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过去。
大清早,叶琉璃亲自送东方洌早朝,随后便将“女皇帮”一伙人召集到了秘密地点——小客厅。
众人已经习惯了,各在各的位置。
叶琉璃坐在最中央的上位,左手边是玉兰,玉兰身边是玉珠。右手边是纳兰楚,纳兰楚一边是小珏。
只不过小珏经常不坐在位置上,而是趴在中央小桌上吃各种水果点心,大家都已经习惯。
叶琉璃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好无聊呀,我们玩点什么吧?打麻将?”
小珏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眨了眨眼,“麻将是什么?”
“好啊,”玉兰道,“让玉珠去取麻将吧。”
纳兰楚则是为小珏解释,“麻将是主子发明的一种游戏,很好玩,一会我教给你。”
还没等玉珠答应,叶琉璃又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不想玩了,没劲儿。”
玉珠不解,“主子不是说,有那么一个省份的人,天天都要玩麻将吗?主子怎么玩了才一年就腻了?”
叶琉璃语噎,心中吐槽玉珠——知道什么叫打人不打脸吗?“是啊,四川人确实天天打麻将不会腻,问题我也不是四川人撒?”
玉兰不悦地对玉珠使眼色,玉珠暗暗吐了吐舌头。
玉兰柔声道,“那主子想玩什么,今天我们人也全,陪主子玩就是。”
叶琉璃眼神闪了闪,虎视眈眈地看向小珏,“你爸妈带弟弟回老家祭祖,还没回来?不是说快马加鞭去找了吗?”
小珏眼圈一红,差点没哭出来——她真想说,她父母和弟弟就在丘緈宫,但……但……但长歌大人却不允许他们走漏半点风声。
“行了行了,我没催的意思,别哭呀!他们拖延是他们的事,和你无关,放心,我没批评你。”叶琉璃见小珏要哭,赶忙安慰。
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小珏的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可不是我欺负她,你们作证呀,天地良心呀!”叶琉璃表示无辜。
纳兰楚去安慰小珏,玉兰则是安慰叶琉璃,“主子别担心,小珏哭不是因为主子欺负,有可能是……想家人了吧。”
小珏趁机道,“主子英明,玉兰姐说的对,小珏真没埋怨主子,只是想家了!如果是平日也不想,但……但奴婢的婚事也没有家人参加,奴婢心里……”更多的委屈说不出来,只能继续哇哇大哭。
叶琉璃一拍桌子,“玉珠,你现在就去金銮殿,别等长歌下什么早朝,直接杀进去,就说无论用什么办法,将小珏家人绑也要绑回来,不得有误!”
众人脸都白了——连早朝都不让上了?这样不好吧?
玉兰道,“主子三思,咱们到底是后宅……哦不对,是后宫之事,不好妨碍前堂。”
叶琉璃翻了个白眼,“你弄反了吧?我才是皇帝!我在哪里,前堂就在哪里!现在后宫就是前堂,金銮殿就是后院,去!别把朕逼急了,逼急了也会写圣旨的。”
“……”众人。
众人明了,主子这是真急了,把“朕”这个称呼都搬出来了,要知道,主子平日里懒得用这称呼。
玉兰对玉珠使了个眼色,玉珠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哎呀,朕要尿尿,玉兰陪朕去。”叶琉璃道。
玉兰哭笑不得——主子平日里不用“朕”这个称呼,如今还用上瘾了,“是,主子。”
纳兰楚和小珏要起身,叶琉璃随意摇了摇手,“你们俩别去了,小珏你想哭赶紧哭,不想哭就擦擦眼泪,出门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楚楚,你好好安慰一下小珏,我和玉兰去去就回。”
“是。”两人回答。
自从叶琉璃肚子大,就开始了尿频,不过叶琉璃早已习惯,毕竟不是第一次怀孕。
去了卫生间,叶琉璃坐在“新式”马桶上,玉兰则是等在门外。
倒不是玉兰嫌脏,而是主子从来都是在意隐私,用主子的话来说,有人“监视”的情况下,根本拉不出来。
卫生间很安静,甚至连滴水的声音都没有。
叶琉璃静静坐在马桶上,若有所思,少顷,抬头道,“玉兰,你进来。”
“是,主子。”玉兰立刻入内,“主子,是要起身了吗?奴婢扶您。”
叶琉璃摇了摇手,“别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长歌那边有什么把戏,必须要一五一十的说。”
玉兰惊了一下,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瞬间就沉定下来,“回主子,奴婢不懂主子的意思,长歌大人与主子朝夕相处,怎么会有什么把戏呢?”
叶琉璃眯着眼,“玉兰,你是不是忘了到底谁是你主子了?”
