,虽说小了些,不过大致的雏形却并无变化。”
“幽游宫?”
汪远山道:“是啊,我那故人是位奇女子,年纪轻轻便创立了幽游宫。她有个怪癖,不喜欢住在地上,因此当年幽游宫便是建在平洲一处地下。真正的幽游宫,可比这里要壮观太多了。”
宋文燮疑惑道:“照您这么说,这位故人也算是颇有名气了,怎地我却从未听过她的名号?既然真正的幽游宫在平洲,她后来又为何会来到鸢城这种偏僻地方,建起这处小幽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