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出生是第一次投胎,而嫁人却是第二次。
陆未的出生或许不算太好,她有一个不怎么愉快的童年,没有父母在身边,缺少关爱。
大概是老天为了弥补她,此时她遇到了李云平,他造就她,宽容她,宠她,爱她。
表面看上去也很霸道果断,却在面对陆未时,一次次修改自己的原则,就为让这个小女人过的更舒服,有更多的笑容。
这样的男人,无论现代,还是古代,都是让女人动心的。
陆未很幸运,遇到了,相爱了,现在两人也要成婚了。
她细细看过每一套嫁服,从中选三套,一套是从客栈出去,上轿穿的。
豪华,奢侈,光采夺目,上面点缀着宝石和金锭,在光线下,灼灼生辉,可以让整个兴平城都看到她光彩照人,也可以人们看到云平王妃华贵而雍容。
一套是进入王府以后穿的,相对来说要简洁一些,因为要走一些路,还要见一些人,待一些客,所以没有很多拖沓的细节,但是上面的珠宝之类,却也不减。
还有一套是他们进入洞房要穿的。
这套衣服陆未可是留了些心思的,听说过许多古代的故事,那些新婚的夫妇,有的解个扣子就要整半夜,真是遭透了心。
所以她选的这套,几乎是类似睡衣,只要李云平愿意,不用一分钟,两人就能赤诚相见了。
想到那一刻,陆未的脸又红了起来,让海月把这三套衣服收起来,其它的就退了回去。
另外还有别的事,也都一一按海月的安排做了。
总之两天时间,陆未表现好到让海月想哭,她知道自己家的王妃其实很好说话,但是对于这件事,她似乎很怕麻烦,所以一开始才会那么排斥。
本来海月都已经放弃了希望,却没想到最后事情办的如此顺利。
到了第三天午后,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就绪,只剩明日一早,大红色的喜轿进门,把陆未抬进王府去。
她坐在房间里,想着如此盛况,整个兴平城的百姓,连带着扶西的,都来看她的大婚。
如果她的父母也在,外公外婆都在,那该有多好啊!
既是在现代,没有重生之前,陆未也没有想过这事,因为知道很难做到。
此时想来,更是只有摇头的份。
她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除了李云平再无亲人,又哪里会有人参加她的婚礼?
正苦笑间,外面传来海月的声音,说是有人要拜见王妃,问她是否出来一见?
陆未随意问了一句:“谁呀?”
“是刘村的里长,还有他的公子刘书喜,包括老杜头和刘一明。”海月说。
陆未“蹭”地一下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忙忙地往外走:“都在哪儿呢?不是快收秋了吗?他们怎么还赶来?”
海月:“……”自家的王妃还真是敬业,这都大婚了,还在想着收秋的事,自古而今,也就这一个人了吧?
里长他们全部都在客栈的上房里。
当然是李云平请他们来的,他其实只想请里长一个人,因为陆未在刘村时,里长确实帮了她,所以李云平也是一并的感激。
但是如果请了里长,他的小女人必然也会想到别的人,然后又会因为这些事情感伤,觉得李云平不够大度。
虽然他根本不介意这个,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小女人难过,只能忍着自己难过的事,把刘一明他们也请来了。
但是严令宛童要把这些人看好了,还特意把苏木也调了回来,守在客栈里,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里长他们在刘村接到云平王的旨意,说是来兴平城里参加王爷成婚大礼,当场差点吓跪了。
云平王跟他们毫无交际啊,这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没人猜得透,可面对拿着刀剑给他们送信儿的人,也没人敢反抗,于是跟家人交待这事时,都用的遗言口吻,觉得此去凶多吉少。
想那云平王连朝廷都敢反,真把他们几个杀了,还不是顺手的事儿?
哪知进了兴平城,并没有直接投到大牢里,而是关到了这么一处客栈,而且守望门的人还挺熟悉,那不是前几天还跟着他们一起种地的宛童吗?
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呢?
他们好像忘记了,宛童在没跟他们一起种地前,本来也是拿刀拿剑的好手,也是李云平的护卫。
正在疑惑之际,房门从外面推开,本来就密切盯着门口的众人,一抬眼看到盛装而入的陆未,全都是一愣。
刘书喜最机灵,两下子就跳了过来,围着陆未转了几圈,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是你要大婚吧?”
陆未点头,心头的兴奋还是难以掩饰的,忙着跟里长问好,又问了地里的事。
得知一切还好,才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在这儿习不习惯?
这时候里长才觉得,自己的儿子可能说中了,这成婚的人可能真是陆未,可前面不是说的云平王吗?而陆未早已经嫁给了李翼公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未先让他们都坐下,又命房外的随从倒了茶水进来,才徐徐讲述整件事。
里长过了半晌才不太相信地问道:“这么说,云平王就是那位李翼公子了?”
陆未点头:“就是他,以前没告诉大家也是有不得己的苦衷,望诸位原谅。”
里长立刻就改了称呼:“王妃说哪里话,原本你一开始就说自己是王妃的,是我们不相信,所以您才又用了李夫人,是我们的错。”
在坐的每个人,现在想来都没觉得当初陆未说,自己是云平王妃有问题,只当这是早成定局的,不然他们的放水文书怎么会拿的那么顺利?朝廷来犯时,云平王又全力护住了村里人的安全。
这可都是王妃的功劳,人家从来都没有改变身份,也没有朝三暮四,是他们多想了的。
别人都在恭喜陆未时,只有刘一明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他手里捏着一盏茶,捏的关节处青筋都跳出来了,也没有喝一口,只是两眼盯着茶杯,好似这样他的心里就会乱,事情就不是自己所听到的一样。