玉兰吓了一跳,瞬间跪地,“奴婢有罪!”
叶琉璃白了一眼,“平时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要一句话,长歌都会派人快马加鞭去找,但如今我说要见小珏的家人,却迟迟三天没见人。祭祖?呵呵哒,我还真是一孕傻三年,这种鬼话竟然也信了三天?皇上召见,他去祭祖,嫌祖坟太空了急着往里跳吗?还是觉得我这个皇帝没什么威严,不会真格的抄他全家?只要那些人没脑子进水,都不敢跑去祭什么祖,就算是正在祭祖的路上,听见消息也赶忙屁颠颠日夜不停的回来,但三天……呵呵。”
玉兰咬了咬唇,“奴婢有罪,请主子责罚。”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吧,丫的扯什么幺蛾子?”坐在马桶上的叶琉璃,竟然找回当初坐龙椅的威风。
跟随主子多年,玉兰也知晓主子不会因此而怪罪她,但内心却是无比自责,“回主子的话,实际上长歌大人也是为主子考虑。小珏弟弟的病发作诡异,就算不担心主子劳累伤神,也怕其带有传染性,传染主子。”
正要发脾气的叶琉璃,瞬间就歇菜了,倒吸了口气,“诶,别说,他考虑的方向还真对。要我说呀,长歌就适合学医,治疗思路很准确。”
玉兰松了口气,主子这是不准备追究了吗?
叶琉璃揉了揉自己的小下巴,“不过,长歌还是杞人忧天,一般传染病都是病毒性,伴随发热、肌肉疼痛、皮疹等等,浑身没劲儿算什么传染病呀?呃……话说回来,这个世界就是有许多无法解释的东西例如轻功,所以说,长歌也不为过。”
玉兰彻底松了口气。
叶琉璃笑眯眯道,“按我对长歌的了解,他这人做事滴水不漏,绝不会留下把柄。他不允许小珏家人来我身边,却也不敢把小珏家人藏起来,”声音顿了一下,“小珏家人现在在宫中,对吧?”
玉兰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下,点头。
叶琉璃勾唇一笑,“这样就好,来,扶朕起来。”优雅地伸出纤细的手臂。
“是。”玉兰立刻起身,去接。
“等等,先不用扶,朕还没提裤子。”
“……”
提完裤子,冲完厕所,洗完手,叶琉璃和玉兰回到小客厅。
房间内,纳兰楚还在轻声安慰着,小珏已停止哭泣,不断地点头。
玉兰高声道,“主子回来了。”
两人赶忙起身相迎,眼底闪过心虚。
叶琉璃坐回位置,一边葛优躺,一边二郎腿,“啧啧啧,玉珠怎么还不回来?这家伙轻功退步了吗?回头得找人重新培训她一下呀。”
说曹操,曹操到。
正说着,就听门外传来喘粗气的声音,“主……主子……奴婢……回来了。”
回来的人正是玉珠,玉珠就是用轻功跑了一个来回。
叶琉璃坐起了身,“怎样?长歌说什么了吗?”
“回……回主子,”玉珠努力平息喘息,“奴婢到的时候,等在门外的李公公立刻将奴婢的求见传了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李公公带来长歌大人口谕说,主子晚上就能见到小珏的家人。”
“哦?长歌蛮疼我的嘛。”叶琉璃用了一种耐人寻味的口吻。
玉兰惊讶,她以为主子会解题发作。
叶琉璃扭头对玉兰挤了挤眼睛——笨蛋,看穿不说穿,方能成大事。
纳兰楚和小珏喜出望外。
玉兰看着笑眯眯的主子,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玉珠、楚楚、小珏,我们是谁的人?”
“呃?”众人不解。
“我们的主子是皇上,还是长歌大人?”
众人终于知晓玉兰的意思,很是汗颜,尤其是小珏——是啊,主子千方百计,为了她和她的家人,但她却隐瞒。
叶琉璃噗嗤一笑,“行了行了,你们也是善意的谎言嘛,再说,你们如果真直接把长歌底儿了,你们下场好不了。我和你们说,别看他笑眯眯的、别看我动不动就任性的乱点鸳鸯谱还发脾气,他狠起心来,绝对的可怕,我才是真正的好人。”
小珏跪下,“主子恕罪,奴婢错了。”说着就磕头。
叶琉璃坐起了身,“这几天,楚楚你一直给小珏弟弟诊病吧,到底什么病?”
纳兰楚立刻道,“回主子,刁文武病症表现为发病期头晕眼花、周身无力,不发病时勉强能行走,但依旧体弱无力。”紧接着,便将三日中周太医的诊断细细描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