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平知道 ,他的小女人只要说跟庄稼有关的事,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强制执行。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天天在外面跑,今天已经提前安排人出去了,只想把她留在身边。
陆未在使用了各种方法之后,依然没法脱身,一下子爬倒在妆台上说:“不能下地干活,我跟咸鱼还有什么分别?”
那位高高在上,平时不苟言笑的云平王,就弯腰偏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后,说:“你才不是咸鱼,是一朵花。”
“啥?你说我是啥?”陆未瞬间就直起身子,以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接受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四不四傻,竟然说她像花?他见过像她这么粗衣旧衫,每天跑在地里撸袖种田的花吗?像青黛,桂心那样的才能叫做花吧?
然而李云平郑重点头,还重复说:“对呀,你是花,一朵开在田间最自然,最纯朴,最惬意的花。”
喂,兄弟,你夸人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想点好词啊。
这都是什么鬼?纯朴,想让她陆未土就直言,她又不是听不得实话的人。
还有什么自然,惬意?她不就是不守规矩了点,他至于这么损她吗?
不能好好聊天了,更不能做朋友了,她想一个人静静。
“你能出去一下吗,李公子,这朵开在田间的话,这会儿需要空气,你当到风了。”陆未焉焉地,看都没看他,把头埋在自己的双盘起,爬在妆台的双臂之间。
李云平抬头,轻轻揉了揉她头发,看到有些乱了,又帮她重新整理好,这才开口:“好,那我先出去,一会儿再在来看你。”
“不用,你不用来看我,让我孤独的开就好了,谢谢。”
李云平只是看着她宠溺的一笑,开门出去。
天知道他一天到晚有多少事情要忙,可是每次看到陆未,就想与她亲近,就想待在她身边。
要是他能把这个小女人的兴趣,从种田引导到处理政事和军事上,那该有多好。
可是一想到她在田间那种自由散漫,风轻云阔的样子,李云平又不想这样。
他的小女人,就应该有自己的天空,而不是像这个朝代的每个女人那样,做男人的附属品。
陆未一直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没有,才一下子抬起头来,快速把头发梳理清楚,然后叫着外面的海月说:“我们能偷跑出去吗?我真的要去地里看看的。”
海月的嘴角都有点抽了。
且不说这里守卫森严,就算是真能偷溜出去,海月能做出这种事吗?那他们家爷还不直接把她的腿打折了?
“夫人,出不去啊,这里院墙很高,院墙外面都有明暗哨,府外的门口有人看守。
你是知道咱们家爷的,那心细的很,怎么会容许有人不经过他的同意进出呢?
还有啊,您别急着去地里了,爷已经派了别人去,保证会看的清楚明白,不会出任何差错。
要不您明天出去检查,要是有问题,再找他们出气。”
好一番苦口婆心,海月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理由全部说了出来,最后为了保险起见,还说:“要不您在府里逛逛?您看您一来这里,就开始忙,平时出了门就往地里跑,都没好好看一下自己住的地方。”
看这情形,出去可能真的无望,那就在府里四处走走吧。
于是海月松了一口气,忙着跟在陆未的身后往府里逛。
李云平现在住的府邸,是前县令的宅子。
好家伙,一个县令,不知道贪了百姓多少钱,竟然把府邸建的比他云平王府还要奢侈。
前中后院,还有几个单独的别院,中间回廊假山水池,亭台楼阁花园。
无一不精致的,无一不奢靡。
陆未看的直砸舌:“这原县令也太会整了吧,这样一处院落下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
海月跟着旁边:“可不是嘛,这里原本很富庶的,如果不是县令太贪,也不会饿死那么多人。”
“可不是,确实可恨,云平王做的对,造反有什么啊,官不为民着想,还要他做什么,当然是干掉重来了。”
对于她的话,海月也是满心赞同,倒是没想到他们家的王妃,这么能理解王爷的苦心,没有像一般的小女人,一听说造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死人,吓的乱哭乱叫。
两人走过几处宅子,又在花园里逗留了一会儿,就顺着回廊往回走。
不过没走多远,陆未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她转头看海月,海月也是一脸懵。
“走,去看看,这好好家里为什么会有人哭,太诡异了。”陆未说。
以海月的判断,就算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时候还是挡着陆未比较好。
可是到她想挡的时候,已经晚了,陆未脚步飞快地朝着声音来源处而去。
守门的两个侍卫本来就被这小太监哭的心烦,这会儿猛然看到王妃到这儿来了,胆都差点吓破,一齐跪在地上:“王……夫人,您怎么来了?”
陆未狐疑地看看他们,又往屋里看去:“谁在里面哭?”
“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卫兵。”那两人还偷偷往海月投去求救的眼神。
然而陆未已经开口:“开门,我看看。”
“夫人……,夫人,爷说,谁都不能见他。”
陆未顿步,回头盯着那守卫问:“是吗?你去问问你家爷,我见他行不行?”
对哒,她就是被宠爱的,有恃无恐。
她知道李翼对这种小事,不会对她硬性要求,所以才敢这么大胆地跟守卫说话。
那两个守卫又不是没见过自家王爷,那副媳妇儿奴的样子,事情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以王妃为种吧。
两人互递一下眼色,于是走上前去开门。
小太监在屋内早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虽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皇宫当差,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所以他一下子就知道,外面的人是比云平王还要厉害的人。
所以,门一打开,他还没看到来人,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老夫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