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想也不想就回答，“去猪舍。”
    夏永凌嘴角抽了抽，“猪舍的实验还未结束，皇上这个时候去不好吧？而且……皇上脾胃不适，臣还是建议皇上去一些风景好的地方，也好……消化。”
    叶琉璃一拍手，“对呀！爱卿说的对！”
    “……”
    为什么夏永凌无语，因为他早就习惯了皇上说白话，突然间崩出个“爱卿”，很是不习惯。
    “夏爱卿，来来来。”叶琉璃笑眯眯地对夏永凌招手，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只大灰狼在召唤小羊羊。
    夏永凌嘴角再次抽了抽，但还是听话地过了去，“是皇上，臣在。”
    叶琉璃压低了声音，“听说，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有一些什么书院酒楼，一群书生没事就凑在一起谈诗论画，顺便吹吹牛，对吗？”
    “呃……确实是有。”吹吹牛？夏永凌很难将这个词安在才子们身上，但转念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然后呢？他们吹牛的同时，肯定还要谈论下国事，顺便赞扬赞扬朕，对不对？”
    “……回皇上，是。”夏永凌失笑——皇上这个时候把“朕”这个称谓倒是搬出来了，不过皇上到底想听什么？
    叶琉璃有些脸红，为了撇清干系，还特意解释着，“其实吧，那些书生未必有多忠心，同样，朕也未必有他们嘴里说的那么好。他们大声赞扬朕，其实是希望身旁能碰巧路过个什么大官啥的把他们赞扬的话转达到朕这里，朕龙心大悦了，他们是不是也能有功名？”
    夏永凌憋着笑，“……是吧。”
    这确实是书生才子们的小手段，尤其流行在京城，毕竟皇子脚下，有个吹风草东很容易就传皇上耳朵里。但
    这种小手段也只能糊弄住底层的才子，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那些书院什么的很少能往来皇上或者皇夫身旁的近臣，即便是外臣，在没调查书生祖宗十八代之前，也是不敢轻易转达的，毕竟这是责任。
    先不说转达能不能成功，即便是成功了，皇上真是龙颜大悦给书生官职，大臣也就相当于举荐人，而当官的书生一旦犯事，也能牵连举荐人。
    非亲非故、不知根知底，谁敢举荐？
    那些才子们唯一一个指望，也就是皇上和皇夫微服私巡了。
    但碰见微服私巡的皇上和皇夫，比捡到金元宝还难。
    叶琉璃搓着手，“那我们就去吧？”
    “去？去哪？”一时间夏永凌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去看看书生们怎么吹牛呀！不过我可得提前解释下，我不是为了听他们拍我马屁，只是为了见识一下大家的才情。”叶琉璃故作正经地解释着。
    夏永凌指觉得眉心发疼，心中吐槽不已——皇上啊皇上，您在京城不去转，跑到这穷乡僻壤转什么转？这里是五黄镇，连个城都不是，整个镇子上下没几个秀才，更别提更高一些的文人了，哪那么多书生凑在一起拍马屁碰运气？
    但吐槽归吐槽，夏永凌依旧温柔道，“是，那臣便陪皇上到书院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